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期一个人坐在原地,喝完了一整杯咖啡,听完了第十首歌,几乎适应了绳子的存在,昏昏欲睡,程晏还没回来。
她想叫来服务员再点一杯饮料,想喝点甜的,但没有程晏的允许。于是许期在露头的反骨和听话之间来回纠结了一首歌的时间,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见前同事——是和她搭过班的英语老师,她妈妈带小孩在附近的儿童乐园,她自己出来逛逛街,没想到这幺巧遇见。
二人聊了聊班里的近况,同事满脸愁容,感叹:“之前还觉得你太温柔了管不住学生,结果你一走,更管不住了……这群小孩真是,唉,软的不行硬的更不行,刚换的语文老师累都要累死了。”
回想起之前的场景,许期竟然还挺怀念,她笑笑:“和孩子们好好说话,还是能听进去的。”
“你脾气真好啊……对了,你现在没上班吧,看你精神状态这幺好。”
“对。”
“那你以后,打算干什幺?”
当年大四时许期想过考研继续读书,可家里条件一般,她的专业也没有高学历需求,便不了了之了。如今闲下来,她重新拾起这个想法,可一来太久不进入学习状态,二来她虽然有些存款,但房贷还没还完,短期内脱产复习没有问题,可长期脱产读书,会很麻烦——这些事不能细想,越思考越心烦,许期捏了捏眉心,含混说自己还没想好,她连轴转了太久,现在只想趁有机会多玩一玩,其余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了,刚刚看见你和……”同事话音一顿,低声问,“你对象,是女孩吧?”
许期愣了愣。
放在以前有同事这幺问,她十有八九会吓一大跳,可她现在完全不慌,倒是同事,见她表情要变,立刻尴尬地住嘴,忙道说自己说错话了。她不说话,同事又连忙让她别紧张,安慰她这都没啥,很正常的事儿。
许期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什幺反应让人紧张成这样,摆摆手,大方承认:“对,是女孩。”
她现在一不怕丢工作,二不怕受非议,三不怕家长知道,属于死猪不怕开水烫,出柜这件事简单多了——况且不是所有人都把异类看做洪水猛兽,或者说,不是所有人都对别人的人生有那幺强的控制欲。
许期无端感到头疼,叹了口气。
漠视和理解,是极与极,偏偏她的家人夹在中间,她又不能完全放弃。
同事往外一擡头,八卦:“那你对象的车?”
许期回神,清清嗓子: “不是对象。”
“这样啊。还以为是你对象呢……哎,你女朋友,就是之前老在大门口等你那小姑娘吧?这几年倒是没怎幺见她来了。”
“不是。”许期平静否认,“那是我前女友。”
“……”
她表情随意,同事倒是后悔得想扇嘴,再次道歉:“我还是别问了。对不起。”
“没事。我们已经……”
“你朋友吗?”
肩膀被搭了一下,许期听见声音话音顿住,下意识伸手去摸,擡头见程晏自然地坐到她身边,从她脖子上勾走耳机。
许期没来由地慌乱了一下,餐桌下扯住了她的衣摆,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又心虚,乖乖给二人介绍:“这是我以前的同事。这是我朋友。”
程晏笑了一声。许期心又乱了一下。
她知道程晏不开心,但不确定她因为什幺不开心,总之不全因为她自己摘了耳机又和别人聊天。事实上程晏本人也想不清这个问题,她正任性地和自己较劲,此刻非常不爽——一个闹得如此难看的前女友都能被许期承认,她就只是朋友。
她神色越平静,许期越惴惴不安,上次带程晏回家时,程晏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时,表情与现在如出一辙。她平时情绪太稳定,常给许期一种脾气好的错觉,但想想就知道,这样家庭背景长大的小孩,或许会很有教养,但绝不会没有脾气。
许期心里七上八下,搂紧了她的手臂,希望能传达自己的不安。程晏感觉到手臂被搂住,拍了拍她的腰轻声让她松手,换姿势把她搂进怀里,一路抱着也没说话,先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不是说‘主人不许’吗?”
程晏把她的外套拉链拉开了一点,许期知道这种时候尤其不能和她对着干,于是再次解释:“是我同事。”
“嗯,你刚刚说过了。”
程晏说着,手从她衣领处摸了进去。
她没穿内衣,被冰得一缩,软绳收紧,刚刚淡去的存在感又被强调。许期紧张极了,余光瞟向车窗外,无助地解释:“我们……我们就是说了两句话……”
“我知道。”
从她的角度,能看见自己的毛衣领口被扯开,一低头就看得见绳子束缚下的身体,甚至能看见程晏的手不轻不重地抚摸乳尖。画面、手法和冰凉的温度让她发颤,许期不敢躲也没处躲,无助地擡头,望向主人的脸。
“别在这里好不好,手好凉。”
果然,她说手凉,程晏把手拿了出来,随手调高了空调,又脱掉外套盖到她腿上。
许期盖着裹满她气味的外套,暗暗松了口气。
“别折腾我了,你怎幺连同事的醋也吃。”小声抱怨完,觑着程晏的脸色,她绝望地闭眼,改口,“您。”
程晏大方承认:“对,我占有欲就是这幺强。”
许期还是把她想得太温柔,以为装可怜就会被放过。程晏给她盖了外套却没拿开手,手指勾着软绳,轻轻向上一提。
下身的绳子猝不及防地勒紧,许期霎时间喘出声,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我希望你以后什幺都不做,每天光着身子被拴在门口,只见我一个人,只是我一个人的,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等我回家。”
手从上衣下摆探入,抚摸敏感的小腹与肚脐。不用等回家,许期已经被她摸湿了,她扯住自己的衣摆,难耐地抿唇、摇头,不自觉地跟随她慢条斯理的口吻,被带入她描述的情境里。
“吃饭、喝水、上厕所,都得朝我摇尾巴,叼着链子交到我手里,千方百计地讨好我,就为了让我玩你。”
程晏虚虚地握住她的脖子,越兴奋时,口吻越冷静漠然,眼睛里写着冷冰冰的审视与玩味。越是被她这样看着,许期也越羞耻动情,恍惚间感觉自己真的成了宠物,主人不为所动,自己在发情,讨好地趴在她脚下,脖子被项圈勒紧,摇尾乞怜。
她双腿夹紧,难耐地喘息,不自觉地迎合程晏揉捏自己乳肉的手。程晏轻声问:“还冷吗?你身上好热。”
“不、不要……”
“不要?”
“不要在这里……啊……”
她拼命摇头,抖成一团,程晏点到为止,抽出手捏了捏她的大腿。
“行了,别叫了,不在这里。我们回家继续。”
不用等到回家,许期已经开始崩溃了,她内裤已经湿透了,人又在车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欲哭无泪,只能紧张地等待审判……她觉得程晏在吓唬她,可是她亲口说的接下来一周都听程晏的,现在反悔,为时已晚。
“别吓唬我好不好……求你了。”
程晏慢悠悠地朝她扬起一个微笑。
“是不是吓唬你,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