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枣果真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自顾自地从她的名字中抽取不合时宜的亲密。
白城在北方,靠近入了冬常日飘雪的城市,早些年白城的雪厚极,踩着雪地靴还得小心些走,一个不注意雪会从脚腕里透进去,若是不注意,会生冻疮。
秋槐的脚上生过冻疮,养好几年才仅剩下一点痒,迎接飘雪的到来。近些年白城的雪并不似往年那样丰满,一整个冬季有规律地下三到四次,雪还没落到地上就化了。
初住寝室,冬枣不是吵闹的性子,秋槐擦去玻璃上的雾气,脚趾间缠绕的痒带进来窗外的冷,安静传染至室内,秋槐长舒一口气,低头在物理卷子上找象限。
她逐渐屏蔽那些看不见的灰尘,茫然短暂地控制过她,现在她在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中回味着薄荷的甜,不再受控制。
秋槐的脚泡在木桶里,水温很高,从脚趾开始,小腿肚泡得生红。又是一个冬天,窗外飘着雪丝,轻淡地在夜色里留下一道水痕,顺着天幕滑落到泥地上,不用踩就散了。
刚生冻疮那会儿,院长总说秋槐以后的冬天太难熬,冻疮不可能根治。现在秋槐已经不能比其他人更早感知到冬天,她的冻疮该是痊愈了。
陈则端走木桶,厕所里传来水流的声音,秋槐坐在原处,她听见陈则洗过手后水珠在手腕的摆动中掉在地上的声音,闷哼哼,一点儿也不清脆。
陈则的手残存着湿凉,握住秋槐的脚腕:“还会痒吗?”
秋槐想说她早就感受不到雪来了,可她不情愿说这些。反正,说了也不会有人听。
陈则一只腿跪在她面前,喊着她的名字:阿槐,阿槐……
他的手带走秋槐被热水滋养出的热意,将停留在小腿处的温度播种到腿窝。他擡起秋槐的腿,秋槐撑着身子往后仰。
陈则没有摘眼镜,细而坚硬的镜腿在秋槐的腿肚子上压出吻痕,他亲着秋槐的腿窝,手游向秋槐的耻骨,两条腿全部跪下去。
秋槐一只腿被他撑出一条直线,另一条腿弯起,脚趾抵着陈则的喉结,没用什幺力气,搭在那里不知道是推拒还是邀请。
亲吻不够,陈则吮吸着秋槐附在骨头上的皮肉,秋槐躲不过,踢他一脚:“痒。”
陈则早有防备,抓住她作乱的脚,拽住秋槐猛一拖,秋槐被他拉下床,同样跪坐在地上。
“阿槐,亲亲我。”陈则揉着她磕在地上的膝盖,专心地低着头,让人疑心这句话不过是幻觉。
秋槐捧着他的脸擡起来,手指覆盖在他的脸侧,眼镜膈手,秋槐捏住鼻托摘下眼镜,手落在陈则眼皮上,蜻蜓一样,点出一圈涟漪。
陈则闭上眼睛,秋槐的唇肉落在他的眼皮上,像第二个吻。她的嘴唇贴着陈则的五官往下蹭,眼睛、鼻子,躲开了嘴巴来到下巴。
陈则睁开眼,擡起秋槐的下巴,咬住她的嘴,舌头成了打前锋的百夫长,撬开秋槐的双唇,勇往直前为身后的大头兵开路,他往里钻,秋槐躲不过,只能派出舌头迎战。她的舌头纠缠着他的舌头,试图卸下男人身上的盔甲,两矛交错,她往前他便往后,她稍不留神他就又开始进攻。
“我喘不过气。”秋槐告饶。
陈则抱着她倒进床。
手指钻进秋槐裙底,捻两下,花核比主人先认出这双手,蜜意渐出。陈则加两根手指,他并不着急探访其他宝藏,专心开垦着手下的花田。
秋槐在他的手下奏响第一章节的交响乐。不给她缓冲的时间,陈则扶着身下等久的性器一路挺入。塞满的那一刻他停下动作,解开裙扣,欣赏着乳尖在空气中颤巍巍硬起来,秋槐擡手去捂他的眼睛,被他捉住手环在自己的脖颈上,他的性器埋在秋槐体内,并不大刀阔斧往前闯,反倒安静地停在那儿,像个定时炸弹,偶尔跳动两下表示秒表在向前转动。
陈则看了许久,低头含住秋槐石榴籽一样的乳尖,压榨着籽儿上最后的果肉,秋槐难受极了,扭动着腰肢在陈则的腹间蹭着。
陈则依然专注于胸前的风光,不顾性器不满地跃动着抗议。
“阿则,阿则,动一动,求你了,动一动。”秋槐哭出声,她觉得痒极了,只是自己动来动去总不能很好的止痒。
“睁眼,阿槐。看看我是谁。”陈则抚摸着她的额角,声音很是温柔。
“阿则,好阿则,求求你。”秋槐睁开眼,含着泪望着陈则。
陈则亲上她的眼珠,性器往后退,退到最外面的时候,秋槐的腿环住他的腰。陈则停了一瞬,狠劲儿往前压下去。他也忍不住叹出声,不再压制肉刄的本能,秋槐在他身下软成一滩烂泥,只能随着男人的动作起伏。
夜还很长。
“阿则,再帮我申请一个账户。”秋槐趴在陈则身上,支着脑袋看他。
“我就知道,小没良心的,找我没好事。这幺乖。”陈则笑道,这样的情形下他极好说话:“真当散财童子当上瘾了?”
秋槐坐起来,被子从肩头滑下,秋槐赤裸着身体,不做任何遮掩,她也赤裸着眼睛,不做任何遮掩:“我的学生,她奶奶病了,安越给安排了医生,我想让那小孩过得不那幺吃力。不可以吗?”
她赤裸的声音没有任何语音语调的修饰,只是描述一个赤裸的事实,她赤裸着一切,直勾勾地望着陈则,不像在等一个答案,倒像是在问:你敢回答吗?
陈则拉她躺了下去,给她盖上被子,转过身关灯:“怕了你了。”
秋槐觉得没劲儿极了,他们脱掉她的衣服,又害怕她的赤裸,想让她睁眼,又关上灯。真没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