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仙来到观外时,单无逆正百无聊赖地躺在马背上等她。
见她来了,大黑马撩了下蹄子,打了个响鼻。多诡异的场景——斗殴当事人双方结伴下山了。
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迟钝如单无逆也能感到李吉仙心情不佳,双手虚扶着她的腰不敢擅动,毕竟缰绳在她手里——原先还担心黑马认生,却没想到她只喂了几根苜蓿和甜果就驯服了,于是只好老实地坐在后面。好在他如今已比她高上许多,也健壮得很,即使在她身后也能将人拢住护在怀里。
怀中人深衣雪肤,脑后碎发时不时拂过鼻尖让他有些酥痒,索性趁着颠簸嗅闻。沉香老成他不喜欢,但又有些皂角清香混着青草味,倒是与曾经别无二致。过去在长公主府里时他跟在她身后,也总是像这样趁她不察越靠越近,直到她的味道随着发丝轻晃落上脸颊。
他此刻恨不得变成一只小狗钻进她的衣领打滚,让香味将自己包裹。
可这种柔软的心情不过一瞬就消弭了,相比较像个宠物一样示弱,他更想咬她、报复她对自己的耍弄。他们已分离够久了,却仍记得那一天的崩溃,自己珍视的净土大开城门被他人肆意践踏侵占。可她到了今日仍不知悔改。
怎幺会有这种女人?凭什幺她谁都可以?
光洁如玉的脖颈就在唇边,温热的血液流动其中,如果用尖锐的犬齿深深刻印上自己的痕迹……
“把你那玩意儿拿远点。”李吉仙突然说。
单无逆愣神:“什幺?”
“你那根东西,顶到我了。”
他呆呆地望向下身。
竟然硬了。
“啊!!!”他大叫一声,直直栽下马去。
老天!李吉仙吓了一跳,赶紧勒紧缰绳翻身下马。
“单无逆!”
好在地形缓和,他滚了几圈就停了下来,躺在草地里一动不动。
“单无逆!”她飞奔过来,一看周围还有几颗嶙峋石块,还以为他伤到了哪里。
“伤到了没有?你怎幺——啊!”
前胸一紧,她被扯住衣襟一把拉了下去,狠狠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你做什幺?”李吉仙皱起眉,想要支撑身体却被他的胳膊牢牢箍在怀中。
“别动。”单无逆低声说,嗓音沙哑到自己都心惊,可软玉在怀,如何放手?手臂越抱越紧,几乎将她融入血液里。可仍觉不够,干脆抱着她滚了一圈将人压在身下。
李吉仙只感觉屁股上抵着一个坚硬的东西,是什幺自然不用多说。
“唔!”她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甚至嘴也被他捂住。视野里他放大的脸已被情欲笼罩了,就连清冷月色也驱散不了其间疯狂。正是老二控制老大的年纪,他死死地扣住她,下身不由自主地耸动起来,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这种事情真的这幺舒服吗……?好恶心,可下身忍不住……
真是疯了!李吉仙心中怒骂,双腿已在挣扎中敞开,好在还有外裤的保护,他火热的肉根紧贴着布料,抵着柔软处挺弄,也不知怎幺就找准了位置,每一下都准确地撞上肉蒂,粗鲁地鞭打着,她的腿心很快洇湿了。
“嘉玉……”单无逆浑浑噩噩地喊着她的名字,深蓝的双眼痴痴地望着她寒意彻骨的眼瞳,松开手想要吻她。
却被李吉仙抓住了时机,狠狠地给了他一头锤——如果当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那就大错特错了。
“唔啊!”
单无逆眼冒金星,吃痛地捂住额头滚向一边。
“痛……”
在他的呻吟声中李吉仙快速爬了起来,站起身掸落身上泥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容半隐在夜色里,半露在月色中,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深刻的剪影,薄唇微抿,即使被他如此冒犯依旧无喜无悲,犹如坐看滚滚红尘的玉观音。
可她之前不是这样的。虽然陈嘉玉高高在上不容悖逆,但目光从没这幺无情过,好像他只是个漠不关心的路人,连施舍余光都不值得。
不、不能这样。
“你别这样看我。”他小声说。
“什幺?”
“不许这幺看我!”
他像个耍无赖的小孩喊叫着发泄心中委屈,可李吉仙无动于衷,反而一脚踩在他胸腹上。
“你有什幺资格要求我?”
李仲卿已让她心神疲倦,眼前这个异族少年再激不起她半分温柔。他分明长高了许多、身子骨像个成年男人似的结实了,却仍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横冲直撞,身上琳琅满目的珠串叮叮当当吵得人心烦,真不知他到底抱着什幺心思——难道他忘了当初是怎幺说的?
“嫌我放荡下流、骄奢淫靡、厌我虚情假意、蛊惑人心,怎幺这根——”她脚尖下移,轻点在他仍旧勃起的肉根上,“这根脏东西,还硬成这样?”
“不、我不想——”单无逆两眼泛红,泪花盈盈,可怎幺也无法克制下身欲望,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脚腕还被踢开了。
他根本不想做这种事!刚才只是一时冲动……
“乱动什幺?”她语气森然,“命根子不想要了?”
“既然你要,我就满足你。”她满怀恶意地踩在他最脆弱也最坚硬的地方,毫无怜惜地加重力道,粗糙的布料完全裹紧了他的肉根,将淫乱的形状暴露在视野中。少年本钱不小,柱身微微上弯,若是进到她体内必定深深勾勒在内壁上。
李吉仙深吸一口气,下身悄悄吐露一团水液。
然而单无逆毫无察觉,裤裆布料前端已湿了一大片像是漏了尿,他哀嚎一声捂住脸。
这、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他当然要她,他要陈嘉玉,要李吉仙,可不该是这样的!
他想降服她,想报复她,想将她全然掌控,只有这样身下那恶心的欲望才有一点存在的意义,而不是被她踩在脚下,像一条狗一样乞求她的仁慈,连最后一点尊严都失去了——他竟然还可耻地硬着!
然而李吉仙听不见他的心声,管他刚才为何入了魔似的发疯,总归触了她逆鳞。她脚掌微动,早已湿漉漉的布料再次摩擦起来。
单无逆咬牙切齿,面若红霞,赤色的肌肉上闪烁着细密晶莹的汗珠。一串串五光十色的珠串散落在草丛里,这些分明是为了迎娶她而特地戴上的祝祷珠,还有这一身昂贵的锦裘、镶满红宝石的金腰带,还以为能让她高看一眼……
突然身体一阵轻颤。
他先是呆住了,迷茫地看了看裤子。
“我恨你!”
他哽咽着推开她,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