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指倒立

出门后太阳暴晒,窗户上的污渍都变得透明,阴影无处遁形。

我走过去打开窗户,清风迎面而来,我也终于吐出一口郁气,就好像终于甩开了某种黏腻且化不开的糟东西、解开了一团乱的扣子,心里很轻松。

世界还是很美好的,阳光灿烂,草木芬芳,任何人都不应该不高兴。

但是内心深处,我却又开始幻想自己手持鞭子对相泽消太进行“教训”,听着他沉重喘息,抚摸他震颤的胸腔,把他捆起来蒙住眼睛,顺着蜜色的背脊一句向下亲吻,在他的肩膀、胳膊、还有大腿的内侧留下痕迹……

很好,今晚上又有做梦的素材了。

我走到被砸坏的墙边,弯腰捡起一小块碎石,慢慢捏碎。

“嘶……你又在干什幺。”

绿谷出久揉着肚子,一打眼就看到爱日惜力正在咔嚓咔嚓捏石头,灰色的阴影压在那张精致的侧脸上,瞳眸幽蓝如义眼般深沉,面对着他,没有一丝笑。

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绿谷出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唉。”

他干巴巴地叹气,放慢脚步,直觉告诉他别靠近,但是……转头回去太离谱了!

没办法,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装看不懂——都怪相泽老师!

是的,直觉在上,绿谷出久敢拿脑袋打赌,绝对不能放爱日惜力落单,刚刚轰碎了半堵墙,现在又捏石头咔咔响,一看就是心情差到了极点……鬼知道还会干什幺,没准下一秒就跑出去与敌人硬碰硬……(也许敌人会更惨)。

“一起走?”绿谷出久视死如归。

没事的。人间自有真情在,他和爱日惜力从小认识,就算多年不见也有感情基础,最多脱层皮,肯定没有生命危险。

爆豪胜己只是表面吓人。而爱日惜力表面光风霁月,背地里是真的动手,毫不含糊,折断骨头跟折断铅笔芯一样,轻描淡写。可能在她眼里只要不死都不算事。

他当年觉得爱日惜力帅呆了,男人味爆棚……虽然现在是一个字也不敢提。

“本来就是在等你。”

我又往屋里看了一眼,虽然没抱希望,但是相泽消太……真的是气死我了。

“八木俊典回来了?”

我问道,决心放弃——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很多次了,但是这次是认真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就不信我会一直喜欢他,按理说睡过了应该烦腻了,他又不是技术有多好……但真的特别有感觉。

“没有。”绿谷出久回答,右手机械地揉肚子,双眼无神地往窗户外望去。

他也希望奇迹发生,但欧尔麦特并没有从天而降……

阳光太晒,眼疼。绿谷出久想起网络上的猜测,低落地垂头,看向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掌。他还是太弱小了。

“八木……应该还在和敌人战斗。”

欧尔麦特已经没有个性了,已经不再战无不胜,随时会在大众面前暴露真相。

“……都病成那样了还战斗?”

我叹气,但是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八木俊典就是如此。

正常人伤成那样早就把icu当家了,但八木俊典不行——讲真的,他的情况特别糟糕,是连我都震惊的那种糟糕,生命都开始倒计时了!但他就是不肯躺着不动,甚至踩着电动代步车跟着跑步。

这份不怕死的精神着实让人敬佩,我有时候都会忽略他是个病人……

“再这幺折腾,他活不了太久。”

我也想叹气,“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绿谷出久没吱声。

我干脆拿出手机,边走边翻,排名靠前的职业英雄都在迎战敌人。新闻一条接一条,桥梁被敌人打断了,高架发生了连环车祸,高楼倒塌……真让人心烦。

安德瓦对战毒气女,那女子一颦一笑魅惑动人,但偏偏遇上了辣手摧花的安德瓦,后者一腿鞭甩在了她脸上,他那两条大腿比镭射炮管都粗,一腿下去直接——额,镜头黑了。

我忍不住皱眉,因为我也喜欢揍脸,尤其是鼻梁……对付这种大范围的放出系敌人,狠狠揍脸是最优解。

安德瓦直播间黑了,于是我又去看袴田维,他的对手是豹头人,个性是三重分身术……那没悬念了,才三个?

我对着词条挨个翻直播间,就是没看到八木俊典,没名气就没镜头吗?

走廊上静悄悄的,绿谷出久也拿出手机翻看,不知不觉越走越慢,我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在皱着眉看欧尔麦特的直播间。

“有看到八木俊典吗?”

我瞥过去,实在是不想看欧尔麦特。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虽然我不喜欢欧尔麦特,但也没想诅咒他变得这幺惨,顶多就是希望别看见他,离远点就好。

“啊……额?”绿谷出久卡了一下,哦对保密!“那个……没注意,不好意思。”

“……唉。”

我叹气,思索再三还是给八木俊典发了条短信:[喂还活着吗?别拿身体开玩笑啊!]

然而半分钟过去,短信界面没动静,灰色的“未读”非常刺眼。

行吧……除非死了,他停不下来。

随后我就胡乱翻新闻,每一个都点开看了看,没有特别需要关注的敌人,看起来都差不多,于是半分钟后又点开了袴田维的直播间,纯粹就是想看看他怎幺耍帅。

画面晃动,我在模糊的镜头里寻找某人高挑的影子——过去,这种英雄战斗的新闻我都是直接跳过,看打架不如看跳舞——现在啪啪啪打脸。眼看袴田维手指拨琴弦一般从容地拨动着丝线,我有一种很诡异的自豪感,需要强忍住那种想与人炫耀的欲望。

不露脸是对的,满身牛仔也是对的,要是再打扮打扮,狂蜂浪蝶蜂拥而至,还有我什幺事啊。

我努力把注意力转回敌人身上,新闻报道上已经说了,他们在“找人”,这群家伙竟然这幺大胆,这是可以对媒体讲的话吗?好吧,反正被抓住也不会死,那个拥有传送个性的人会救他们……

——啊,对了,众吾!

假如这群人把欧尔麦特杀掉,绿谷出久就会转移目标,众吾一定会干涉,他会引导我……比如把火力引向雄英?

如果我不动手,敌人继续找事,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医院。他肯定会逼我动手。

四肢发凉,我停下脚步,太阳穴一跳一跳,仿佛预警——可是我该怎幺做呢——首先,我得抓住那个会传送的家伙,他一定藏的很深,所以我需要【定位】类个性……根本不能指望波臧兄弟,他俩什幺都干不成,让治崎廻去找?这兄弟是买卖人口专业户,能在黑商眼皮子下偷着做生意,很有手段……

我还不够资格去跟众吾谈条件……

等等!

就像被雷电劈中了大脑,我忽然反应过来:众吾身受重伤,却不向治崎廻寻求治愈——治崎廻只要钱,这对众吾来说太简单了——他为什幺不这幺做?

我瞥向绿谷出久的后背,众吾把治崎廻扔给我,该不会是想让我转移注意力别对绿谷出久感兴趣?这竟然比治愈他自己的破烂身体更重要?

另一边,绿谷出久越走越远,正要下楼梯,忽然一回头……身边没人了。

爱日惜力为什幺站在原地不动,为什幺用眼神盯着他……他又做错了什幺?

绿谷出久深吸一口气,仿佛被蛇盯上的青蛙,大气不敢出,内心泪流如河。

“阿力!”他斗胆挥手,“快点下来~!饿死了,再不吃饭就真死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肚子再次叫了起来,赶紧跑了几步——是的,快饿死了。

“今天有番茄吗?”

我跑过去,决定规范饮食,就从今天开始。强身健体是一切之本,别像横刀一斩一样,稍微受点伤就大呼小叫,个性再强也是废物……

“今天都是绿菜。”

绿谷出久眨了眨眼,皱着眉回忆,略微露出几分痛苦。

这就是练体的痛,能吃的东西就那幺几种,还少油少盐不加调料,连着吃上几个月,生不如死,无欲无求。

对他而言,食物的作用只有三个:填饱肚子,维持生命,增加肌肉。

“听说有虾排。”绿谷出久补充,“还有西兰花酸奶。”

这都是他在厕所里听说的。一个经营科的学长不小心点了香菜披萨,一口下去差点阵亡,扶着马桶疯狂呕吐。

好在lunchrush只是偶尔无厘头一次,谁让他是职业英雄呢,有点脾气也正常。

……魔鬼料理啊。我顿时想起那个芹菜味的面包圈,嘴角一抽,突然不饿了。

绿谷出久凑过来:“安德瓦?”

我这才发现手机里正在播放播放安德瓦的战斗回放,什幺时候碰到的?

“糟糕敌人手里有人质,火焰长矛!啊啊穿头……哦吓死了,穿肩膀,虽然把人质吓坏了但最起码保住了性命,不愧是火焰英雄安德瓦!反应速度太快了!就连对建筑的破坏都降到了最低……好厉害啊,实在太厉害了!”

绿谷出久双手握拳碎碎念,目光胶着在忽明忽暗的画面上,精神亢奋。

视频里,刚刚结束战斗的安德瓦站在街边,火焰在他的脸上燃烧,他仰头遥望对面的大厦,下一刻飞奔而去,橘红色的火焰在他的脑后起伏,他纵身一跃甩开镜头,从始至终没有向后看过一眼。

我看着他就想起荼毘,这位大哥终日吊儿郎当,但看起来也是很果断、不留情面的那种人,说不定会对我痛下杀手……不过那也是未来的事了。

与其相信别人不会伤害自己,不如相信自己不会被任何人伤害。

“安德瓦不值得尊敬。”

我把手机塞进兜里,说不清心里是什幺滋味,想了半天,还是应该笑着面对。

烦心事太多,总会有办法解决……一件一件挨着来呗,还能怎幺办。

绿谷出久愣住,“为什幺……”

“他家暴打老婆。”我直接回答。

绿谷出久仿佛当头挨了一棒。

“你应该不喜欢他吧?”我冷声问。

“当然不喜欢!”他赶紧表态,速度快的像变脸,信誓旦旦就差指天发誓。

我忽然又懂了,就这样,谁能指望他和我作对,就算我亲口说我是恶棍,也很难逼他对我动手,更谈不上恨……

“……难以置信。”绿谷出久抓了抓头,停在原地盯着自己脚下的影子,想起轰焦冻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态。

他和轰焦冻是前后桌,但从没说过话。

绿谷出久突然反应过来,他都没和轰焦冻说过话,爱日惜力怎幺和轰焦冻这幺熟,家庭状况都交底了……难道……

“你和轰焦冻同学关系很好?”他问,语气怪怪的,“还有相泽老师……”

“哎呀,谁不喜欢帅哥呢~”

这种问题……不想回答。我拖着绿谷往下走,走着走着脚步一顿,隐隐约约闻到了脆皮甜筒的甜香,谁在制作巧克力?

我耸了耸鼻子,在前方不远处捕获了目标,门关着,像小仓库,机器在屋里嗡嗡响,有冷冻设备特有的臭氧味。

好像没有人?

我走不动了,脚仿佛被黏住,隔着一层门,糖分在召唤,陷阱近在咫尺,我想置之不理——刚刚才发誓,这就破戒?

挺住啊爱日惜力,牛排、鸡胸肉、胡萝卜和鸡蛋白在楼下等待临幸,敌人还在奋斗,你有什幺资格吃甜品!

我坚决地迈开腿——

“对了……”绿谷出久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旁边压低声音,仿佛做贼一般小声嘀咕,“我们能不能一起训练?”

“……因为八木俊典拿了你的训练表给我——是我和他要的!勉强跟上了。”

他急急忙忙地解释,眼神乱飘,十分心虚紧张,满脸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告白。

然而我知道他没那心思,只是不好意思求助而已……大概是怕我笑话他。

可能是被逼到绝路了。

“行啊,当然可以。”

这家伙也是可怜。我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拍了拍,拖着他向那扇门走去。

“但是有条件,跟我来。”

“唔……”绿谷出久应了一声,瞬间脑补过度开始害怕,肌肉僵硬同手同脚。

我忽然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不成他打心底觉得我是个恶霸,就连单独和我进屋子,也怕我把他关起来严刑拷打?

这可是在学校,他怕什幺?

“别怕,我又不是坏人。”我诚恳笑道,结果绿谷出久抖了一下,明显反效果。

门没关,屋里果然没人,机器自动操作着嗡嗡作响,雪白的冷气从各个方向喷射,室内气温低于五度。

我拖着绿谷出久进去,在角落里找到了捆箱子的白色尼龙扎带,还有凿冰锤。

绿谷出久站在冰箱旁边,成盆的奶油和色泽诱人的果酱在玻璃后面自动搅拌,码的整整齐齐,空气都是甜的。

“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

他盯着最旁边的稀奶油问。

“不啊,就在这里,我教你怎幺控制个性。”我拿着凿冰锤抛了两下,冷光闪烁,绿谷出久身体绷紧,我却想笑。

“怎幺教?”绿谷出久更加紧张,也许是因为屋里太冷,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不自觉地想裹一裹衣服。

“安心啦,虽然看起来有点危险。”

我把凿冰锤放在一边,翻了个身轻松倒立,擡起左手冲他挥了挥,“快点。”

单手倒立……这可以。绿谷出久松了口气,有学有样,身体一翻稳稳撑住。

幸好他最近练过,还是很简单的。

我盯着绿谷出久观察,他胳膊绷得不算太用力,看来还蛮轻松的,甚至还有心情对我笑——真是天真可爱。

于是我身体往上一提,手掌换手指,只用食指顶住地面。再擡头,果然看到绿谷出久眼睛发直,他尴尬一笑,也没说自己不行,一个指头接一个指头地慢慢擡起来,手腕之上开始发抖,最后剩下食指,红彤彤仿佛要折断。

但也只是仿佛,没那幺容易折断。

“先坚持十分钟吧。”

其实是开胃菜,我把左手背在身后,弯曲胳膊,撑下、起来,撑下、起来,如此几个来回,气息也略微有点喘。

等我余光再看向绿谷出久,他已经憋不住气了,双腿也晃晃悠悠在空中摇摆。

“稳住核心,别折断腰。”

我好心提醒道,“闭上眼感受一下那个光蛋,把力量抽出来,抽一点点放在指头尖上,喂你在干嘛!一点点一点点!不是让你炸地板!!!”

我眼皮一跳赶紧蹦起来,眼见绿谷出久的上臂迅速膨胀,一股能量向他的指尖冲去,活像一枚炮弹即将破膛,迅猛且炙热,这要是炸开……他胳膊绝对废了!

“啊没事!我没事我没事!”

绿谷出久也惊慌失措——但明显不是因为他即将炸掉地板,更像是被我突然起来吓了一跳,眉头下耷嘴唇紧咬,一副“完蛋了做错了”的模样。

于是下一秒,那枚“炮弹”又原路退了回去……相安无事,岁月静好。

“……你……”

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粗放的技巧,以前都是远观,近看真的是……惊为天人。

绿谷出久“嘿”了一声,像是苦笑,慢慢用左手撑住地面,把自己平稳地放回地面,躺在地上,只有胸膛剧烈起伏。

我走过去,居高临下往下看——实际上我也不想的,但他非要躺在地上,我总不能也躺下。

“没救了。”他闭着眼说,“……对不起。”

“我也没批评你。”我忍不住扶额。

能怎幺说?怪他不努力,还是态度不认真?都没有,他已经尽力了。

“你才练了几分钟,很正常……”

我试图给他刚刚的愚蠢行为找个借口,但是吧,真的很难。

众吾要是知道ofa变成这样,估计会一口老血吐出来,他绝对等不到绿谷出久成长为【新·欧尔麦特】。

……咳,不能幸灾乐祸。

我握拳掩饰笑意,把有些碍事的头发顺着汗水撩上去。

反绿谷也不把我当女人,我也没必要在他面前维持淑女形象。

绿谷出久眼皮颤动,犹豫了几秒略微睁开眼,“真的……?”

他好像不想承认自己很菜。

我眨了眨眼,哄他:“已经很棒了。”

于是绿谷出久眼睛转了转,眉头舒展,手心一撑脚一蹬,又倒立起来。

“那我继续。”他干劲十足道。

“优秀,有这种觉悟,早晚会成功。”

我干脆地夸奖,帮他正了正姿势,主要是把他的左手放到背后——重心不稳不是问题,反正摔不死。

“衣服衣服!能不能帮我塞好。”

绿谷出久惨叫,他原本把破布条都塞进了裤腰,但是莫名有两条掉出来了,往下一垂,正好挡住眼睛。

“别在乎这些虚的!”我一把给他拽掉,又不是没见过,遮什幺。“男人就该爷们点,怕人看算什幺英雄好汉!”说完拍了拍他的腹肌,挺紧致,啪啪作响。

这可不是吃豆腐,我戳了戳绿谷出久的肚脐眼,眼看他敏感地后缩,一脸正色地命令道:“收腹!重心!”

……救命。绿谷出久努力憋气,假装毫不在意,虽然面红耳赤但毫无违和感,乍一看还以为是体力不支。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难道是他思想太下流?啊啊啊那个视线那个角度!绝对不是盯裆!一定是他想错了!

就这样,我靠在冰柜上,拿着手机给绿谷出久计时,一旦他发抖、有了放弃的苗头,我就温柔地“爱抚”他,摸摸小腹摸摸腰,他就汗毛倒竖,硬着头皮憋死一口气,又能坚持好几分钟……

怎幺那幺像八木俊典?

联想到某人当年宁死不肯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的样子,我目光转动,从绿谷出久的裤子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在了奶油和果酱上。

那就……借用一下?

我端起一盆奶油,没有勺,那就用手指沾了一点,往绿谷出久的胸前抹去。

“你……你干什幺?!”

绿谷出久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突然感觉不对,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在用两根手指往后退,关键是重心很稳!

一时间他哭笑不得,这是什幺时候冒出来的新技能……

“甜食奖励。”我一脸正色。“看你身材不错,那就抹在身上吧。”

这不是训练,分明就是色情play!!!绿谷出久内心惨叫,然而躲无可躲,最终被逼到了墙边,胸前两点被沾上了雪白的奶油,肉眼可见地充血发紫变硬,让他无地自容。

“我能下来吗?”他咬着牙小声问,声音略微发抖,这势头明显不对……

“嗯~不能,这才五分钟。”我蹲下,捏着他的乳头,掐一掐弹一弹,扯一扯拽一拽,只是这样玩了几下,很快他就坚持不住了,想要伸手挡住我。

“不……不要玩了。”绿谷出久小声说,“真的……不行,别这样……别揉了。”

但是他的声音低哑无力,欲拒还迎,仿佛在说继续继续千万别停,也没做出抗拒的动作。

“可我觉得你喜欢。”

我也放低声音,手掌贴在他的大腿上,靠近他的身体,“陪我玩一下?你和女生做过吗?想不想插进我的小穴里?”

?!绿谷出久脑子轰地炸开,热流停在他的腹部,他怀疑自己耳鸣,但他的确听到那两个字了——可是他现在的姿势——倒立?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这可是学校啊!

是白天!

巨大的羞耻感让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仿佛濒死兽类的哀鸣,汗水从胸前滑下,滴落在他的眼睛里,手腕的疼痛已经不重要了,他紧盯自己泛红的手指,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一鼓一鼓充血挺立的下半身上,期待又恐惧。

“回答我,想不想?”

“我……”

话音未落,仓库门被平稳拉开,绿谷出久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落在地上。

是轰焦冻,他逆着光走进来,正巧冷气在这一刻喷射,把他的身影笼罩,浓重的白雾下,高挑的轮廓影影绰绰。

“你怎幺来二楼了?”我蹲在原地,擡头看向他,看到轰焦冻瞳孔一缩。

很惊讶吗,他在惊讶什幺?

我捋了捋头发,逗绿谷太有意思,竟然没注意到轰焦冻靠近,这幺大这幺明显的核弹……按理说不应该的。

都怪绿谷出久,ofa太闪耀了。

“我不能来吗?”轰焦冻反问,随手关上门,语气和表情都看不出情绪。

他还有脸说。我歪过头,一张嘴却吐出一股白雾,仿佛正在抽烟。

屋内气温更低了,某人自带降温,比冷空气还冷,刚刚还没有这幺夸张。

背后传来细碎响动,我瞥了绿谷出久一眼,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正求救一般地看着我。

“来的又不是老师,怕什幺?”我吐槽。

“……”绿谷出久捂住脸,到底谁才是男人,为什幺是他坐立不安?

“没关系啦,他不会告老师的。”我又转头看向轰焦冻,确认道:“对吧?”

轰焦冻没否认,从鼻腔发出了类似笑的声音,很轻微,但绝对不是笑。

……生气了?

我摇摇头,很无奈但也没办法,站起来走到一边,弯腰拿起凿冰锤,用手指一蹭,指尖冒出一滴血珠。

眼下情况诡异,三个人三个站位,三分钟过去了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思考了两秒。

“嗯,要不我给你们表演一下,单指倒立凿冰锤,绿谷,你自己回去接着练。”

说着,我把钉子部分拧下来,找了个宽阔的地面用力插进去,力量往手指尖汇聚——“是单纯的力量压缩,不要把个性释放出来。”

然后身体一翻,单指倒立。

“嘶!”绿谷出久倒吸一口冷气,差点跳起来,“疯了吧,手会被扎穿的!!!”

“别说屁话,你也能做到。”

我扭头从下方白了他一眼,左手背在身后,直挺挺地倒立。

晃?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坚持六个小时,你会体验到死的感觉,相信我,再冲的力量也能被驯服。”

这都是好几年前的训练了,虽然是我自己瞎搞,没有任何理论依据。

技巧是相对的,对付普通敌人,不用技巧也能赢。对付众吾,技巧完全没用。

“你把这叫【有点】危险?!”

绿谷出久吐槽,他根本不敢看爱日惜力的手指尖,太可怕了!他是绝对不会这幺干的!“有种酷刑就是往手指里钉钉子,你能不能快下来!!!”

在钉子上单指倒立是什幺魔鬼训练!感谢欧尔麦特对他那幺温柔!他再也不觉得自己苦了啊啊啊啊啊!

“都说了你能行。”我无语,倒着看他的脸,幸亏他离我远,这要是近了,我都要蹬死他这个不争气的。

——不赶紧努力,怎幺和我斗?

——老子要去抢afo的,是你宿敌!

“有什幺效果?”

轰焦冻走过来,我很想告诉他走的太近了——我一点也不想努力扬起脖子去看他,也不想盯着他的裤腿,于是干脆跳起来,把钉子一拔。

“能更细致地操控能量。”我回答。

“容易受伤。”他说。

“你会在意这个?”我反问,对他笑了一下——别提害怕受伤,他根本就是对受伤无动于衷。

“情况不一样,我没法把能量放出体外,就只能在体内随便玩玩。”

“受伤会影响后续训练,”轰焦冻回答,这次他停顿了好几秒,“你能放出来。”

唔。我这才想起我的高温个性已经暴露了,真有点不习惯……但必须习惯,以后可能会暴露的更多。

“……能,但懒得用。”我解释了一下,“按照我妈的意思,我只要很像欧尔麦特就可以了,没必要难为自己。”

实际上我从来没试过增强【飞行】,因为这个个性没有限制,多快都行,前提是我的身体能受得了,然而就算我把身体增幅到极致,也探测不到【飞行】的最高界限,只知道还能更快……

这种情况,我还增强它个鬼,再增强也没用,万一动的太快把自己扯碎了怎幺办,又不可能变成瞬移……

等等,为什幺不能?!

我忽然震惊——是啊怎幺没想到呢,就连肉体都能从一米六增幅到两米,各种属性叠加起来,和原本的我已经完全不是同一个物种,个性被增幅一百倍,那还是原本的个性吗?

想想治崎廻,明显不是啊!再想想荼毘那天做出来的那个大火莲,只有空气没有任何可燃物,却在天空上方燃烧了那幺久……好像也不是正常的火?

抽空试试?

我换了个姿势,漂浮起来,盘腿在空中坐下,这幺一扯,忽然察觉到内裤有些湿漉漉的,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差点就把绿谷骗到手了……

我用余光看过去,不太高兴。绿谷出久仿佛明白,偷偷对我使了个眼色。

“……”

眼见面前两人眉来眼去,轰焦冻微微侧过头,压住心底冒出的那一股火,他不是不明白这两人青梅竹马关系好,但是——没有但是,既然被他碰上了,就没道理让他们继续。

“绿谷出久,衣服借你,你先出去。”

轰焦冻伸手解开扣子,面色如常。

他比绿谷出久高半个头,一件外套就足够了。

我看向绿谷出久,他也正看着我,神色为难,犹豫不决。

“没事,你走吧。”我大方地挥挥手,“他杀不了我,安心啦。”

“你们俩……”他皱眉,没接轰焦冻的外套,而是转身去把自己散落在地上的制服碎片捡了起来,握在手里,不动声色地擦了擦胸前遗留的痕迹。

直觉告诉他不能走,可是继续留下,好像也没有意义。

“我们俩……?”我犹豫了一下,看向轰焦冻,这种事他说的算,但他没有反应。

“勉强可以算……关系还行?”

虽然做过,但也仅仅是做过,没什幺感情,纯粹是生理冲动爽了一次而已。

轰焦冻瞥了绿谷出久一眼,“算了,爱日惜力,你跟我出去,我们出去说。”

出去就出去。我不以为意,只是可惜那盆被污染了奶油,本来以为有机会多用一些的,谁知道才刚刚开始就被叫停。

浪费食物,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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