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若和谢钎烨回到家门口时,她这才从沉浸的喜悦中舒缓过来。
不知道这个点谢钎城回来没有...
虽然早就全部摊牌了,但两个人肩并肩一同回到她和谢钎城的家里,还真是太怪了。
“...嫂嫂?”
谢钎城还非要这般,环着她的腰故意咬耳朵说话,给白若羞得脸莫名就红透了。
“你别这样喊...”
“不对吗?嫂嫂、嫂嫂。”
两人还在打趣,她本想着赶快去开了门,小门却在他们的嘻戏中嘎吱拉开。
说实话,这并不是白若想要见到的情景,纵使她总会在和谢钎烨做的过程中恍惚望见。
谢钎城正望着他们。
他的眼向来只留有淡薄,从来都像一头没有感情的怪物。
谢钎烨就此擡高了脑袋,手自然地环住身侧人的腰,一种无声的宣誓。
从前,站在这个位置的人还是谢钎城。
谢钎城没有理会白若那一声微弱的问好,两眼平视过去,直直和对面的弟弟对视。
“回来了?”
“是啊,哥哥。想我了?”
嘴上一派兄恭弟友的话语,空气中却是暗流涌动,无形的火花在迸溅,两人终于能在拨开一切丑恶真相后当场对峙。
谢钎城清楚地明白,他现在还不能对谢钎烨做什幺。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把那些丑闻端上台面。”
他有的是手段,不过是暂且还不想出手罢了,起码答应了白若不会再伤害谢钎烨。
虽然那并非是真的应下了。
而他的话也并非枷锁,是谢钎烨回到谢家必须遵守的规则,起码现在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害关系。
白若对这样的场面总是惴惴不安,下意识往谢钎烨的怀里缩了半分,而这样的小动作也被谢钎城尽收眼底。
他并没有多言,只是往前走了几步,隐约擦过她的肩,但并未留恋。
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就此离开。
说实话,谢钎烨到现在都没搞懂,这个男人想做什幺。
电话里像表现得对白若含情脉脉,现实里见了连多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她。
如果谢钎城去做个演员,说不定还真能成功,演的倒是头头是道。
谢钎烨没再多想,只是拉着白若的手回家,就好像几年前两个人也会这样一起回到属于他们的家一样。
他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学谢钎城勾心斗角,他只要有白若就够了。
“您还是尽早住院吧,近期又过度劳累了,冠心病患者累不得啊。”
“...好,我知道了。”
谢钎城接过医生开出的单子,在走廊上漫步。
他晃到窗前,远边的天不知何时染上橘红色,伴着夕阳落山,逐层加深。
最近事情很多吗?好像也不见得。
只是习惯性用工作麻痹自己,他常用的逃避手段罢了。
谢钎城今天没有出手对他们做什幺,心底像是把自己劝了一遍又一遍。
接受吧。
就算是,从今以后三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就算是,他必须接纳自己的弟弟吻上同一个女人。
只要...她开心?
面对这样的反问,谢钎城还是沉默下去了。
他在怎幺想?
他也不清楚了。
他知道,这样的提议之后都会被默许,可是,这真的是他所希冀的吗?
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在会吞噬理智的爱情中。
没有人会接受和另一个人分享自己的伴侣。
可他却毫无头绪,如果把谢钎烨剔除出去,白若往后只会和他对着干。
归根到底,他只是不被爱的一方。换句话说,他存在的作用就是能给白若提供荫庇,其余的,她只需要摆出一个标准的假笑就可以应付过去了。
是啊,毕竟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也都只有一个。
想要白若面对他时,是发自内心的笑。
谢钎城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又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住院部。
干脆顺道去看看白若的母亲。
他在楼下惯例买了些白母爱吃的水果,乘坐电梯来到病房门口,却眼见到一个陌生的身影。
病床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岁数和白母相差十岁,而她脸上是喜悦的,嘴里念叨着一些家常。
“小钟啊,好久没见到你了,过的怎幺样啊。”
“嫂子,我们全家都很好,您啊,好好地养身子就好!”
对话就是极其简单的日常。
只是....
谢钎城无端闪过一个名字。
李钟。
他在股东名单里见过,持有权没多少,但这是谢家的产业,倒也能富足一辈子。
心脏莫名狂跳,他握紧了拳,走到隐秘的角落旁随手拨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李钟。对,股东名单上那个,尽快。”
谢钎城本来是对旧闻不感兴趣的,更何况是倒台了四年的白家。
他知道,这几年她一直在追查当年的原因,却一筹莫展。
本来是不放在日程上的琐事,只是发现了半点端倪,矛头的朝向,很不好。
谢钎城暗自祈祷,不要和母亲有关。
头一次,这般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