文臻从来不知道睡觉可以这幺累。
她一直在做梦，梦里是刚上大学时军训时的场景；顶着烈日，照着教官的要求不停地做各种动作，似乎比现实中还变态好多。
最后文臻实在受不了，上去找那教官理论。
没想到，隐于帽檐下的脸竟然和苏络语长得一模一样。
“屁股擡高一点，嗯？水怎幺这幺多？”
“我去，我去我去我去我去我去……”文臻成功被吓醒了。
入目陌生的卧室让文臻的脑袋空白了一瞬，接着她又很快想起昨晚的种种旖旎细节。
文臻将头埋在被子里，不想面对这所有的一切；她张嘴，无声尖叫着。
“昨晚就……就稀里糊涂了？……啊？……”
“假的吧？”
文臻躲在被子里，屏息听了会，似乎现在还有隐隐的水声。
“是真的……”
之前她刷到营销号的时候，就说似乎有些明星因为公司规定，会找个‘生活助理’来解决需求……
文臻开始抑郁，不会这真的让自己碰见了吧……
天地良心，她只想赚点小钱，顺便近距离接触一下陪伴了自己整个少女时期的人。
但不是负距离啊喂！
不过苏络语的技术还怪好的……
敏锐地捕捉到浴室的水声停了后，文臻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子团得更紧些。
她还没想好该怎幺面对苏络语，能逃一会是一会。
正在想该如何跟苏络语尴尬对话的时候，文臻突然觉得身上轻了许多，接着是股寒意袭来。
床垫也被压出个小小的凹陷。
不是吧？苏络语又上床了？
怎幺跟鬼一样，走路没声？
文臻紧紧咬着后槽牙，生怕一不小心就叫出声来。
就这般，在文臻自以为的僵持下过了十来分钟，她终于感觉到苏络语起身离开自己。
悬着的心放下些，文臻又在被子里龟缩了半个小时，这才慢腾腾起身。
如果不是饿得受不了，她还可以继续躲的。
慢慢腾腾地挪到房门口，文臻深吸口气，而后把门拉开，颇有种悲壮之感。
“H……Hi~苏姐？~”她尴尬地挥了挥手。
一边是松松垮垮穿着浴袍的苏络语，一边是桌上香气四溢小笼包的诱惑，文臻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看。
“洗漱去。”苏络语正看着手机，眼皮都没擡；“东西都有全新的。”
“欸？哦，哦哦……”
文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怔。
昨天是自己开车到这里的吧？
自己肯定没有喝酒啊？
可刚刚苏络语的态度，自己似乎真的只是缓解她欲望的工具人。
可……不应该是苏络语躺着享受，自己哼哧哼哧干活吗？
文臻纠结了好半天，回过神时才惊觉自己把牙龈都给刷出血了。
“坏了坏了！……”
她匆匆清理，才不至于鲜血淋漓地跟苏络语说话。
苏络语伸手点了点与自己对面的座位；“坐吧，吃早饭。”
“谢谢苏姐，谢谢苏姐……”文臻惶恐地不停鞠躬。
被小笼包里的汁水烫到时，文臻悟了；自己先混过三年，然后此生再也不要跟娱乐行业有任何关系。
“昨天……”
“昨…昨天您喝多了……”文臻大着舌头，被吓得连手中的筷子都丢掉了；“什幺都没有发生……”
欲盖弥彰。
苏络语眉头微挑，总算肯擡头看向她；“哦？”
她骤然起身，向文臻压去；“是我的一场梦吗？”
文臻误以为苏络语又要吻她，慌慌张张地闭上眼。
面前淡淡的香气转瞬即逝，再睁开眼时，苏络语已经坐回了她的位置。
莫名其妙，文臻心里不免吐槽她。
好不容易组织好措辞，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我是直女……”
听到她的话，苏络语嘴角下撇，显然是在憋笑；“嗯，我不是。”
文臻死死抿着唇，盯着盘子里自己想吃但不知道该不该吃的小笼包，表情一言难尽。
这是可以说的吗？
真不怕自己转头就把消息卖给狗仔？！
自家偶像是不是有点缺心眼？
原谅了，怜爱了；好抱歉，苏苏酱，其实自己也不是直女……
“文臻。”
“嗯？欸？苏姐？”
“昨天你给我看我和TSUKI的那个WB账号，是小号吧？”
这下文臻是彻底蒙了，手顿在半空，喉咙梗住。
“不……不是啊……”文臻垂死挣扎；“我我我，我那个，不……不用WB一般……没设置这些……”
“这样啊……没事。”苏络语起身，在沙发上挑了个阳光能照到的地方窝进去；“吃饭吧，刚刚开车出去买的，这几种你最喜欢。”
文臻还沉溺在混过WB小号的沾沾自喜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苏络语话中的疑点。
直到吃饱后，她才反应过来。
似乎自己的简历里没有写爱吃的是什幺吧？
这莫名其妙的早晨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文臻咬咬牙，回头还是准备问苏络语。
怎料苏络语先她一步开口；“吃完了？吃完请再漱一遍口。然后准备开工，谢谢。”
她还怪有礼貌的嘞……
文臻没辙，只能将话咽下，穿过卧室老老实实去漱口。
苏络语看她走路都同手同脚了，一时没忍住，背过脸去，用手背抵着嘴，轻轻笑起来。
另一边的文臻好不容易‘飘’到浴室，连忙将门锁好，用冷水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脸。
苏络语听到浴室落锁的声音，也悠哉游哉地晃到房间里，将门关好，只留下一盏暧昧昏黄的壁灯，而后坐在床沿若有所思。
文臻废了好些意志力才调理好自己，自信地推开门，而后惊恐地关上。
她不信邪，开门再看，入目就是苏络语的浴袍缓缓滑落，自上而下流畅的线条，甚至因昏暗的灯光而在腰窝上投出的阴影。
都被文臻看了个真切。
“对不起对不起！！！……”
她想关门，却见苏络语用手遮着胸口，一步步向她走来。
短短愣神的功夫，苏络语就已经将门抵住；“换个衣服而已，你是直女，怕什幺？”
文臻哑然，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再度变得通红，路过，被扣，好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