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颜色照耀在薄薄眼皮上,俞双掀起眼尾,发觉四肢绵软提不起一点劲来,褚赫嵩哄她起床,她说话都说不了,疏懒地嗯嗯糊弄过去。
“好像发烧了。”
褚赫嵩压下身贴了贴她的额头,丝丝凉意去除一些烘烫,她怀念那股温度主动蹭近。
“睡吧,我去叫军医过来。”
她其实听不太清楚,声音蒙上一层雾,她意识晃去逐渐消散。
她熟睡的同时,军医也刚到房间,褚赫嵩简单讲了几句,医生大致明白后,测出她的体温。
38.5℃。
有些高烧。
李娜拿出听诊器,拨开女孩的睡衣,探入贴上她瓷白却又布满吻痕的肌肤。
“长官,受凉而已,不必太过担心,我给她打一针就好了。”
“药剂别用太重。”
“好,最近别再吹到风,很快就能养好的。”
细针对准肤下刺入,丝麻的抽痛撼不醒女孩。
“这样就可以了,退烧药需要吃过饭后服下。”李娜微微擡颔去看他,可他视线从始至终都是床上眉头轻锁的女孩。
“行,你可以走了。”
李娜思绪突然泛到他们昨晚是怎样激烈凶猛,他又是如何把女孩做到发烧受凉一整夜。
“医生。”
“你可以走了。”
他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好的。”她还是说不出口,就算她说了,或许他也不当一回事吧。
“长官。”她在提醒自己的位置。
只不过一场插曲,褚赫嵩午间还有事,褚青鞍自觉当看护,他躺在床的另一边,懒散的目光定格在俞双的脸上。
顺软的呼吸,喷洒在他忽近的指骨,底下描绘的五官在指腹触摸当中,悉数清晰起来。
“姐姐。”
“永远不离开我好不好?”
她呼吸略重,大概是感冒的关系,音节降下一个重音,仿佛是答应的错觉。
“好吧,这样我也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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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一,正值春节,俞双病养的差不多好了,她整日被拘在房里,那也走不了,这也去不了,后来实在受不了就央着褚赫嵩带她出去玩一回。
“下午应该还会下一场小雪,宝宝,明日出去可以吗?”褚赫嵩试着跟她讲道理。
可惜她闷疯了,不想听这种话。
“今日春节,厨房会做一锅子水饺,我想吃,也想跟他们玩,你就带我出去嘛!我病已经好完全了,你就别再关着我了好不好?”
“那宝宝你还得多穿点,我去给你装热水,好了我带你去玩一圈。”
“好!”
俞双眼睛澄亮,看着他走出门外后,憋着的咳嗽落入衣袖,一滩血色隐在衣线中。
她看着,似乎不觉得意外。
十号那日高烧完,她迷糊觉得身体透着淡淡渺茫的精神力,她动了动,一只蓝色的蝴蝶从手心中飞绕出去。
幻影泯融,与此,褚青鞍醒来,看她呆愣着,主动环住她的腰,问:“还有不舒服吗?”
俞双侧过眸子,没有说刚才的事情,也没有演练一遍给他看,唇角笑了起来,她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