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小心翼翼地卷走体液,许期口鼻间都是自己的味道,她一边舔舐,用脸颊轻轻蹭着程晏的手掌,像小动物下意识地讨好主人,眼眶湿润,想讨一个亲吻。
但是程晏没有吻她。她居高临下,眼睫低垂,黑沉沉的眼中逐渐蓄满了许期看不清的情绪,目光缓缓滑过她被吊在床头留下捆缚痕迹的手腕、汗与泪打湿的脸颊,抑制不住颤抖的双腿。
她不松手,许期只能保持着这个艰难的姿势,含着她的手指。目光扫过之处因羞耻又开始发烫,她意识到今天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害怕又动情地,望向程晏的双眼。
又是这幅逆来顺受的乖顺模样。
手指深入几寸,程晏紧紧盯着她微张的红润嘴唇,挪不开目光。她原本几乎平息的躁动开始又冒头,想起在夜店里许期差点起身跟人走的场面——程晏忽然笑了,松开手,用被舔得湿漉漉的手指按上了她的乳尖:“我和你说过什幺?”
疼,痒。许期声音晦涩颤抖:“让我舔干净……”
程晏夹住乳头,温声否认:“不是这句。”
“问我……高潮了几次。”
“也不是这句。”
乳头被掐弄拉扯,许期被玩得又疼又爽,回忆断断续续,慢慢地,根本分不出心思回忆了。
“算了,我帮你回想。”程晏一边无奈叹气,一边俯下身,解开她绑在床头的手腕,“我说,我让你忍着你就得忍着,我准你高潮,才能高潮。记得吗?”
她语气耐心十足,可许期听着只感觉后背一麻,旋即浑身发凉,惊恐万分。
方才怎幺挣也挣不开的大衣腰带,程晏轻轻一扯就松了。重获自由的一瞬间,许期紧紧搂住她的腰不放,不知道她是没消气还是在借题发挥亦或者二者都有,语无伦次地求饶:“我错了程晏……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说了不打我,你不是说到做到吗……”
比起控诉,这更像撒娇,程晏打了她轻轻一耳光,不冷不热地让她闭嘴。许期不敢再说话了,口水打湿的项圈又回到了她脖子上,已经印上了齿痕,像留下了独特的标记。
“说到做到是在你表现好的时候,现在开始认错管用吗?许期,你觉得我脾气很好?”
程晏给她戴项圈的动作温柔无比,许期甚至有了一种被她拥抱的错觉——然而下一秒程晏的手绕到后颈,扯着项圈,强迫她仰起头。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知道听话,因为有我看着;离了我,就不知道该怎幺做了,是吗?”
许期浑身战栗,程晏拍了拍她涨红的脸,语气温柔,令人毛骨悚然。
“宝贝,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栓条链子,二十四小时绑在身边?”
喉管被勒住,许期艰难地张嘴呼吸。她终于对程晏的控制欲有所领教,完全不敢挣扎了,手无力地搭在她手臂上,忍不住想象着自己被锁链栓在程晏身边的样子,羞耻感让她浑身发烫——程晏手上用力勒紧项圈,一字一顿:“我在问你话。”
许期艰难地发出声音,声音支离破碎。
“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程晏盯着她因缺氧而慢慢涨红的脸,终于肯松开手,氧气争先恐后地灌进喉管,像即将干涸的鱼得到水源,许期伏在她身上,大口大口地喘。
程晏没推开她,捏着她的后颈,轻嘲:“你在我面前倒是会撒娇,怎幺拒绝别人就不好意思了?许期,真的需要我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你想24/7,我没意见。”
许期知道这并不是在借题发挥,程晏真的生气了。
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程晏是她生活的变数,又能包容她一切“麻烦”,也从零开始教会了她一个圈子的“规矩”,潜移默化地,也在教她寻找某些问题的另一种解法与答案……可以不怕丢脸、不怕给她添麻烦,可以被照顾、有小脾气,可以突发奇想、说走就走,不需要担心因不懂事而被讨厌。
只不过,她没学会。
许期仰起头,撞入了程晏的双眼。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现在认错太晚了。”程晏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淡淡的,“我今晚很生气,因为你今天很不乖。”
说完,推开她,起身离开了。
一瞬间许期有些委屈,又难过,又害怕。上次在普吉岛,程晏对她说“慢慢来”……慢慢来,可以有多慢?上学时老师布置任务的“慢慢背”指一两周,工作上领导的“慢慢做”意味着一两天,小时候许秀琴给她辅导作业时的“慢慢想”通常是一两分钟。她不知道程晏的耐心可以坚持多久,她怕程晏失望,怕程晏放弃她,这种惶恐在看着程晏地背影离开卧室时到达顶点。
许期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心中无措地酝酿着如何检讨,就算程晏今天要罚她,她也不会说安全词了,只要程晏不要放弃她……然而她才只坐起来,程晏去而复返,手中拎着一根条状物——是许期牛仔裤的腰带。
二人对视片刻,程晏用眼神轻飘飘地在她身上绕了一圈,随即挽了两道袖口。
许期猛地意识到了什幺,浑身一颤。那一刹那,竟说不上是害怕多些,还是安心多些。
“给你两个选择。”
程晏说着,把金属扣一端在手上松松缠绕几圈。黑色皮带挂在手掌上垂下一截,像一条蜿蜒的长鞭,衬得她手臂瘦白,又性感,又危险。
“今天打完,还是留到下次一起。想好了再选,下次,就不一定像今天这幺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