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血作甚？”萧香觉得有些残忍，“九尾狐会不会死？”
“且看它的造化吧。”景翳才不心慈手软呢。一得了尘元的命令，他立即捏住白狐脖子后的皮肉掏出匕首来划破了它的眉心。
手法之快让萧香瞠目结舌。
“师兄，快！”
只见尘元迅速用小瓷瓶接住了血滴。
“眉心血采完。现在采心头血。”景翳神情严肃而认真，萧香在一旁不敢出声。
刚才她瞧见白狐眉心被划破时，倒地的周若面色也极其痛苦，甚至一度狰狞。
但当采血完毕，她神色迅速地恢复如初了。
看来寄主依旧与原主休戚相关，两者间像有根无形的丝线牵引。
“丫头。”景翳瞅见萧香脸色时而红、时而白，知道她在担心周若，也对涂山幺幺不忍，便道：“你要这样想。”
萧香目光虚虚地落在景翳脸上，带着哭腔问道：“怎样？”
“若是妖狐不作怪，你若姐姐何须遭此磨难？”
一言以蔽之——都怪涂山幺幺！
“丫头，你还要同情妖狐吗？”
“弟子明白了。”萧香闷闷应声，朝白狐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白狐通体雪白，长得妖娆魅惑，粗粗看上去比人间女子都要妩媚，不负“天生媚骨”之盛名。
但此刻虎落平阳，躺在灶台上的她犹如一张泄了气的皮球，只剩皮毛了。
景翳与尘元顺利采集完心头血，便将之与眉心血混合在了一起。
尘元施法一阵后递给萧香说：“喝下去。”
“喝？血？”
萧香瞟瞟景翳，景翳面含微笑地朝她点点头说：“好东西赶紧喝。”
“喝了会怎样？”萧香不是怀疑自己的师尊与师叔会残害自己，而是对未知有所踌躇。
尘元靠了过来，扶住她瘦弱的肩膀，视线微微下落，落在她头顶上。
“是上佳的补药。”他说：“对你恢复百利而无一害。”
“补药？”萧香眼瞳轻亮，唇瓣微颤，“最好的补药不是师尊的仙元吗？”
“……”
“弟子何时可与师尊双修？”
“不急。还不是时候。”尘元轻咳一声，松手示意萧香先把血饮入。
萧香双目紧闭一口闷掉，可入口的只有微微一滴。
她明明看到师兄弟两人采了小半碗，怎幺到嘴少之又少？
但一滴入喉通体舒泰，仿佛有暖暖春风从嘴中吹入五脏六腑，将她体内混乱的气息梳理得“整整齐齐”。
萧香顿觉心中了然清明，脑子也不是一团浆糊了。
“师兄，奏效了。”景翳兴奋莫名，“丫头脸色都红润了。”
不止如此，骨瘦嶙峋的身体变得柔和起来，萧香瞬间丰腴了。
“还差鲛人泪！”景翳叹道：“要是有南海鲛人泪进入体内运行，血脉会更顺畅。”
男子养精，女子养血。
莲生藕养的萧香空有骨架，气血一直跟不上，不是尘元用真气吊着她极有可能长不大，如今能来初潮已是奇迹了。
“太好了！”景翳一朝得志语无伦次，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头倒，“等有了鲛人泪替丫头调理好血气，你俩就能双修了。”
“师弟！”尘元蹙眉愠怒，“休要胡言乱语！”
他捂住萧香两耳，眼尾轻弯。
“莫要听你师叔的乱了心智，接下来寻到鲛人泪要紧。”
萧香微微侧头，脸上红意已然晕开，像一朵桃花得了滋润乍然绽放。
“师尊，我们要去南海吗？”
“出生”这幺久，她还从未出过凤栖村，连镇子也才去过一两回。
南海……听上去就遥不可及，真的能去吗？萧香雀跃又期待。
“去。”尘元收敛好情绪才告诉萧香，“不是九尾狐自投罗网，为师还没准备这幺早采集补药。如今你初潮已至，又正好得了这血，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是以，他决心顺势而为。
至于那白狐，尘元说：“原身已死，周若已亡，剩下的就只有涂山幺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