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新开始。
干光大学开学这一周里,学生们讨论不是新入学的小帅哥小美女,而是严氏集团。
曾经风光无限的地产公司名声扫地,股票跳水,楼盘倾覆,他们的老总或许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不知惹怒了哪位阎王,牵连甚广,就连同姓的女星严念寻,都杳无音讯。
此次大佬跌渊,娱乐圈,商圈,政圈,人人心惶。
唯有唐甜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学业上。
她没有什幺大的宏愿,只是单纯的喜欢绘画,从小在这方面显露天赋,一路拿奖,保送干光美术专业。
今天周五,难道大晴天,唐甜独自背着书包往校门方向走。
她很想回家。
绿树成阴,微风和煦,来往少年少女青春活泼,成群结队从身边走过,唐甜无心关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
妈妈还有一周才回来,周末两天要找什幺借口不去厉执墨家呢?
或者以后可以找个实习的借口和妈妈一起去游玩写生,暂时远离可怕的人。
清风拂过,白裙飘飘,小姑娘限量款粉色小凉鞋在地上踩出哒哒的声音,小手拉紧背包带,抿着小嘴,睫毛低垂。
那日的深交比初夜难忘,厉执墨在她子宫里射了不知道多少次,肚子都塞爆了,她屁股始终没抵到男人的下腹。
他没能如愿全塞进去。
他说肉偿的玩物他不满意,作为女朋友的话勉强能接受。
她哭着求他别肏了,不知说了什幺哄得人高兴了,射完就放她睡了。
事后她下体红肿,一碰就痛,连着三日穿不了内裤。
或许是看她可怜,厉执墨不嫌脏丑,天天给她小穴抹药,塞很温暖的药丸入子宫里,每日抱着她睡,像对待婴儿一样,事事亲力亲为。
他是真的将她圈为私有物,多次要求她喊他老公。
他吻她,她本能就会顺着他的话应他。
她一开口,他的气势会变得更难以捉摸,看她的眼神如同等待玫瑰成熟的野兽,她十分害怕,好在趁开学,借口离开。
学校里有学生公寓,她独自一人住,现在大四了,没什幺课,耐着无聊,硬是没出校门。
一周没见厉执墨。
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校门口接她。
头顶一片阴影,擡头去看,是一棵百年大树。
她往左绕。
毫无防备被人拽到墙角。
“啊~唔!”
唇被捂,腰被铁钳一样的手臂紧紧箍着,她被迫掂脚,上半身前倾紧贴宽广的胸膛。
唐甜惊恐擡头。
面前的男人背对参天大树,发丝柔顺,神色宁和,他带着金丝边眼镜,低着头注视她。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交缠,四目相对,唐甜心神都被他了捏住。
是厉之皑。
她忘了。
她竟然忘了自己还有个男朋友。
厉之皑目光下敛,掌心的小腰没他的手宽,软如水,轻轻一握就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倒,小脸白皙稚嫩,一如往常纯洁,只是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好似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没有关心,没有质问,没有难过。
她不在乎。
心被针扎一样疼。
指尖有些发白,他挑起女孩儿下巴,如往常哄她开心的时候一样吻了上去。
小姑娘最喜欢他亲她了。
天大的委屈,他吻一吻就乖了。
遂不及防的气息冲着嘴巴下来,唐甜偏头,湿润的触感落到耳垂。
转账的画面在眼前闪过,亲了几十个人的嘴巴脏死了!
或许不止吻唇。
唐甜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坏了,“啪!”一把打过去,身高不够,巴掌扇到男人下巴,她气急,细跟使劲踩男人的白鞋。
恶狠骂他变态。
“我们分手了,要点脸,别纠缠。”
被打,被踩,被踢,扣着软腰的大手没退分毫。他不承认分手,甚至死皮赖脸地问她。“分手是什幺时候的事情,我不知情。”
唐甜气呼吸不畅,她像一只炸毛的猫,脸颊红润,杏眸含怒,见打不疼踢不疼他,开始在他怀里挣扎,指甲乱飞,挠他脸,掐他禁锢在腰间的手。
“王八蛋!”
“我哥哥替我分的!”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反正你我现在无任何瓜葛!”
“快点松手!”
胸口越来越闷,俊脸被指甲挠花。
混娱乐圈靠脸吃饭的人丝毫不显任何痛苦,反而勾着她手往自己脸上放,唇边勾起一份的笑,强装镇定的声音有些发抖。
“甜甜别气坏了自己,随便抓哥哥,解恨就好。”
一声哥哥,让唐甜想起这三年的时光,她发自内心地喜欢他爱他,处处为他着想,为他喜,为他悲,什幺都依着他,捧着他,温暖着他,结果发现爱的全是他伪装出来的东西。
她一颗真心扑在全是女孩淫液的脏云朵上。
如梗在喉咙,她几乎是双脚踩在厉之皑的鞋上,怒目圆瞪:“你算哪门子的哥哥,我哥叫唐裴,我现在再说一遍,厉之皑,我们分手。”
“分手!”
“我不想再看见你。”
一字一句,说得决然。
趁男人失神,唐甜一脚踢在他刚拆石膏的腿上,像一头蛮兽撞开他,头也不回往外跑。
站在树下的男人脸色苍白,他目送那道夕阳下发光的身影远去。
拖着伤腿,厉之皑弯腰去捡被撞飞的眼镜。
手指颤抖,悔不当初。
他在外面只是玩玩。
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不对对任何女人谈情。他结婚了便会洁身,一辈子独爱唐甜。
从没想过他们的感情会如掉地上的眼镜一样破碎。
他曾幻想过两人的婚礼。
一双儿女。
腿像灌铅,迈不开步,不疼。
心也不疼。
只是全身发冷,心脏不跳了,仿佛有人用塑料膜封住了口鼻,他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