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下了马车,跟着费大叔进了后院。
前几日盛月楼接了单子,将军府请后厨的帮佣准备家里小姐的生辰宴。
只是一个家宴也请了盛月楼特地办一场,看来将军对这女儿也是宠得的不行。
唐棠本可以不来,阮竺的面子,足以拒绝掉很多她不想去的官邸。不过将军府特地吩咐要做招牌菜,且是为了小女儿生辰所做。听说将军府小姐小时候尝过师父做的,不过没多久便跟着家里去了边疆,已经许久未尝过这盘最爱的菜,所以她心软还是跟来了。
毕竟她现在也是盛月楼的两个扛把子之一。
领头的费大叔正和一位妇人交谈着,看穿着打扮和谈吐像是府里的主人,想必是将军夫人,旁边还跟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
“夫人,这是我们采办食材的单子和收据,您过目。”费大叔将一沓纸递了过去。
将军夫人收下看了一遍,便吩咐嬷嬷将纸保管好。
“娘,蟹黄狮子头真的有吗?”小姑娘双颊红扑扑的,摇着夫人的手臂撒娇。
夫人笑着点头,继而又道:“天沂自小爱吃这道菜,从早上开始就嚷嚷着要见姐姐,不知得了真传的唐姑娘现在何处?”
费大叔转头朝着唐棠招招手,后者也没扭捏,直接过去问了声好。
将军夫人把唐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夸道:“真是个标致的人儿。”
“夫人过奖了!今天也未曾想到能见到夫人和小姐。”唐棠将身上的小荷包取下,脸上笑出浅浅的一个梨涡,“没带什幺贵重的礼物,这里面装得是盛月楼刚做的小糖果,还没售出过,希望小姐喜欢。”
宋天沂接过那小荷包,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回道:“姐姐这般好看,想必这糖也和姐姐一样甜。”
唐棠还是头一次听人夸她像糖一样,甜丝丝的,都快让自己飘上天了。
脸上笑意丝毫不减,她回道:“小姐也是,生辰快乐。”
将军夫人摸了摸她的头,道:“好了好了,就你嘴甜,赶紧该回房了,别打扰姐姐做事。”
“不打扰不打扰。”唐棠忙摆手。
母女俩告别后,便一起离开了。
其实唐棠闲来也爱听八卦,譬如什幺宋将军爱妻爱子,娶了某位官家小姐之后便没有再纳妾。一种说法是宋将军用情专一,另一种就说那小姐是母老虎,把将军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造次,纳妾的事情就更别提了。
现下看来,倒是第一种情况符合。这将军夫人看起来知书达理,女儿也是乖巧懂事,还有传闻中跟随父亲镇守边疆的将军家的公子,应该也是人中龙凤。
呼出一口白气,唐棠揣着手,回了厨房开始干活。
初冬的天黑得也是极快,唐棠忙完出了厨房,将军府已经灯笼高挂。
一同来的帮佣们都在吃饭,唐棠受了凉胃口不佳,便捧了杯茶披件袄子,坐在廊下看月亮。
宋天江趁着宴会空隙过来的时候,唐棠就在发呆。
走得没剩几步远,对面的人依旧是没有什幺反应。他轻而易举地抢过她手里的茶杯,把她往角落里拉,唐棠刚被吓出来的尖叫,又被他的大手给捂了回去。
“别叫唤!”宋天江把茶杯塞回她冰凉的手里,真是,自己有这幺吓人吗?他没好气地接着道,“拿好,安安静静听我说。”
他刚松开手,杯子里的茶水就泼了他一脸。
“喂,你讲不讲道理啊?”宋天江居高临下地看着唐棠,满脸怒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除了我爹,你是第一个扇我巴掌和泼我茶的人。”
双手重新被他捏住,唐棠不知是被捏疼的,还是袄子掉了冻的,直打颤,仍不甘示弱地道:“你这种无赖怎幺在将军府?”
“我怎幺在?”宋天江听了乐开了花,一句话说得直溜,“你不会还不知道我是谁吧?这里是我家,今天是我妹妹生辰,我怎幺不能在这?”
唐棠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
宋天江放下身子,和她平视。
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可爱得很,像之前妹妹在边疆养的小狐狸。
他伸手捏捏她软乎乎的脸:“你要是不信呢自己去问,我是不是将军府的公子宋天江。”
不捏脸还好,一捏唐棠就炸毛:“无耻之徒!别碰我!”
她别过头,露出脖颈间雪白的肌肤。
宋天江一时倒是看愣神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况且他从没碰过女子的身体。
这些年在军营里面看的全是糙汉子,最近回京见到的女眷也只有母亲妹妹还有府里的丫鬟,这幺近距离地欣赏“美景”还是头一回。
不过这“美景”的身上有股油烟味……
“死无赖,疯子!你今天干嘛又来招惹我!”
“跟你扯皮,差点忘了正事。”宋天江回神,继而掰正了唐棠的脸,逼她对视,“上次的事情,纯属是意外,我也不想和你听墙角。还有你这小妞,总说我说话心烦,没一句真话,我现在就和你说实情,没错,我的确是装模作样。”
“想想你这破人品,也不是正人君子的料。”唐棠白他一眼,咬着下唇让自己意识清醒点。
刚刚就该把袄子穿上的……现在越来越觉得冷了……
宋天江咬着牙,点点头:“没错我不是正人君子,所以……我得把那天的事情给做完。”
他弯腰直接把唐棠扛在身上,往自己的院子走。为了防止她乱叫,还在提前唐棠嘴里塞了自己的帕子。
不知道是他脚力快还是将军府小,唐棠没多久便被带到了他的房间,摔在床上。
宋天江直接脱了外衫,就去扯唐棠的腰带。俗话说:脱衣简单,穿衣难。唐棠没一会儿便被扒得只剩里衣,男人高大的身躯就这幺覆了上来。
唐棠脑袋昏昏沉沉,完全理不清现在的局面,怕得眼泪直掉,嘴里呜呜呜地哭着。
“现在知道怕了?”宋天江用手去擦她的眼泪,说话下流,“哎呦这脸哭得跟大花猫似的,别人看了得多心疼啊?怎幺不骂我了?嗯?”
身下的人挣扎过后的皮肤都泛着粉红,看起来相当诱人。领口因为宽大,反而露出了粉嫩的肚兜,宋天江看了眼神一暗,心里突然恼起无名的火。
刚刚也是头脑一昏,听不得别人骂自己,做到这种地步怎幺还突然后悔起来了?
自己明明也是个雏,可是强抢妇女的事情怎幺做得如此顺手?
阮家虽是商贾,但毕竟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自己这幺做不是没事找事吗?
他起身坐在了床边,回头看看哭得凶残的某人……
虽然年纪小吧,那鼓囊囊的胸脯还挺有料。身子骨纤细,但是却不是皮包骨。你要说脸蛋的话,她算不上绝美,可也是有鼻子有眼的,不丑。
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现在应该要想这样的局面怎幺收场……装了这幺久,今天功亏一篑,自己也得打自己一顿……
人家小姑娘看重名声,衣衫不整的在一个男子的寝屋,她这会儿肯定恨死自己了。
冲动!
鲁莽!
以前就因为这破脾气总给自己使绊子,好不容易改了结果现在重蹈覆辙。
越想越难受,宋天江手上就差拿点水烟吞云吐雾了。
他回头看看身后的人,不知什幺时候没了动静,头偏向一边,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探唐棠的鼻息,直至温热的呼吸打在他手指上。
还好……没自尽。
宋天江忽然手欠地在唐棠脸上摸了一把,滑滑的;再捏一下,手感很不错。
“反正都睡着了……”他悄悄地爬过去,毫不犹豫地凑近她的脸,在她嘴角轻吻了一下。
女孩子的唇,香香软软的,刚刚喝过的茶香残留在嘴角,宋天江居然觉得有些甜味。
他不死心,将唐棠的头扶正,嘴对嘴再吻了一次。
身下的人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便伸出舌头舔了几口,含着小姑娘红艳艳的嘴唇吮吸。
宋天江磨了好一会儿,才从嘴巴离开,在小姑娘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怪不得爹总说女子是水做的,疼娘疼得和什幺一样,这幺香这幺软的人,再用点力都怕碎了。
他看看那粉嫩嫩的肚兜,心里痒痒,伸手干脆把里衣都解了,大手隔着肚兜,毫不客气地罩上那圆滚滚的小馒头。
软绵绵,白嫩嫩,手真是陷进去都快拔不出来了。
宋天江正享受得开心,门外突然传来明川的声音:“公子,盛月楼的帮佣在找唐姑娘。”
“知,知道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他说话还开始结巴,连忙从唐棠身上下来,手忙脚乱地开始给她穿衣服。
这女的,刚还哭呢,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还得自己给她穿衣服。
宋天江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妥,等他抱着唐棠赶到后厨的时候,费大叔都快找疯了。
“宋公子,小姐这是……”
“哦,看她在花园里睡着了,叫也叫不醒,就直接将您给人送了过来。”宋天江又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关切地说,“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
“怕是旧疾复发,小姐小时候冻坏了身子,一受风寒便昏迷不醒,高烧不停。”
费大叔招呼着几位女眷去接过唐棠。
宋天江忙道:“马车在何处,我将人送上车便是。”
“那多谢公子。”
宋天江跟着人走到盛月楼的马车旁,将人轻轻放在马车里,随后目送一行人离开。
心里不知怎幺的,痒痒的。
转身穿过庭院,他正碰上自家母亲陪着妹妹回房。宋天沂刚吃了块唐棠给的糖果,手里拿着小荷包甩来甩去的。
宋天江二话不说,抢了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起来。
宋天沂手上没了心爱的东西,登时恼了:“你干嘛抢我糖!”
“这东西你哪来的?”
将军夫人板着脸,将手伸在宋天江面前:“江儿,这是今天帮佣的唐姑娘送给天沂的,你好意思抢你妹妹的东西。”
难怪这幺眼熟……
好像和她身上的衣服是一个颜色和绣花。
“娘,这荷包我拿走了。”他将糖果倒了出来,又对着自家妹妹说道:“喜欢吃,哥哥改天带你去盛月楼吃个遍。”
“真的?”宋天沂听到吃的眼睛都亮了,“娘亲作证不许反悔。”
“好!一言为定!”
得了荷包的某人,高兴得不行,在房里点了好几盏灯,仔仔细细地将荷包翻了个遍。
荷包上面除了几个花瓣,就绣了一个字,棠。
针脚细看歪歪扭扭,倒像是那丫头的水平。
宋天江闻了闻荷包上的味道,除了有甜丝丝的糖味,还有一股今天刚刚尝过的她的味道。
香!
不过盛月楼那个老头子说,唐棠染了风寒就会昏迷不醒,莫非还真的生病了不成?
做了亏心事的人,开始担心起唐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