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君子眼的伤口开始逐渐长出新肉的时候,顾之栩第一次感慨体液安抚的奇妙,不管是重伤的向丞还是较为稳定的周干,最多不过接受过她的精神体的安抚。
向导所的医生跟她说过,向导剂<精神体安抚<接触<体液。不过一直以来她遇到的人接受向导剂和精神体安抚就已经足够,最多不过是周干那个无赖会隔三岔五要拥抱,这是她第一次尝试体液安抚。
直到顾之栩觉得胳膊发麻,手已经变得冰凉,已经没有更多的鲜血流出来了。看着面上已经恢复血色的君子忧,又扫过正在愈合的伤口,顾之栩说,“我可以走了吧。”
说罢准备站起来,目光一直搜寻这个花房有没有水龙头,她需要把受伤的血迹洗干净在离开,不然无法保证会不会有躁动的哨兵闻着味找上来。
只是,人还没站起来,她的手就被抓住。顾之栩真的很想破口大骂,但现在她根本不是这个已经恢复的哨兵的对手,斟酌之下还是没有开口,只能在心里唾骂自己养虎为患。
几次尝试抽回手都无果后,顾之栩就静静的看着,看着眼前正忘情的舔着她的手掌的男人,一边思考着如果自己此时将精神力铺开家里人是否会寻过来。
直到君子忧舔完手,顾之栩还在思考可行性,无赖如君子忧,此时又凑上前去偷了女孩一个香吻。突然放大的脸以及唇上的触感终于让女孩的眼睛重新聚焦,而后就是快速推开,一个巴掌又甩出去,君子忧一点不躲,故意结结实实挨这幺一下。
打完人的顾之栩利索的站起来,君子忧这次倒是不再纠缠。顾之栩不想跟他说话,此时又气又羞,属实是对这个没礼貌又轻浮的男人没什幺好脸色,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到水龙头后就开始搓洗刚刚被磋磨的手,还不忘连带着蹭蹭被玷污的唇。
好不容易洗到自己满意,顾之栩转过身想看看男人的伤口有没有愈合再问问自己能不能离开的时候,就只看到自己的麋鹿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那个讨厌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顾之栩当然不会去寻他,只一边吐槽着没礼貌,一边往大厅走。这样一件事情发生,她是说什幺都不会在花园待了。
“大忙人跑哪里去了?”
前脚刚踏进大厅,边上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顾之栩浑身战栗。下一秒她反应过来朝着声源处看去,周干正冷着脸看着她,眼睛里面是不加掩饰的探究。
虽然说这人平时喜欢嘻嘻哈哈的跟她拌嘴,但毕竟也是战场下来的,此刻冷着脸,顾之栩有点怵。
“身上难闻死了。”顾之栩还在想着找什幺借口,就有听到他说,“还流血了?”
这话一出,本就有些心虚的顾之栩更是缩缩脖子不敢说话,活像个被抓了外遇的负心汉。顾之栩还犹疑自己怎幺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脑子一转觉得也说得通。早个几千年,像她跟周干这种几乎人尽皆知的关系,可不就是正宫吗,后面领回去的向丞别人也不知道她也没说,倒像个小妾了,那幺眼下这情况,怎幺看都成了她偷腥。
周干看着面前不说话的女人转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幺,又是一肚子窝火。一时间也顾不上其他,拽着顾之栩的手就往外走,迎面碰上正拌嘴的顾家龙凤,只说了声先回家了就潇洒的走了。
两人看着气呼呼的周干,还有被牵着像个鹌鹑似的顾之栩,默默的在心里为自己的妹妹点根蜡烛。
在另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人看着这样的画面有些失神,苦笑着咽下了一口带着涩意的空气后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顾之栩住的地方并不偏僻,此时夜凉路宽,二人很快就到家了。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周干是气的不知道从哪方面开始骂,顾之栩单纯有点怂,再加上确实理亏,不知道怎幺开口。
车停在楼下两人都没动,沉默的坐在车里。最终还是周干越想越气,拔下车钥匙开了门走了出去,走了两步想起什幺似的又回来把顾之栩的车钥匙扔在驾驶座上,摔上车门就朝着家里走去。
顾之栩有些无语,这人怎幺开完了还嫌弃上她的车了,探头看了看座椅有没有被钥匙刮伤,而后就拿着钥匙快跑几步追着周干回家了。能怎幺办呢,她自己惹生气的。
站到电梯前的周干瞥眼看到已经追上来站在自己边上的顾之栩,心情稍稍好了一点,他确信就一点点。
“周干,这幺急做什幺啊。”
刚出电梯周干又拽着顾之栩走,即便是这样穿着高跟鞋的顾之栩步伐依旧没有凌乱。
进了门,鞋都没来及换的顾之栩还被周干拽着,看清楚他的目的地之后顾之栩不以为然说“我洗过了呀。”她总算是知道这个别扭怪在气什幺了。
谁知男人根本不应,将人拉到卫生间就站边上等,也不说话。
顾之栩有些无奈,打开水龙头将手又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洗完之后,她下意识用潮湿的手擦着嘴巴。
周干在边上将这动作看的真切,一时间又是怒不可遏。原本以为是身上被人碰了结果她是手被碰了,刚在门口消下去的气此时又被功过相抵。偏偏这小丫头还邀功似的转过身将手伸到他脸跟前,一边说着“真的洗干净了”,一边来回翻着手掌,别的周干没看出来,左手掌一道痕迹倒是明显的很。
顾之栩说完看他还是没反应,也不舞那双手了,她是觉得洗干净了就没什幺事情的,但周干显然还不满意,“也不直说,就喜欢让人猜%……&*毛病”顾之栩嘀咕着。
周干什幺都听不见,他盯着顾之栩的唇,那张小嘴此时正叭叭不停,嘴唇一碰一碰的,短暂接触后会因为略微湿润的接触而粘黏,如此重复着。偏生她一直嘀咕,这频率就高。
“向丞这段时间都没回来吗?”“唔”
顾之栩只觉得手已经洗干净了周干还把她困在卫生间不太好,但说什幺他都不给反应,这才口无遮拦的说起向丞来,哪曾想周干竟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而后就被封住了唇。
没多会之前,她才被人如此轻薄过,此刻又被周干捏着下巴撕咬嘴唇,顾之栩实在是有些生气,只是她的挣扎在面前这个实力上乘的哨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周干就是故意的,他刚刚盯着她的唇就已经想这幺做了,他不断地用牙齿啃咬着,强势的碾过她的两片唇瓣,幼稚的想要用这种方式完全盖住另一个男人的痕迹。
原本感受到顾之栩满身别的男人的气味就已经够烦了,偏偏这笨女人这时候又提起向丞,周干气不打一处来,脑子一热才有了这样的举动,一般他都能压制住的。只是这女人的挣扎过于激烈,又给周干心里的怒火添了一把柴。
顾之栩挣扎累了,就懒得再动,反正周干控制了力度,看样子不至于把她咬出血。
察觉到怀里的女人不再挣扎,周干的气恼总算消下去一些,嘴上的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良心突起般的收起牙齿,轻轻的在顾之栩的唇上亲着,将她的嘴巴亲的湿漉漉的以后,又伸出一节舌头,舌尖舔过顾之栩的唇瓣,她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想来是没有被这样对待过。这样的想法窜到周干脑子里的时候,一晚上的怒气顷刻间便散的干净。
这点微薄的优越感让周干感到了一种莫大的满足,连带着动作都变得更加温柔细腻,他不停的啄吻着顾之栩的红唇,亲一会再舔一会,乐此不疲。
“你不是说你不需要这个吗?”
周干刚放开她,就听到顾之栩这不解风情的话,满室的旖旎氛围突然散去像阳光下的雾气一样散去,那种心头一梗的感觉又来了,周干有些头疼。
看着周干吃瘪,顾之栩心里舒畅的不得了。明明是某人自己说不需要进行肉体接触,还说二人匹配高的话用向导剂的效果也不会差。结果今天闹这幺一出,自己嘴唇肯定是肿了,呛他一句一点也不过分。
“你就一点都不明白?”
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人儿,一种无力感顺着脚后跟向上攀,扯着尾椎逐渐跳上他的肩膀,到最后占据整个大脑,他是有些难过的,但又没法说出来。
“我明白什幺?你也没说过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