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尘元适时转移话题,“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可萧香求知若渴,当即请教他说:“师尊,弟子在典籍中读过阴阳双修的篇章,里面便有‘仙元’一词。但天下仙家何其多,九尾狐为何舍近求远非得夺您的?”
尘元语塞。
景翳接话道:“自然是你师尊的仙元最厉害,对修为最有帮助咯!”
“哦,但……”萧香话锋一转,“仙界最厉害的不是仙君吗?也就是师叔。九尾狐怎幺不取师叔的?”
景翳被“一剑封喉”,嘴角抽了抽。
“还有……仙元在师尊身上,九尾狐大可直取,干嘛要上若姐姐的身,蛊惑我行动再夺走,如此麻烦?”
这问题景翳可太会答了。
他抢话道:“因为只有你才能取得到哇!”
“我?”萧香大吃一惊,“师叔的意思是只有我才能与师尊阴阳双修?九尾狐不行?”
尘元:……
景翳拍案叫绝:“对!对!便是如此!孺子可教也!”
“哦……”好像还不十分肯定,萧香接着问,问得连一贯淡然的尘元额间都泌出了少量细汗。
景翳心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啊。无论轮回几次,两人什幺身份,师兄总是被吃得死死的!
“师尊。”萧香扬起瓷白细腻的小脸,垂下的长睫在烛光的映照下抖落出一排浅浅的阴影,极美。
可出口的话却让人汗颜。
“只有弟子才能与您双修吗?”
“……”
景翳在一旁眼睛瞪得溜圆,嘴角是压不下去的弯弯弧度。
“当事人”尘元胸膛微震,向前轻轻踉跄,薄唇张了两下才说:“是。唯有你。”
他的语气压低到近乎是喉音、气音,可里面全是笃定。
浅淡的芳草香散漫开来,蕴在师徒俩四周,染在他们身体各处。有如榻间的冒犯,呼吸不自觉交缠。
简单的一问一答就像身体的一接一触,引发了心跳不受控地加速。
天啊!
景翳闻着味在心里面打鼓:这是发情了啊……
细微的香气仿佛最原始的信息素,吸引着意欲占有的对象。
“那个……”他跳出来打断道:“丫头,你的问题搞清楚没有?”
心中疑问得以解惑,萧香没有表现得多兴奋,反而平静如常。除了香气诱发的脸红气喘之外。
“多谢师尊师叔赐教。”她抱拳鞠躬,行弟子之礼。
这倒把景翳整愧疚了。
小丫头请教问题便是真的请教问题,没有丝毫杂念,反而他这个仙君,思想龌龊。
他瞥一眼尘元,发现尘元正盯着他,眸子里似有怪责之意。
他忙把眼神移开,显得十分心虚。
他指了指手中的白狐道:“师兄打算怎样处置?杀了?煮了?”
“……”
“别说,这皮毛甚好,给丫头做个围脖?”
“你、你们敢……”苏醒过来的涂山幺幺动弹不得,但嘴皮子利索,威胁依旧恶狠狠的。
景翳坏得很,对着手中提溜的白狐一顿拍打,痛得涂山幺幺大呼小叫。
原来敲打寄主的肉身,原主会跟着痛!
“别打了师叔!”萧香一把拉住景翳的袖子,阻止道:“若姐姐无辜,不该受这样的折磨!”
刚才叔侄俩在堂屋对弈得胶着,屋子里突然出现了尘元的真气球。
根据真气球里的指令,师侄俩在后山老梧桐树旁的山洞里找到了白狐肉身。
大名鼎鼎的涂山氏竟用上了与黄皮子一样的下作手段,占据猎户女的身子蛊惑仙界弟子!
其罪当诛!
“取血。”尘元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眉心血与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