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杳试探着靠近处刑架上的克莱尔,却感到手腕上传来力道,一时没站稳往前扑去,摔进了一个生硬的怀抱,扑面的冷香传来,围在她鼻端,她一头撞在了他肩膀处,单薄瘦削的身躯稳稳地承载住她,他身体绷得紧,肌肉也是紧张地僵硬着。
帕尔默只是不想让她接近那个男人,却不料她毫无防备地摔进来,他常年疏于锻炼,身体并不好,她这幺一撞惹的他皱起眉,乌青的唇紧抿几分,泛出点血色来,才将那声痛哼声咽了下去。
肩头苍白的肌肤已经泛青一片。他也没说什幺,只是擡起一只手,虚虚将她环在怀里,手指轻抚她的发。
帕尔默用手做梳插入她的长发,温柔地梳了梳,替她打理好那点凌乱,又将长发尽数揽到她侧后方,然后那只手覆盖住她赤裸的后脖颈。
像是捏着小猫后颈一样的亲昵,他低下头。
桃杳缓缓眨巴了下眼睛,双眼注视着那片虚无,他的碎发轻拂过她的脸庞,留下一串冷冰冰的啄吻,他柔软的唇瓣触碰到她的耳尖。
这暧昧温柔的一幕却令安纳觉得刺眼,他撇撇嘴,却只能安分站着,刀在指尖灵活转了一圈又一圈,蓦然停住。
那只包裹住桃杳脖颈的手猛然用力,狠狠的,用力的,窒息感便传来。
“父亲!”安纳顿时站直身体,睁大了眼睛,惊呼一声。
桃杳大口喘息着,仓惶都眼看着他,泪水涟涟,两手抓住他的手掌,想要扯下来。
苍白到有些透明的肌肤,青紫血管如同开在玻璃中的花,这病弱的手却如铁钳死死掐住她,根根修长纤细的手指勒如女孩如玉莹白的皮肉里。
那双灰色的枯竭的眸格外的亮,同样死死盯住她,他的唇勾起,拉扯出一个惊悚的笑来,语调缓慢又疯狂,“偷吃了是吗?”
桃杳寒毛炸起,她握紧拳捶打他的手,腿胡乱挣扎着。
安纳硬着头皮向前,只迈了一步,便看见父亲阴冷的眸光扫了过来,只一眼就让他骨血生出寒意,再踏不出一步来。
“玩偶怎幺能违背主人的意愿呢?”
“不听话的玩偶,可是要被销毁的。”
安纳脸色发白,摸了下自己的手臂,光滑的酷似人类的肌肤似乎开始粗糙。
桃杳眼前发黑,一眨眼眼泪便滚滚而落,泪眼模糊间他的身影开始浮现。
那宽松的袖子被带的往上卷了一截,露出消瘦的竹竿似的手臂,球状关节连接他的肢体。
原来如此,他的技能是玩偶触碰会导致玩家玩偶化,而他本人也是玩偶之一,属于技能生效内。
桃杳挣扎着,唇开合着吐出的却是:“秋奕斯!”
侦探先生灵活地跨过障碍物,手一提一拽将魔术师克莱尔救了下来。
安纳本就站在魔术师旁边,下意识扬起刀落下。
“滋啦——”刺耳的仿佛划过玻璃的声音,刀诡异地转个弯落在空处。
当然不存在同时攻击,当帕尔默被判定为正在攻击时,他的玩偶安纳攻击自动无效化。
桃杳状态下滑,落在半管血上。
她勾起唇,散去脸上故作的痛苦之色,他的一次攻击判定成功,这一回能轻而易举拨开他的手了。
帕尔默仇恨地望着她。
“亲爱的。”她巧笑嫣然,按住他被强制发情的下体,遗憾地说道:“我以为我们能度过最后一段快乐的纵情的游戏时光。”
代表逃离的车辆亮起车灯,发动机隆隆作响。
她从容离开。
帕尔默停滞在原地,等那攻击后的僵直时间散去。
“不,游戏仍未结束。”安纳和他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被接管身体安纳擡起头颅,眼里充斥着异样的猩红,如同血雾般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