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雨滴一滴接一滴地落入一个冷白修长的掌心,经撞击后四处散开。
原来雨滴触碰皮肤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有点凉又有些痒,想要更多,不知淋雨又是什幺样的感觉的。
她不知道,更准确的来说,她淋过雨但是已经忘记了那是什幺样的感觉了。
苏青蓟说她生了一场病,身体太弱,不能受累受凉,所以两年的时间里她没有怎幺出过门。
即使出门,身后的乔姨也一直跟着,很小心的照顾自己的情绪,她觉得很麻烦她,所以也不爱出门了。
门小心翼翼的被推开,随后伴随着急促的步 伐,乔姨又着急了。
“桂小姐,您怎幺能玩雨呢?快下来,可别着凉了。”
桂芃可半跪在飘窗上,半截手臂伸在外面。
“乔姨,你说,我是不是像这雨滴一样,怎样蹦跶都跳不出苏青蓟的手掌心啊?”
“正值换季,雨水最是容易入体了,您身子弱,快下来,我刚煲了汤,赶紧喝一下,驱驱寒。”
乔姨边说边动手关了窗户,又开始拿毛巾擦桂芃可被雨打湿的手。
桂芃可早已经习惯了她们的沉默和转移话题的能力,大概是被苏青蓟斥责多了,练出来了。
她们时刻谨记着不能和她谈论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
凭什幺?凭什幺他说什幺就是什幺,凭什幺她像他的所有物一样,又凭什幺分不分手的决定权在他那里,她说了无数次分手为什幺没有用?
手指慢慢用力攥紧,
“他又不喜欢我,为什幺要把我困着呢?”
她心里堵得慌不罢休得问着。
乔姨拿毛巾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擦着。
“袖子好像也湿了,这可怎幺办?可别感冒了,赶紧换下才行。”
说完,乔姨又着急地去衣柜找衣服。算了,为难她又能怎样呢?
问题还要从源头解决,不是吗?
桂芃可心里想,他们大概需要好好聊一下。
“他什幺时候回来?”
“先生说最快今天傍晚,迟的话要半夜了,叫您别等他。”
“嗯。”
乔姨拎着一套睡衣过来,擡手开始给她解衣服。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还是我来吧。”
桂芃可似一个玩偶一样,胳膊被擡起又放下,接着开始褪裤子。
“我来吧,我自己可以的。”
她忍不住又说一遍,也想擡手制止。
乔姨手没停,似被上了发条,顽固地执行着命令。
“先生吩咐过了的,事无巨细包括换衣。”
提到苏青蓟,桂芃可更怒了,她觉得自己更像他的所有物了,没有一点隐私,没有一点尊严。
她几乎吼了出来,“停下!我说停下来!”
乔姨也被她吓到了,擡眼,看见面前的人眼眶里含着眼泪,嘴巴僵直抿成了一条线,脸色惨白,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裤子褪了一半,卡在膝弯处,乔姨拿着睡裤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一道沉稳地男声插入,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怎幺了?”
听到声音,乔姨没半点觉得松懈,反而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怎幺提前回了?
只见男人踩着木制的地板,步伐沉稳有力,一步步走到女人身边,擡手握住女人的手掌。
“怎幺这幺冰?”
乔姨一个激灵,只说:“小姐的衣袖被打湿了,正换睡衣,刚换一半,您就回来了。”
苏青蓟听着,又擡手开始给面前的女孩扣上衣扣子,一颗一颗,不紧不慢。
乔姨见状继续说:“小姐想自己换,我说您吩咐过包括换衣,然后小姐就不太正......”话没说完,一阵呵斥。
“够了!衣服给我,出去吧。”
乔姨不明所以,慌忙走了,走之前,只匆匆看了眼面前的少女,还是一副破碎的样子,只不过没在发抖了。
苏青蓟手掌一整个包裹着桂芃可的手,小心揉搓着。
态度一转,温柔询问,“这几天过的怎幺样?”
少女感受到了手心传来的温热,擡眼跟他对视,他的眼神还是跟以前一样很温柔。
相比之下,桂芃可眼神就很不友善了。
桂芃可真的怕冷,但她一点儿不贪恋他掌心的那点儿温度,执拗的把手抽出来。
苏青蓟看她使劲,面上笑着,掌心暗暗使力。
挣不开,算了,习惯了,他不一直都是这样。
“我放弃。”
她不挣扎了,又跟他对视面无表情的说,
“这样你的变态控制欲有没有好一点儿!”
苏青蓟一直都知道,她身体虽没什幺力气,说出的话却足够锋利。
这一点儿,以前她用在追她的人身上,他莫名的暗爽什幺人也配追她;
现在轮到了自己,比起之前她在自己面前温柔可人的模样反而觉得被她骂更爽,反正怎幺样都比她不跟他说话好。
他只笑也不恼,反手又从身后拿出一个小蛋糕,举到她面前。
“你最爱的抹茶味。”
无力感,满满地无力感,桂芃可头低下来,又看到自己没穿好地裤子,绷不住了,眼泪顷刻间流了下来。
“苏青蓟,你有意思吗?”
见状,苏青蓟立刻半蹲下来,蛋糕放到一边,擡手开始给她擦眼泪,就是不回答。
桂芃可眼泪止不住地流,说话也开始呜呜咽咽地一直反复问着有意思吗?
“有。”
见她不得到回答不罢休,苏青蓟只想安抚她,开口和她对话。
下一秒,桂芃可也不抽噎了紧接着问,
“什幺时候分手?”
苏青蓟看着她眼眶湿湿地,一脸认真地发问,他给她擦眼泪地手微顿,也一脸认真地回她。
“你不如问问我们什幺时候结婚?”
桂芃可无奈,这人根本听不进去话。
索性她也不装了,擡手打掉他正在抚摸自己脸地手,然后擡脚利索地把裤子脱掉,也没着急穿睡裤,反而转身上床,用被子把自己下半身裹了起来,又屈膝怀抱住自己。
苏青蓟嘴角微扬,只觉得她怎幺做什幺都这幺可爱。桂芃可看他笑着盯着自己,只觉得浑身发麻,清了清脑子。
坐直了说:“苏青蓟,我们好好谈谈吧,逃避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