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还在宫玉的脸颊上流连,兄长垂眸望她,鸦睫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他神情温柔至极,却隐隐透着难言的诡异。
“阿玉可知道,哥哥一直觉得对你有愧。”
宫玉不知道......此刻也不想知道。
她只想穿好衣服,远远逃离他身边,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当做一场梦。
“娘曾说过,是生我时身子落下了病根,妹妹才会从小那幺虚弱,身体从未好过。”
“这都是哥哥的错......”
说话间,他低头凑到宫玉脸颊旁,热气尽数喷撒在耳畔,又轻落下一连串湿濡的吻。
从眉角滑过鼻尖、唇瓣、下颌、又落到苍白的脖颈,锁骨。
他如幼儿一般把头颅尽数埋进她胸前,靠近心脏的位置。
姿态虔诚。
宫玉觉得他的话可笑,推阻着向后倾身,却又被大掌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但是哥哥知道该怎幺补偿你......阿玉。”
他声音从她心口位置传来,被皮肤阻隔,听上去有些发闷。
宫玉莫名心悸,预感不妙。
“只要哥哥的心头血就可以让阿玉好起来......”他声音开始颤抖,明显极兴奋,语速也加快起来,近乎喋喋不休。
——她从未见过兄长情绪如此外漏的模样。
他永远是温润的、缓慢的、姿态从容。
现在却在她面前像是中了邪。
这令宫玉的眼泪戛然而止、让她心生骇意。
“只要多喝哥哥的血,阿玉就能健康起来,长命百岁......和哥哥一起!”
说话间,他在她胸口擡起头,笑容不像以往般内敛,反倒透露着痴迷的狂喜。
清俊谪仙般的面孔覆着骇人的癫狂。
他擡起手,修长的指间闪着点点寒光——竟是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匕首。
宫玉瞳孔缩紧,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他,颤抖后才回过神向后退,却从始至终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在她鼻尖几寸,匕首的刃面映出妹妹恐骇的脸。
宫玉想尖叫,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声。
白刃划过肌理分明的胸膛皮肤,寸寸深入、下陷,瞬间溢出猩红的血。
皮囊花一样绽开、露出嫩红血腥的肉。
和她近在咫尺。
“喝吧、阿玉——喝吧。”哥哥喜悦的声音从额头轻轻落下。
一只手握住手柄下陷,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迫使宫玉向前贴。
她恐惧至极,呜咽着、战栗着、被迫抵在他可怖的新鲜伤口。
头拼命的摇,紧闭的唇瓣被两指撑开。
顷刻间、腥甜的血鱼贯而入,弥漫至整个口腔,唇齿间尽是血腥气。
这是哥哥的血......甚至某种程度上,也是她自己的血。
宫玉彻底被吓傻了。
这炙热的液体从喉间划过、又漫过食管、被胃包裹。
她被迫承受他畸形的‘愧疚’。
——哥哥已经彻底疯了。
宫玉从未如此清醒的意识到。
片刻后,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或许真如他说的一般......是亲哥哥的血带给她的力气。
生命力顺着他的血液流进她身体里。
也浇灌着怒意茁壮生长。
宫玉猛地推开他,唇瓣上红得吓人。
宫渊脸色惨白若鬼,面颊却浮着两块艳丽的红,像是鬼魅的花。
匕首还插在他的胸口,他只是凝注着妹妹迷蒙的笑。
“阿玉,怎幺不喝了,可是味道不好?”他话语略带歉意。
“下次,哥哥可以往里加蜜糖,或许会好入口些。”
他说着,脚步虚浮,伸出手臂,想要抚摸她的发顶。
又被她猛地打掉。
“——你真是疯了!”宫玉以为自己是在怒吼,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话语如此干涩。
“阿玉,不要生气。”哥哥语重心长劝她。
“你的身子最重要,养好身体才能长久活下去,你不是想嫁人吗?”
他忽然提到谢均,眉头深拧起来,片刻、又忽得舒展开。
“你不是还想嫁给他吗?”他柔和的劝。
“不是哥哥......也没关系。”他狭长的眼眸眯起,语气似有些不满,又很快被藏去。
“阿玉要嫁给他,身子不好怎幺行?”
胸口插着匕首的兄长脸色白得像鬼,额头冒着虚汗,却不管不顾又来掀她的裙摆,长指从大腿往上点。
“他还要亲你的唇,咬你的胸乳、掐你的腰......肏干阿玉的小穴,射在里面,肏大阿玉的肚子。”
最后落在她平坦的小腹,宫渊眼眸晦暗,深深微笑。
“哥哥的好阿玉,要乖乖养好身子......才能给他肏啊。”
宫玉想推开他,却怕误触到那匕首。
这无疑纵容了宫渊,他又低头来亲她的唇。
唇瓣相啄。
“嫁吧.....哥哥同意了。”
他轻声说。
宫玉的恐惧混着怒气在这一刻升至顶峰,擡起手,指尖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
宫渊已然因为失血而虚弱至极,差点因此跌倒,却勉强撑住桌面,在她面前低低的笑。
一只手拽住她的手,指腹轻柔泛红的掌心。
宫玉甩开。
他再次来揉,直到又被甩开。
注视她的目光像是宽容的像纵容玩闹的孩童。
宫玉咬着唇,真恨不得让他直接流血流死。
恨恨瞪着他,看着他似是困倦至极闭上双眼。
她到底还是走上前,掏出手帕按住那伤口,小心翼翼把匕首往外拔。
“阿玉对哥哥真好。”他低头来亲她的手。
宫玉皮笑肉不笑,“是啊......哥哥,你最好活到我嫁人时。”
“不然我与夫君拜高堂时——拜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