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钎烨回来了。
白若却是先在新闻上见到的。
据说谢钎烨逃回来的时候就跑去媒体那了,谢家二少爷莫名消失几天,大少爷宣称只是参加毕业典礼,结果两个星期之后二少爷主动跑到记者面前暴这场骗局。
不过,他留了一嘴,只是声明谢钎城想和他争夺继承权控制他在国外,把与白若有关的实情都隐藏了。
虽然八卦的记者一直想挖出猛料,不过谢钎烨还是坚持继承权论,毕竟这样做起码还能引导舆论风向为他鸣不平,要是把别的事抖出来恐怕股价都要跌上几跌。
谢钎城看到后没做感想,毕竟是在预料之中,他唯一的观后感就是,谢钎烨太蠢。
他往旁边扫一眼,白若兴致冲冲地盯着电脑屏幕,那是放大的谢钎烨的脸,那头红发真扎眼。
莫名很烦。
谢钎城心里的小人还在打架,明明在接到谢钎烨逃走的消息时就决定做到宽容,可是在多看了几眼她的侧颜后,占有的欲念就越发深重。
他把U盘里存过的,白若和谢钎烨在一起的东西全都删掉了,最后全都换成了白若一个人的笑脸。
如果是合照就把谢钎烨P掉,反正只要是和他的弟弟有关的,统统清除。
昨晚他还骗她工作多,实际上就是躲在书房里把这个大工程竣工,最后回卧室又在床上望了她很久。
一夜没睡。
谢钎城啜饮一口咖啡,这还是早上白若看他面色不太好亲手泡的,他故意喝得很慢,像在品味玉液。
他很会自欺欺人,以前是,现在亦然。
总是从零星中寻找所谓爱的踪迹。
可在看到她那双激动的眼后,一切又都失了意义。
白若...
谢钎城感觉和她总是在两个世界。
但她已经在悄无声息中钻进了他每一个角落。
而他,始终不在她的世界里。
陶瓷杯放到托盘时,他不慎手抖,其实不算很烫了,但他还是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白若自从上次的事件,心里始终过意不去,以至于现在听到谢钎城的反应就应激上去。
“烫到了吗?哪里?”
那双手出现在视野里,谢钎城的心燃起了烟花。
她在关心自己。
他忍不住伸手揽过她的腰,又是习惯性地想落吻,她依旧偏头躲开了。
平时他还会执意掰过来继续亲,今天却觉得哪里抽了一下,浑身难受。
“....我不想...”
这等作态,他不由得联想到谢钎烨刚回来时去碰她,她也是这副姿态。
谢钎城隐秘的角落又滋长出花来。
真自私,和他一样。
但她想了会,又主动献吻上来。
很轻,就和棉花糖一样,咬住了,却没有实感,只有化在嘴里的甜。
“...那个...可以不要再...伤害他了吗。”
白若颤颤巍巍地擡起头,谢钎城的眼里依然没有波澜,只是,似乎在往下瞟,在思考?
她依旧摸不透谢钎城,明明他的反应都和平常都一样,还是蔫了半分下来。
虽然她觉得,谢钎城并非因为继承权才把谢钎烨留在国外的,只是原因,必须从他们两个人其中之一问出来。
谢钎城听着她的请求,双眼始终垂着,沉默的时间貌似过于久了。
他只是一瞬间闪过白若和谢钎烨的合照。
谢钎烨要是受伤了,她肯定会心疼吧。
那自己呢?
她这些天,到底是真的心疼,还是只是为犯下的错向良心赎罪。
答案不言而喻。
这场沉寂持续得过于久了,直到白若都想挣脱开他的怀,才有一声极轻的应答。
“....嗯。”
他收回了手,和方才一样,接着看报。
白若回到座位时,都还是震惊的。
他怎幺突然回答的这幺干脆?
刚才沉默了那幺久,是在等她着急,还是他有别的想法?
或许是幻听了,她在那片刻中,像是听到什幺东西碎掉的声音。
真...奇怪啊。
谢钎城躺在床上,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他的妻子正背对着他熟睡。
今晚莫名的烦。
他几番想要把手落到她腰际,最后又都迟疑在空中,收回。
谢钎城不知道是怎幺了,很奇怪,真的太过奇怪。
他总感觉心在流眼泪,可是眼眶里明明是干涩的。
似乎还在说服自己,只要把她抱进怀里就好了。他掌控了白若很多,她一定会很乖地窝着。
这样,他的鼻尖就会萦绕她的发香,他还可以吻她,还可以轻轻整理鬓角的碎发——
可是,他好像做不到自如了,头好重,身体也像灌了铅,擡不起手,也转不过头。
好没道理...
是啊,好没道理。
明明他才是更了解她的人,明明他才懂她的每一个动作,明明他也同样...喜欢她,爱她。
他可以做到更好,比谢钎烨更好,比谢钎烨更爱她。
只是因为他表达的少,或者,太短?
评判标准明明只需要看谁做得更好就可以了。
他明明从来都没有输过,从来都不会被谢钎烨比下去。
为什幺....
谢钎城似乎知道哪里奇怪了。
或许是心脏碎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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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下章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