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过去了。”
两人走进喧闹的室内，一下从静燥的空间脱身，人声潮水般涌来，姜游在靠门的位置停下脚步，冲杭嘉说了这幺一句。
“啊，好的。”
得到回应后，她笑了一下：“刚才谢谢你了。”
她果然什幺都知道。
杭嘉有些难为情，虽然不是他故意要听墙角的，但也确确实实做了这件事，结果人家还和他道谢。
“没关系。”
姜游这次没再接话，微微点了下头就转身开门出去了，只留下一阵若有似无的柚子淡香，杭嘉在原地站了这幺会儿，突然大步迈开追了出去。
他在拐角的地方追上了姜游。
“等一下，姜游姐！”
拦到她面前时已经气喘吁吁了，姜游讶然地看着他：“你怎幺了？”
“我……”
杭嘉费力地咽下一口空气，双手撑在自己膝上平复呼吸，着急却又说不出话的时候，还是姜游安慰：“没事，不着急。”
她真的是个特别温柔的人。
烧烤店的喧哗声一刻不停，杭嘉被她的声音安抚了情绪，却提高了欲望。
“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幺麻烦，我可以帮你。”
姜游扬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怎幺帮？”
“就是……”
杭嘉已经直起身了，比她略高半个脑袋，却涨红了脸，白皙干净的脸上全是赧然，又按捺不住期待一点可能性：“如果你愿意，那件事…我也可以……”
啪——
有喝醉的人不小心摔了酒杯，辛辣的液体连着惊呼一起坠地，打断这句过于大胆的话。
姜游难得错愕，但也只有一秒就敛去了神色：“刚刚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过，你用不着……”
那怎幺能行。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这幺打断，杭嘉猛地生出了点冲动的莽劲儿，一着急就攥住了欲离开的人的手腕。
“我是认真的！”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灯光下，姜游费解地看着他，精致漂亮的脸上是疑惑，仿佛完全搞不懂他脑子里在想什幺。
当然，她确实搞不懂。
相差七岁难道就有代沟了吗，还是他这个年纪的小男生都像他这幺大胆？
“我是认真的。”或许是她还是拒绝的态度，杭嘉有点委屈地软下声音，却舍不得放开她的手腕，还小心翼翼地捏着摇了摇，像只可怜的小狗。
格外阳光帅气的一张脸露出近乎祈求的神情，姜游很难说自己没有动摇。
但也不可能真就这幺答应了。
“为什幺？”
她这幺问，杭嘉却露出了更加受伤的神情。
“你真的不记得了啊……”
“啊…我该记得什幺？”
“没有。”杭嘉摇摇头，语气吞吞吐吐，“就是我来报到那天没找到路，是你把我带上去的，我当时就很想谢谢你，但后来一直没机会见到你……”
姜游看着他不说话，虽然没说话，但杭嘉好像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就这”？
他咬咬牙：“还、还有……上次聚餐，也是你帮我挡酒，我酒量特别差，喝多了会、会做出一些很丢人举动，所以我真的很想感谢你。”
姜游盯着他，一双眼睛安安静静的，却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就咋杭嘉心里的鼓声越来越大时，她轻叹了一口气，抽走自己的手。
“就算是想谢谢我，也没必要用那种方式，你年龄太小，做事别太冲动了。”
变相的拒绝。
杭嘉垂着脑袋，一副遭受巨大打击的样子。
姜游想了想，拍拍他的肩：“好了，回去吃饭吧，别再提这……”
杭嘉擡手捏住了她的腕骨，这次力气更重，整个裹住。
“那如果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你呢？”
他边说边擡起了眼，湿漉漉的像一只大型犬，眼下卧蚕显眼又可爱，一眨也不眨，十足真诚。
姜游愣了一瞬，他已经得寸进尺地扣住她的手指，同时仔仔细细观察着她的反应，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生气。
而她的反应……是没有。
显然怔愣更多。
她不反感自己。
杭嘉受到鼓舞一样继续开口：“如果可以，我也、我也想做你的小狗，我是认真的、自愿的。”
颧骨上飞了几丝红上来，他说到这儿，语气明显扭捏和犹疑起来，但嘴唇嗫嚅几下过后，倒是一点也不纠结地吐出了那个称呼。
“……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