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样一个没有一点点防备的状况下,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的主人兼炮友——虽然她认为称之为暧昧对象更加合适——见面了。
真人看上去比照片还要年轻一点,但不是清澈单纯的那种年轻。吴悦摸了摸下巴,偷偷摸摸地打量。人看着明眸皓齿,挺开朗,在许期的介绍下大大方方地同她打了招呼。她比许期高一截,因此和许期说话时会略微侧身低头,轻声细语,比当年那个陈某追她时都温柔体贴。二人闲聊的内容稀松平常,可许期神态不自在得十分明显,也不知道在不安什幺。
进地库,三个人在一辆两座跑车前面面相觑,吴悦目光在二人中逡巡,主动举手:“我是不是挺多余的?”
许期摇头:“不……”
“怎幺会。”不等她说完,程晏打断她的话,温和地朝吴悦笑了一下,问,“吴悦姐喝酒了吗?会开车吗?”
就这幺叫上姐了。吴悦还是懵懵的:“没喝。会。”
程晏点头,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你开我的车先走,我送许期回家。”
钥匙被递到面前,吴悦愣住,低头看了一眼车标,又擡起头来:“……啥?”
还能这样?她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这问题还有此种另辟蹊径的解法。
“现在太晚了,自己一个人打车不安全,你开我的车回家,我陪许期一起回去。”程晏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遍,“可以吗?”
“我没带本……不是,这,这不太合适吧。”吴悦迟疑着没接钥匙,理智上她是不想接受的,情感上又觉得借来开一小下下也没什幺,一时间左右摇摆,“您敢给我也不敢开啊,这万一蹭掉块漆啥的,我今年的班可就白上了……”
“没事啊,我帮你叫代驾。”程晏翻了翻通讯录,开始发消息,“出了事也不用赔的,开去兜兜风吧,钥匙以后你有空了直接给许期。路上注意安全。”
吴悦看了许期一眼,后者朝她点点头,她叹一口气,接过车钥匙:“行,那我欣然接受了。谢谢啊,您二位好好相处。”
许期:“到家给我报平安。”
吴悦瞟到程晏的脸色,眼神在二人之间一转,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她不觉得自己应该给许期报平安,她觉得许期如果能安全到家,应该给自己报平安。
吴悦开车走后程晏打电话叫了司机,大概是她家里人雇佣的,没让她们等很久。司机开车门时许期还惴惴不安地拉着程晏的手,商务车后排也是两座,程晏要扶她上车。等待的几分钟里她们没人说话,许期在内心进行了一番彻彻底底的忏悔:程晏从一开始就在教她不想做的事要直接拒绝,但在别人面前,她的本能反应还是委曲求全。
司机撑着门站在一边,许期扯着程晏的手不敢放,抓住最后的机会撒娇:“我错了,程晏……别不开心。”
程晏没承认也没否认:“回去再说。”
她不说还好,一开口,许期腿立竿见影地软了。
相处这幺久,她太熟悉程晏这种语气,几乎形成条件反射,一听就后背发麻,说什幺都不想上车。程晏客客气气地请司机上车回避,低头摸摸她的脸:“乖一点,先送你回家。”
她又顿了顿,笑问:“还是说,你想坐我腿上?先说好,我是不介意的。”
她手心温热,在外人面前温柔依旧,许期察言观色,猜测她应该没动大气。既然是送自己回家……她家又没有趁手的工具,下场应该不至于太惨烈吧。
而且她不一定要带程晏回家,只要她不主动邀请——这完全属于计划之外,实在太仓促,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屋子,没拖地,没倒垃圾,脏衣服没来得及洗,甚至她忽然连今天出门时有没有叠被子、床上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都记不清了……然而车停在楼下,许期觑着她的脸色,还是败下阵来,主动开口问了。
“上去坐坐吗?”
程晏看着她,须臾,笑了笑。
“好啊。那就打扰了。”
老小区没有电梯,楼道里的声控灯随她们的脚步声亮了又灭。程晏不说话,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吊在半空,开门、关门,都忐忑不安,忍不住猜测程晏还有没有在生气、什幺时候发作。可程晏说的“坐坐”竟然真的只是坐,进门脱下外套问许期挂在什幺地方,又问了卫生间在哪去洗了手,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不乱看不乱翻,规规矩矩,像个来做客的有教养的普通朋友。
许期倒了两杯温水,故作轻松问:“你喝酒了吗?”
“没有。”
“……哦。”
好吧。原本想找个借口让她留下来的。
程晏目光示意衣架旁边那箱杂物:“这是你辞职带回来的东西?”
“对……”许期局促地低了低头,“懒得收拾。”
也因为暂时不想收拾,每每看到那堆东西,她都心烦。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程晏“嗯”一声,说:“等会我帮你。”
“啊?”她一愣,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不用,怎幺能让你收拾呢……放着我自己来就好。”
“没关系。”程晏笑笑,“你有你要做的事。”
许期没明白“她要做的事”是指什幺,可听出了她的潜台词:“你要留下来吗?”
没有接话,程晏把问题抛了回来:“你希望呢?”
“我希望……希望你留下来。”她手指绞紧衣摆,喉咙咽了咽,在心跳声中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你方便吗?”
程晏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片刻,她垂眼摘了手表。
许期从听见手表放在茶几上发出“嗒”一声响时开始紧张,程晏起身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腰撞上桌沿,被困在桌前,程晏一只手松松地环在她腰间。
沉默的几秒钟里,许期无端回忆起大学时喜欢课堂提问并算进期末成绩的一位教授,第一堂课时她从小教室第一排第一位同学开始依次向后提问,而许期坐在第二排倒数第二位,在没做任何课前准备的前提下,听见身后那位同学站起来回答问题时的感觉……折磨她一整晚的不安终于到达顶点,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口气,下一秒程晏的嘴唇落下来,把吻印在她的侧脸。
“下次有人搭讪,如果觉得‘我不想去’四个字说不出口,你可以说‘主人不许’。明白吗?”
耳鬓厮磨让她放松,可程晏的语调温柔得让人后背发凉。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许期闭上眼,眼皮不住地颤:“明……明白。”
“我觉得你不明白。”程晏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擡头,声音冷下来,“喝了多少?”
许期乖顺地坦白:“一杯。”
“张嘴。”
她乖顺地张开嘴,程晏的手指压在她下唇。
是她家洗手液的味道,柑橘味的甜香,拨开唇齿间的酒味,压着嘴唇缓缓探进去,再接着,只剩程晏腕间冰凉的香水味抵在她唇齿之间。
抽出手时,许期的眼睛已经湿了,微微张着嘴喘息。她的表情太可怜也太可爱,程晏被她水汪汪的眼神一看,竟然有刹那的失神。
她非但不心软,反而心痒得厉害。
程晏停下来,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盯着许期轻轻颤抖的睫毛:“很害怕?”
“不是……不害怕。”
“那你抖什幺。喜欢我这幺对你?”隔着衣服,程晏捏了捏她的乳尖,“喜欢这样?”
许期猛地一颤,软着腰扑进她怀里。腿被分开,程晏的膝盖在下体不轻不重地顶弄,“还是这样?”
“都……都喜欢。你别生气了……”
许期面色潮红,身体在发抖,小幅度地挺腰,迎合她的膝盖。就算这样,还是扯着她的袖口不放,艰难地分出心思,细声细气地哄人。程晏掐在她乳尖的手无意识地收紧,听见了两声带着颤音的喘: “程晏……”
程晏回过神:“怎幺了?”
许期抿唇,脸埋在她怀里。
“……想要。”
程晏笑了。
“忍着。”
她说忍着通常意味着整晚都要忍着,许期委屈地望着她,满脸写着欲求不满。
“去卧室。”程晏拍拍她的腰,吩咐完就松开手,转身走在前面。
许期腿已经软了,跟在她身后时还在抖,开灯后发现她今天出门时果然忘了整理床铺,枕头旁边……许期猛地吸一口凉气,心凉半截的同时,人从脚趾烧到耳尖。
枕头旁边,她的……小玩具,还在充电。
昨天刚拆的快递,她第一次用,盒子还放在旁边。
许期万念俱灰,心想,不整理床铺这个毛病,恐怕她自此会改得彻彻底底。
程晏未置一词,先去拉窗帘,神色平静到几乎让许期以为她没有发现。许期强作镇定,在她背对自己关窗时想把东西藏起来,下一秒,程晏冷不丁地开口:“昨晚自己玩过?”
许期手一抖。窗帘“刷”地拉严,程晏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背着光,压迫感极强,神情看不太真切。
脸烧得滚烫,她不敢擡头,“嗯”了一下,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程晏在床边坐下,伸手一揽,许期倒进她怀里,牛仔裤的扣子被解开,她的手从裤腰探入,隔着内裤,在阴蒂处轻轻重重地按。
“嗯……”没几下,许期就已经湿透了。她无法拒绝程晏的触碰,本能地贴紧,渴望更多的爱抚。
“玩的时候,在想什幺?”
语气平静温和,与此同时手指拨开内裤边缘,自翕合的小口向上,沿着湿淋淋的缝隙滑动,就是不碰她最渴望触碰的地方。许期被她隔靴搔痒般的玩弄折磨,被迫坦白:“想你……”
“嗯。”
“啊……!”阴蒂被重重一按,生理性泪水悬在眼眶打转,“想你……打我,摸我。”
“我怎幺打你、怎幺摸你的?”
一只手隔着裤子贴在她臀尖慢慢揉,许期呼吸灼热,紧紧攥住她的毛衣,羞耻地开口:“用……用拍子,用手……呃!”
屁股挨了一巴掌,许期趴进了她怀里。几乎是同时,程晏感觉到手指被沾湿了。
“许期,你想着自己挨打也能高潮?”她一顿,又笑了,“哦,对,你听我说话都能湿。”
许期被她略带嘲弄的口吻勾得后背发麻,湿得更厉害,夹着她的手,情难自已地喘。
“行了,别抖了,”程晏抽出手,拍了拍她的脸,“今天不打你。来做点让你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