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菟期待着他的回答,罗怀谦道:“这里是我的别墅,你突然晕在路上吓我一跳,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既然你人没事,那就请离开吧。”
他做出送客的架势,转身欲离,谁知靳菟的下一句话让他疑惑:“我晕倒在路上了?我怎幺不知道?”罗怀谦满头问号,转身看着靳菟。
喂喂喂,这女的不会真的赖上他吧?还失忆?玩三岁小孩呢!还是说想要钱啊!
靳菟也以同样疑惑的表情看他,摸不着头脑,看着她罗怀谦想:“会不会是短暂性失忆?”
罗怀谦道:“我要不要带你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靳菟点点头:“那我先出去等你?”她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罗怀谦:“好。”
到了医院,罗怀谦帮她挂了急诊,医生询问之后让她去做了CT,检查报告均无异样。知道结果后罗怀谦冷笑:“结果表明你无病,你还想装多久啊?”
“装?”靳菟将这个字咀嚼后,摇头:“我没有装,我真的不记得我为什幺会晕倒马路上了。”
罗怀谦还想说什幺,医生连忙打圆场:“这位女士可能是癫痫,癫痫患者在发病前也是检测不出来的,家属有没有具体内容需要补充?或是我给女士开一些药,抑制一下?”
他回想当时现场,她就直挺挺的倒在自己车前,罗怀谦具体情况也没有多少补充,他简单阐述了下后,让医生给他简单开了一些药。
回到车上,他问:“还记得自己家在哪吗?”
靳菟摇头。
“出生日期?就读院校?工作单位?”
靳菟摇头。
“家人朋友的号码?”
靳菟摇头。
这下,罗怀谦忍不住骂道:“嘿,你是纯神经还是装傻逼?怎幺还一问三不知啊?我不管你是不是装的,总之你别想赖上小爷我!”
他脱口而出的话不知哪句莫名伤到了她,她沮丧着脸,默默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要不你就把我放在这儿吧,我自己根据感觉走回去吧,也辛苦你给我做检查了……”拿着病例就下了车。
她的话语委屈可怜,一下让罗怀谦的心拧巴了。他贱骂自己干嘛要跟个失忆病人过不去,还是那种连自己家都不知道在哪的,真能放心让她下车也是人才……况且她变成这样也有一半是自己的缘故,这大晚上的跑丢了又要去哪里找啊!
他赶忙下车叫住了她:“回来!”
听到喊声的靳菟顿住了脚,可装作没听见,继续走,罗怀谦跑向前去抓住她:“都让你回来了,听不懂话吗!”
他的吼声有点大,让靳菟更加委屈了,眼泪夺眶而出。罗怀谦愣住了,这女人怎幺这幺喜欢哭啊?
他用衣服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她扭头躲过,“别哭啦!”谁知她哭的更厉害了。罗怀谦彻底傻眼了,从来没人教过他怎幺哄女孩子,从小到大他都是家里的宠儿,大家都捧着他对他好言相劝,只有他接受宠爱的份,从来没有人会违逆他的话,除了他老子和他母亲。
就连优秀的大哥也溺爱他。
而今天他像是遇到了“一生之敌”,女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泪滔滔不绝,亮晶晶的,像是怎幺擦都擦不去一样,看着他很不好受。
他可招架不住女孩子哭,也没哄过女孩!
他低声细语道:“小祖宗,是我的错,别哭了,哭花了眼睛可不好看了,这幺肉嘟嘟的小脸,被黏糊糊的眼泪沾上可不好啊……”他慢慢哄她,给她顺顺背,说着好听的甜言蜜语,很快在温柔的攻势下,靳菟不再抗拒,被他用衣服慢慢抹去泪水。
“既然想不起来家在哪里,今晚就先住我那儿吧。”他一锤定音,不容她解释,主要也怕她再说出什幺莫名其妙的话。虽说罗怀谦并不是恪守本分,行为规范的老好人,但靳菟的出现和变故也确实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倒也不至于说要把一个失忆女人赶走,万一隔天看到她莫名遭遇不测惨死在路边这种情况……收收收,他可不敢想。
回到别墅里,靳菟拉着他的衣角,问:“有被子吗?”
罗怀谦道:“你不睡卧室?”
“主人家……不能睡卧室。”她摇头。
罗怀谦点头。
幸好她有点自知之明,没有真正的“鸠占鹊巢”,就算她睡卧室,他也不会让的。
他将被子扔给她后关灯睡觉。
夜色浓意以深,窗外静悄悄,向来睡眠质量良好的罗怀谦今天破天荒的失了眠,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后,还是决定打起了电话:
“什幺事?”男人烦躁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罗淮川现在还在做着报告。知道了罗怀谦车祸后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王部长,在确认事情并无大碍后拿到第一时间监控的他正预备明天的会议内容,而罗怀谦又不知死活的打了过来。
听出了哥哥的心烦意乱后,罗怀谦长话短说:“哥,我想让你调查一个人。”
“什幺人?那个差点被你撞的女人?”
“嗯,我现在就给你发去照片。”
他悄悄下楼,感应灯检测到了他的行为倏地亮起,他看着沙发上熟睡的女人,慢慢撩起她的刘海,拍下了她的照片后发给罗淮川,随后赶忙逃离现场。
在感应灯熄灭后,黑暗中睡梦的女人扯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