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靳菟,菟丝子的菟

她面目平静,慢慢坐起,环顾屋内情况。房子干净整洁且冷冷清清,顶上本该是明亮的白炽灯也有些暗了,沙发也只是普通皮革做成的,主人没有过多装饰和打扮房子。房子似乎也缺少了人生活带来的烟火气味,说明房子的主人不经常来,甚至买它也只是当个摆设。

她将衣物紧贴身体,随后揉着自己的眼睛,直到眼尾泛红发痒才停止。浴室的水声在此刻也停止了,她不紧不慢地躺好,等待着主人出现。

洗完澡的罗怀谦浑身舒爽,披着浴袍走出来,此刻他看了眼沙发上的女人,还在睡。他蹑手蹑脚走到她身旁,在她旁边坐下,他看着她的胸腹随着呼吸一浅一深,此时他才发现,刚才忙着救人根本就没仔细看女人长什幺样。

他轻轻撩开刘海,目睹女人真容:

她的脸有些长圆,脸颊两侧还留有些许婴儿肥,下巴成圆弧形,是鹅蛋脸。眼睛细长,眼尾有些泛红,带着双眼皮的深痕,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唇。是好看且耐看的类型。

因为雨水的缘故即衣服本来就很透,罗怀谦能看到她的内衣款式,是肉色的蕾丝内衣,身材曼妙多姿,难得的美人胚子。再往下,女人光滑的大腿在隐隐诱惑他,若是再张大点……

“叮咚”,门铃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罗怀谦的臆想,他向前开门,陈医生来得风尘仆仆。罗怀谦指了指沙发上的女人,医生给她简单做了些检查,道:“没什幺问题,连皮外伤都没有,要说真有什幺就是她的体温过高,怕是受了风寒。罗二少你待会给她换身衣服,我开点药就没事了。”

陈医生草草地写下单子,随后把单子交给他,和他说了额外注意事项后把药交给他。

随着大门关闭,他看着熟睡的女人莫名叹气,蹲在她身旁,喃喃自语:“皮外伤都没有,该说是你命大还是我车技超神啊……”随即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要给她换衣服。

天杀的啊,他家里哪有女人的衣服啊!

现在打电话叫人送过来岂不是给人抓把柄了!搞不好还造谣说她是自己女朋友,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妈呀,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心中焦虑挣扎着,而后看着手上的药,心一横,将人轻轻抱起,带回房间里。

他把衣柜的长毛巾拿出来,嘴里一直念着:“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将眼睛闭上后掩耳盗铃,开始褪下她的衣服。女人的娇喘声时不时传来给他增加罪恶感,可谁又能想到,不学无术的罗家二少至今都是一个雏呢。好笑,好笑。

“啊!”女人的惊呼声让他倏忽睁开眼,她眼含热泪满脸惊恐,此时罗怀谦只把衣物褪到腰间,那若隐若现的内裤和内衣是同款的。

“你是谁啊!滚开啊!”女人开始大呼小叫,挣扎着手脚乱动,罗怀谦赶忙下床,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立马出去!”

他跑出房间,只留女人独自一人,房内女人忽地收起憋出的眼泪,看着被他褪到一半的衣服及床上的毛巾,邪魅一笑。

此时,门外等候的罗怀谦像是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他家,他为什幺要出去?里面的女人才是“鸠占鹊巢”吧?

但她在里面换衣服好像进去也不太合适,正当他踱步时,房门悄悄开了一条缝,女人的声音传来:“那个,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干衣服啊?”

她声音甜美,小心翼翼地询问。

他开门查看,迎接他的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她的衣物已经全部褪去,正摆在床头,女人裹着毛巾,低头不语。罗怀谦看着女人的身高,虽说她的头身已经比一般女孩们要高了,但跟自己比还是有些瘦小,或说娇小?

她的腿白净修长,脚趾甲上露着浅浅的粉,女人好似注意到了罗怀谦一直在看自己的脚,害羞的把其中一直藏起来了,讪讪道:“你有没有嘛……”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拿出了自己的衣物递给她,出到门口待她换完。进来时,只见女人将宽大的衬衣衣摆系在腰间,长而肥大的裤子被她穿好,裤腿卷起,裤腰挽好。她倚靠在墙边,神色严肃。

忽地,女人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幺名字,这里是什幺地方呢?”

“问别人叫什幺之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靳菟。”

她的声音很轻,最后一个字的读音像是念错了,罗怀谦听到了第二声,他感到奇怪,把字吐出又吸回,最后靳菟重念了自己的名字,这回读音正确了,是第四声。

“兔?兔子的兔?”

“菟,菟丝子的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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