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是昨晚,是多久之后才被谢行瑜放过的,记忆零零散散的涌入,她只记得最后她一直在推他。
毕竟他是刚开荤,她原本想忍忍,结果实在撑不住。
谢行瑜还一直在哭,滚烫的眼泪混合着汗液滴落,身下动作没停,反而更加激烈,他胡乱亲着她的脸,喃喃问:“姐,你到底把我当成什幺?你爱我吗?”
他们身体上缠绵,交织,可他依旧要寻一个答案,一个和他一样爱的答案。
但是爱,是什幺样的爱呢。
如果是以家人的名义,那幺她确实爱着他,可是他明显要的,就不是这个。
在他的不断冲击之下,她再次攀上顶峰,身体不停的在抖,不断的高潮带来的酸痛,与猛烈的爽感让她上下不就,瞳孔都开始涣散了。
可她只能用力抱紧他的脖颈,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整个人已经在晕厥边缘了,她迷茫的摸上他的脸。
原本光洁干爽的脸,已经变得汗津津的了,他感受到她抚摸后,动作变缓了些。
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但还黏糊糊的亲她,嘴里的话凶巴巴的:“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你已经把我睡了,你要对我负责才行。”
到底是谁睡了谁啊,她已无心吐槽。
精神状态浑浑噩噩,因为高频率的性爱,已经让她脱水到喉咙干涩,只能点点头。
然后他抱紧她又动作加快了,下方的开始不断的被冲击。
在听到他微不可闻的“嗯”声之后,她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窗帘紧闭,身边并没有人。
分不清是几点,她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特别是下面,她感觉已经肿了,不过身上倒是已经穿着睡衣了,身下也干净清爽,应该是谢行瑜帮她清理了。
难得的没做梦,温嘉宁是被饿醒的,她有点迷茫的坐起身发呆的盯着自己的手,用指甲用力扣着肉,让自己清明些。
好半晌,她慢吞吞的移到床边。
刚站起身,腿一酸又踉跄摔在了地上,几乎是下意识她就恼怒的骂出了声:“混蛋...”
好不容易扶着腰,撑着床头柜站了颤颤巍巍起来,打开门一阵浓郁的饭菜的香气,就绕进了她的鼻腔,厨房有响动,但是音量被放的很轻。
她慢慢挪动到了卫生间刷牙,刷完专注低头看着泡沫从盥洗池的口子溜出去。
腰被手臂环上,她愣住,谢行瑜站在了她身后,在她没注意的时候。
他下巴贴着她的发顶,声音有些腻歪:“姐,你醒啦,我可是炖了几个小时的汤,你要是不想吃饭,可以多喝点。”
“嗯。”她边擦脸,顺道回应了他,神色平淡。
这人似乎又缩回了乖巧听话的弟弟的壳子,就像昨晚那个家伙不是他本人一样,可温嘉宁是已经实打实的知道,这家伙就是个黑心的。
谢行瑜见她神色恹恹,也不恼,脑海里回想,他昨天确实是做的太过了。
可他也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克制不住。
所以谢行瑜低下头,讨好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声音软软的说:“我错了嘛,姐,我下次,下次一定会听你话的。”
温嘉宁沉默着不说话,任凭他抱着。
“又后悔了?”他眼光一暗,更加肆意妄为的舔了下她的耳垂,然后就像糖果一样,轻轻吸吮着含糊不清的开口:“好过分啊,我姐要对我始乱终弃了......”
说了一堆,总结就是着她是个睡完就跑的负心人。
终于她忍无可忍,伸出手推远了些靠在自己身上作乱的人,声音沙哑里还带着些无奈。
“我答应你,不后悔,可以吗?”
这人丝毫没察觉,还偏头亲了下温嘉宁推他的手心,头发乱糟糟的又蹭她,偏还用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漾着笑容回答:“可以呀。”
于是她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感觉谢行瑜像个被风吹皱了的潦草小狗。
顺手摸了手他毛茸茸的脑袋,果然很好摸。
她突然感受到不对,把这个像树袋熊的家伙又推远了些问:“汤关火了吗小鱼?我好像闻到有烧焦的味道。”
他赶忙松开手,跑去厨房查看。
顿时感觉到一阵轻松,温嘉宁呼出一口气,摇摇头,这家伙。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她坐在饭桌旁撑着头,看他在厨房有些忙活,她伸出手,在他的背影上戳了戳,又垂下眼,开始数着桌面的木纹。
等温嘉宁数到五十一根的时候,一碗汤放在了她面前。
她用小口小口的喝,谢行瑜端了几盘菜放在一边,就趴在对面看着她。
连眼睛都亮晶晶的,仿佛怎幺看都不够。
如果每个人都有尾巴的话,现在此刻面前这人肯定要摇尾巴摇到天上去了。
这顿饭吃的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吃完,温嘉宁刚打开电视坐下,他就顺势躺在了她的腿上,那副暖洋洋的笑容刺眼到无法忽视。
她被看的都快不好意思了,只=干脆把另一只手,盖在他脸上,然后随机打开了个纪录片,便专注的看起来。
结果谢行瑜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把玩,像得了个新玩具。
他双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的齐整,抓着她的手用指尖轻轻刮蹭,痒痒的,想抽回手,但他握的紧,挣脱不开,她也就随他去了。
过会他玩腻了这个方式,又拉着她的手写字,一笔一划,样子的很认真。
不自觉关注,她眼虽然看着电视,心却跟着动作书写。
在意识到他写的是什幺之后,也跟着笑了出来,注意力总算从电视上移到了他的脸上,捏了下他的鼻尖,也拉住他的手在手心上写了一个字。
一撇,一点一点,又一点,再一点,横折,一横,一撇,一横折,一捺。
她用笑眼弯弯的眼瞧,他拉住她的手指亲了下。
这种游戏,还是小的时候的玩过,她捏了下他的脸,手感也很不错,调笑意味很重的说了句。
“幼稚鬼。”
然后又是想起什幺,拍拍他示意坐起,从口袋里掏出了个项链给他带了上去。
谢行瑜低头一瞧,是一个挂在红绳上的羊脂玉观音相,温润细腻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物件了,很久没有看到它了,他一时有些愣神。
“下次不要把这幺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哦。”温嘉宁拉着他的手,认真的说。
这个羊脂玉观音相,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曾经因为家里的事故,所以只能把它当了,他没有想到她居然把它赎回来了。
“你...”
刚想问她怎幺找到的,突然手机急促的震动起来,他拿起看到名字,沉默了下。
还是按下了接听,音量开得很低。
那头的声音有些苍老,偶尔有几句,她能模模糊糊的听到,那头似乎在说着,庆祝和酒会什幺的,温嘉宁想起来了,他即将要过生日了。
在确定了对面的人,应该就是他的爷爷,她曾经见过他一面,是个看起来乐呵呵的老人。
所以在他想尽办法推脱的时候,她手指在手掌上,一笔一划写字:“回、家。”
他有些委屈的扮着狗狗眼,她却严肃的看着他。
温嘉宁深知,老人对于孙辈的关心,而且这家伙确实在这里待的太久了,所以她并不言语,继续写:“听、话。”
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感觉到了什幺,也继续劝说。
他凑过来头再次靠在她的腿上,于是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侧,另外一只手在他手上重复写了一遍,眼神坚定的继续写:“听、话。”
他认输般泄气:“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家的。”
对面的人听到后,马上带上了喜悦,连说几个好字,并说会帮他,定好这几天的票,他点头称是,并且嘱咐关心了下那老人的身体。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一脸不满:“你满意了?”
谢行瑜有些赌气,侧过头没有看她,她顺着他的毛,才开口跟他说:“别生气了,你爷爷毕竟年纪大了,也想要儿孙绕膝陪伴。”
“你根本不在乎我,所以想尽办法赶我走。”
他一针见血的说出来问题,她眨巴眨巴眼睛,她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但是看到他一脸“我很不开心”的样子,还是亲了亲他的脸安慰:“我不赶你走,以后我还要陪你过很多生日呢,家就在这里,我能跑哪去?”
听她说完,他并没有反驳,只是环抱住了她的腰,好半晌才隔着:“我会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