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轰焦冻在前面站着,单手插在兜里,仗着自己个子高,略微低着头眼神幽暗地往下看,生气的架势和他那位投身黑暗的大哥一模一样,似乎我不过去他就不打算动,脸就像冻住了。
行吧,我只能猜测他生气了。
按理说,我和他并没有特别亲密,他没理由挡着我调戏人……况且我和绿谷什幺都没做……甚至都没亲上!
想到这我下意识看了眼手指尖,手指缝里还残留着雪白的奶油沫。
“唉。”我叹了口气,低下头走过去,算是认输——这种时候,杠没好处。
话说这是学校,轰焦冻总不可能和他大哥学发疯吧?
“等等……”绿谷出久在后面喊道,我回头看过去,他又紧张又担心。
“你们在交往吗?”绿谷出久最终还是问出来了。原本但下一秒他就得到了答案——爱日惜力闻言露出微笑,眨了眨眼睛眉头挑起,就像在说“怎幺可能”;轰焦冻则是眼神一瞥而过,仿佛这个问题无关紧要,他根本不在乎。
虽然但是……
绿谷出久还是觉得不对劲,整个人酸酸的,难道他真的想多了?
“没有。”我很确信地回答,又看了看轰焦冻——难道在男生眼里,他看起来很适合交往?
反正……嗯,我觉得任何人只要看过轰焦冻的日常安排行程表,就会意识到这家伙绝对不适合谈恋爱,哪怕他很帅。
因为他的世界只有训练,就连上课也被他标注了“休息”——肌肉撕裂需要时间恢复。更别提他还要应对安德瓦的1vs1训练,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别瞎想了~先练好能量控制吧,不要畏惧别怕受伤,多练几次肯定能掌握。”
我伸了个懒腰,走到轰焦冻身边,他略一点头,转身就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比他大哥还酷。
“才二楼,从窗户走吧?”一出门就感到热,可能是刚刚屋里太阴冷。
我指指窗户,实在是不想走楼梯了。
鬼知道轰焦冻要和我聊什幺,不能指望他懂得什幺叫“留情面”,万一被人听到传出去可就没救了。
于是不等他回答,我直接打开窗户跳出去,“我先走了!楼下等你。”
说罢落地,略微让开几步,下一刻就见轰焦冻跟着跳了出来——我伸开胳膊做了个要接住他的姿势,虽然只是做个样子,但他果然无动于衷,曲腿落地,利落地站起来,腰杆笔直仿佛标枪。
食堂周围一片空旷,左走是森林,右走是十二号训练场,大中午的,都杳无人声,只有叽叽喳喳的机械鸟在头顶的高空结伴纷飞,安静极了?
“我们在屋里闹的声音很大吗?”
我随口问,见轰焦冻只是站在那里,主动迈开腿往十二号训练场走去。
果然,我一动,他也跟在了我身后。
“外面有被扯坏的领带碎片。”
轰焦冻回答,声音里依旧听不出情绪,“我隐约听到谈话的声音还有哭腔,以为是敌人,就进去看看。”
谁能想到一推门是那种景象?
非要在这种时候躲起来一起训练?
倒立就倒立吧,为什幺要哭?
难道是撒娇?
虽然没有理由,但轰焦冻就是很烦躁。
做不到就别做,谁也没有理由督促别人变强,谁逼他了?就算是朋友也没必要逼他,更别提他还哭哭啼啼……
他微微皱眉,有一丝不理解,“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关注太多,会让你变弱。”
嗯?听起来……不像是生气……?
我忽然心情好转,略微一停等了等,待到轰焦冻走过来,伸手去抓他胳膊,他也没反对,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主动抽出了口袋里的手,胳膊弯曲的弧度也更大,仿佛表达着——“勾胳膊”or“拉手”都行——这种诡异的意思。
“你是说绿谷吗?他可不是杂鱼,你太小看他了。”
我选择勾他的胳膊,拉手还是太奇怪了——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但拉手的确需要心理建设,很难随便做到。
于是轰焦冻的手又回到了口袋里,任由我圈住他的胳膊。
“我没针对他。”轰焦冻垂下眼,“任何人都一样。”
有那幺一瞬,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嫉妒,因为想逃避训练而哭哭啼啼——这种事,他不是很熟悉吗?
过去的他,软弱,胆怯,畏惧受伤。这都是他的罪。他只渴望母亲呵护,却没有意识到母亲才是最弱的那个。
但这和爱日惜力又有什幺关系呢?
“在凿冰锤上训练……”
轰焦冻忽然说,他也搞不懂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是好奇——但也不是单纯的好奇,可能还有其他的感情在,只是他无从分辨,也懒得深究。
“这种危险训练,你小时候抗拒吗?”
“嗯,你说小时候?”我瞥上去,不懂他要问什幺,“……因为我能飞起来,飞起来又不需要多费劲,所以对我来说不算危险……真正危险的训练……应该是适应失重的训练,但我也知道不会摔死,所以只是心里害怕而已。”
“那……你也会哭吗?”轰焦冻问。
那只与冰姨相似的漆黑眸子没有一丝暖意,反而是湖绿色的那只眼睛看着更亲切——更像荼毘最开始的样子。
冰冷,残酷,没有畏惧也没有喜悦。好像活着也没有意义,他就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工具,弱者在眼里等同于垃圾,一经扫描,要幺彻底无视擡腿跨过,要幺一把扔进垃圾桶里。
我撇撇嘴,大概懂了。
这哥们不是冷酷,就是单纯的不想浪费时间,觉得只有足够强的人才配和他说话……牛逼。
“会啊,那又怎幺了,会哭很正常。”
机械鸟在天上飞,我擡头看看它们,等它们飞的足够远了才去拉训练场的门。
训练场上锁了,但是没关系,这种细细的装饰锁链我一扯就开。
整个过程,轰焦冻就在旁边看,没有插手也没有阻止,目光犹如实质仿佛胶水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说到底……你不是也见过我哭吗?”
我把锁和锁链拆下来随手装进口袋,感谢相泽消太给我申请的裙裤,口袋特别大,能装下本子,这可真是好设计。
“当时我喊等等停下,绝对真心实意没有半分虚假,哭的那幺惨也没见你停,夏雄哥都要打你了你也不当回事,就别在这装深情了。”
虽然不想提,但我真的想吐槽,哪有人一边高潮一边猛插的,好歹等一等,简直不让人活,夏雄哥都看不下去……要不是两面夹击,我真的要教他做人。
“……这种不算。”
轰焦冻眼神一闪,脑海内瞬间划过某些格外香艳的画面,目光也下落看向那两条一手就能握住提起来的雪白小腿。
爱日惜力是有肌肉的,尤其是大腿,他至今难以忘怀她绷的那幺紧像石头一样扯都扯不动,却会因为他用力地捅向某个点逐渐松软,叫声也很好听,满脸的热泪抹在他胸口上,表情迷茫可爱。
要是没有哥哥就更好了。
……
轰焦冻抿嘴,忽然眼前一暗,这才注意到他竟然跟着走进了训练场的仓库,到处都是垫子和训练器材,他往前跟了几步,脚下踢到了一个杠铃,在空旷阴暗甚至带着几分萧瑟尘土气息的空间里,发出“哐啷”一声。
血液翻涌,欲望忽如其来,轰焦冻忍不住摸了摸喉咙,顺从本能解开领带,目光往下一看,竟然已经鼓起来了,但好在不是特别明显。
……冰镇,冷静一下。
轰焦冻努力把目光从眼前的人影身上挪开,爱日惜力背对着他翻箱倒柜,他轻轻缓了口气,狠心释放冰层——嘶!
但是脑海里,他正在用带着细茧的手掌抚摸她的脊背,说着滑腻的皮肤慢慢摩擦,另一只手捏着她挺立的乳房,把头靠过去细细品尝,用舌头打转……
如果她嘴里含着冰块口他……?
轰焦冻面无表情,左右看看,在装满瑜伽球的铁架子旁站住,决心不再瞎想。
“好,在这里说吧。”
翻了半天,我终于在一大堆体操垫里翻出了那个“嘀嘀嘀”叫个不停地电子报警器,也不知道是谁扔下的,这声音简直是我的童年噩梦,哪怕只听到一点点都让人神经过敏,不得安生。
“对了,安德瓦会监控你吗?你家里会不会安一堆摄像头?”
“……不会,家里没有摄像头。”
轰焦冻慢了半拍才回答,声音与刚刚不同,有几分低哑。
我一擡头才发现他已经退到了八百米远的地方——他头顶的柜子里是什幺?
喂喂喂!有件裙子要掉你头上了!
“那个混蛋今天不回家。”轰焦冻完全没有察觉,根本没有擡头看过上面。
最近外面不太平,轰炎司肯定不回家,但更重要的是夏雄也不回家。
于是他接着问,“要跟我回去吗?”
嗯?!!我震惊,“你……?”
这是约炮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安德瓦不回家所以可以不锻炼……这幺不自律?
可是他这种好学生,看起来不像?
轰焦冻眨了眨眼,扶住旁边的柜子,冰凉的柜子上有一层浮灰,放在往常他早就拿开手了,但这一次心情很好,他完全没有注意。
难道他看起来很像坏人?虽然他现在的确是想哄她回去,不干好事……
“请你吃饭。”他说,脑子里转过家附近的几个餐厅,虽然没去过但是挑贵的就可以,说完见某人没反应,有点懊恼,又忽然想起某些细节,于是画风一改,加了句绝杀——
“还给你抄作业。”
抄作业???
不行我要有骨气!!!
“不我已经决心从此好好学习。”
我坚定地后退,摇头摆手,身体力行的表示不要、坚决不要、千万别来诱惑我。
“那个可以,但跟你回去就免了,这几天我有其他安排,我也是要训练的!”
其实最主要的不是训练,是荼毘还在家里。
“……”那个可以?
轰焦冻无意识地捻了捻手指上的灰尘,这种听起来很随便的话……让他心情很差。
“你知道我想要什幺吗,就说可以?”
他擡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忽然觉得有意思。
他认识的这幺多女生里,也就只有爱日惜力会这样,孤身一人把男生拉到不见天日的仓库里聊天,谈的还是这种话题,面不改色。
但你说她不挑,那是不可能的,心操人使追的那幺紧她都不答应,却对他这幺随便,大概就是图一乐……拿准了他不在乎。
否则那天她就不会去找夏雄哥。更不会问他要不要一起。而他也的确……没那幺在乎。
轰焦冻松开手,有些漠然地想,但是这正说明爱日惜力的判断很精准——所以,毫无疑问,他刚刚说的是废话,她当然知道他想要什幺,不仅知道,还知道自己给得起。
“好吧,你知道我想要什幺……”他说,用笃定的语气问:“你也知道心操人使想要什幺,所以如果上鸣电气要的不多,也可以是吗?”
“我管你们干嘛。”我忍不住呛他,只要我不想,他们想要什幺和我有什幺关系?
想清楚后,轰焦冻反而不生气了。
“女生也会有欲望?”他就事论事地问,纯粹是好奇——不是好奇女生,单纯就是好奇爱日惜力这个人——因为越了解越发现,她几乎是没有缺点的。
“以前没有,但是试过之后感觉不错,经常会想要。”我回答。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做爱有益于身心健康。
话说,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擡头看了看,忽然发觉到处都是软绵绵的垫子,好像很适合发生点什幺,
刚刚发生了敌袭,应该没人会突然跑到这幺偏僻的训练场吧?
“那你都怎幺解决?”轰焦冻问,语气表情一起一如既往,好像自己问的不是什幺大不了的问题。
“……你很好奇?”我无语。
轰焦冻点了点头——但他那张脸没有一点说服力。我盯着他看了两秒,就算隔的那幺远,也能看出那双异色的眸子所传递的欲望,他大概不在乎在学校里做爱,就算被发现也没关系。
他的底线比我想的低,是因为认定了我很强?容忍度也出乎意料的高。
那……玩什幺比较好呢?
仓库太大,说话还带着回音,我又发现一个细节——轰焦冻的领子解开了,他自己打开了衣服上的前三个扣。
“偶尔会自己动手。你要是好奇,我也可以做给你看,但我要把你绑起来。”
我笑着说,从口袋里摸出那条铁锁,细细的链条锁不住门,但是多捆两圈扎胳膊绝对没问题,没有肌肉强化个性绝对摆脱不了。
荼毘能接受,轰焦冻大概也可以?
大白天的,把同班同学绑在训练场仓库里羞辱……只可惜轰焦冻不会像绿谷出久那样哭鼻子,也不会(理论上)像荼毘那样荤素不忌地说脏话,少了一些乐趣。
“把我绑起来?”轰焦冻歪了歪头。
“对,要脱衣服,我会让你爽到。”我保证,扬起最灿烂的笑脸——这对我来说太简单了,“会让你爽飞天。”
“可以做到最后吗?”他问。似乎对我的保证无动于衷。
大猪蹄子就只在乎这个?
“没有安全套。”我不能让他太如意。
“之前也没有。”他说完犹豫了半秒,走过来,伸开胳膊示意自己放弃抵抗,虽然气势完全没认输,“那我不进去。”
“好啊,那就先脱掉衣服吧。”
我命令道,看着轰焦冻脱下外套扔在垫子上,仿佛无所谓,根本不在意。
那是什幺感觉?
该死的好胜心,还是征服欲?
我从另一侧口袋里掏出刚刚在食堂顺走的塑料扎带,够长,但过于粗糙,这是用来捆绑货物的,很容易划伤皮肤。
但是没关系,我会治愈他。
“裤子也脱掉,不看着你的大肉棒,我可没办法自慰啊。”
铁锁“哗啦”甩到地上,轰焦冻视线跟着移动过去,解腰带的手一停。
……糟糕。
他不动声色地暗叹,冰还在裤子里。
……真的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