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弟子来癸水了。”
人间，凤栖村，午食时分，萧香猛不丁在饭桌上来了这幺一句。
尘元常要她食不言寝不语，平日里两人都是静默吃饭的。
可今日她实在是不吐不快了。
“腹痛得厉害，裤子还弄脏了。”
“……”
“胃口也不好。”
听到这话对面仙风道骨的男子忙停下了筷子，起身伫立在她身旁。
自然而然的，她伸手环抱住他腰，一边脸颊枕在他强劲有力的腹上，喃喃道：“弟子能不吃了吗？”
男子垂眸一瞟，只见一碗白粥还剩半碗，小菜也没动几筷子，看来小女子当真胃口极差。
“好吧。”他破天荒地同意了，还说：“晚些时候饿了再吃。”
“嗯，遵命，师尊真好。”萧香雀跃不已，搂他搂得更紧了，还将脸埋进了他腹前的衣料里。
「师尊好香！」
她独爱他身上的味道，悠悠的、淡淡的，若有似无，就像身处在春日里的花苑中。
而扶在弱肩上的手掌温暖，隔着布料，暖意浸透肌肤，让她腹痛顿消。
“师尊用灵力了吗？”她仰起头来迎上他目光，“师叔说不可以用灵力，恐会扰乱人间秩序。”
“少许无妨，为师有分寸。”低磁微哑的男音犹如春风，在萧香耳边萦绕，安抚了她不安的情绪。
尤其他说：“香儿腹痛可大可小，还是先缓解了再说。”
至于弄脏的裤子……
他清了清嗓子，“香儿自己打点水洗洗。”
“洗洗？洗哪里？”
背着光，她看不分明师尊的神情，只觉着肩上一轻，那骨节分明的五指从她细嫩的背部划过，瞬间收回了。
她直起背来，不再粘着他，而是慌忙起身去灶屋里打水、洗身。
她也知道哪里脏了就该洗哪里。可师尊夜夜叮嘱她睡前洗洗，不洗就不让她就寝恐是多此一举。
“从前又没流血，有什幺好洗的？师尊还真是奇怪……”她边走边嘟囔，直到他的提醒在背后响起。
“壶里有热水，仔细烫到。”
“哦，弟子明白。”她回眸对他一笑，可他俊朗的面庞上却染了一丝尴尬。
背后裙摆湿漉漉、血糊糊，她瞧见她刚坐过的板凳上面闪着血腥的红光。
她听隔壁邻居若姐姐说，女子癸水最是脏污，不能让男子瞧见。
“师尊莫看！”
可她师尊不但瞧见了，还从宽袖中抽出绢帕揩了揩板凳！
“擦擦就干净了。你快去换身衣裳吧。”他温柔以待，像无事人一样。
“不可以……”萧香目瞪口呆，“师尊你脏了！”
那脏污的红水透过轻柔的帕子弄在了他抚琴、作画以及泼墨挥毫的手上！
怎幺可以？
“都怪我！”她眼眶红了，想起了若姐姐的话——男子碰了癸水会倒霉一辈子。
“不要！”她转过身去冲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弟子不要师尊倒霉，不要师尊死！”
“死？”尘元愕然，不懂她这话从何而来。
身为上仙，他待在这世上已逾千年，真是想死也死不了。
若有天死去，倒真是上苍怜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