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以为亚特兰蒂斯就是最神秘、最古老的遗失之境了——人鱼、鱼人士兵、巨大鹦鹉螺、魔法三叉戟……
但有一个地方,静静坐落在大西洋某个角落,只有特定的灵能者才能达到这个地方——提·那·欧洛——永生的“青春之国”。
青春之国由两个部分组成,三重天和东方花园,第一重天,水下之岛,字面可知这一重天在海面之下,隐士们和游吟诗人住在这里,这里充满音乐和情感;第二重天,生者之岛,在海面上永远风平浪静、天气晴朗,住着巫师、女巫和灵媒等等灵能者,这里充斥着香气和欢笑,没有人担心未来;第三重天,胜利之岛,在云层之上,神们和祭司们让这里充满神圣的气息;永恒的东方花园,只有逝去的德高望重的灵能者的灵魂能够憩息在这个芬芳的、神圣的、永不凋零的东方花园,花园围绕中心喷泉和拱门展开,阳光普照,鲜花水灵芳香,整个花园像是狄安娜的面容和秀发……
德雷克老船长,整个北海,最优秀的巫师,正躺在生者之岛的椅子上捏着葡萄往嘴里送。
毫无忧虑的生活让他已经快要忘却几年之前在海洋上讨生活的艰难时光,甚至快要忘却自己的船员,嗯,被自己抛弃的船员们。
午后的青春之国十分安静,蜗牛正懒洋洋地趴在叶子上,德雷克合上腿上的巫术书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踱步前往东方花园避暑。
他正欣赏着大理石台柱之前的蝴蝶时,眼睛却捕捉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托比?”他走近,有些急切地问,“你是托比对吧!”
“船长?”托拜厄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也转过身。
两人亲切地拥抱在一起,即使有嫌隙,但当年亲如父子的时光依然历历在目。
“托比……你才25岁吧?发生什幺事了?”
托拜厄斯坐了下来,表情有许些无奈,说:“很复杂……也不过只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刺了罢。”他顿了顿,扭头看了看周围令人不可思议的风景,“想不到我这样的人也能来到永恒花园。”
“你可是我唯一的、最优秀的徒弟。”老德雷克现如今也温和慈祥了很多,像一个爱晒太阳的普通老头了。
相见却无法多言,这几年发生太多太多事,要让托拜厄斯开口,他实际上也不知道怎幺开口。
“大副死了,我们的船员也都死了,嗯,起码跟着大副干活的那些,都死了,莎莉死了,我也死了。”
“莎莉?哦,托比……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很爱她。”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托拜厄斯想了想,突然说,“对了,我能借你的坩埚用一用吗?”
德雷克眯起双眼,问:“用那个法术来看看吗?”
“对。”
老德雷克回到生者之岛自己的家,搬来了一堆药水材料和巨大的坩埚。
自从来到青春之国之后,德雷克的法术更上一层楼,他往坩埚中加入将近半锅的海水,再扔入偷窃之手一根和龙鳞一片,熬煮片刻,一阵白烟升腾之后,再往里面扔入关于想看到的场景的有关物,还原场景的水魔法就此完成。
托拜厄斯摸了摸口袋,发现了当年灭国之后他送给小公主的蟾蜍干,以祈求好运,现在它出现在他的口袋里说明小公主在下葬他的时候还给了他。
他嘲讽地笑了笑,将蟾蜍干扔进了坩埚。
锅里一阵旋转,画面回到了那一天——
瓦乐丽的长剑插入托拜厄斯的胸口,大副抱住了托拜厄斯向下滑的身体,却被冲进来的民兵戳穿了头盖骨,瓦乐丽站在床边看着民兵对海盗水手们的屠杀,哭哭笑笑。
之后她在大教堂受祭司的洗礼登基,盛大的登基仪式,民众的欢呼响彻云霄,派对更是长达三天之久,大家聚集在国王街摆起长宴,美酒更是喝了上百桶。
女王一上台,立马搬出禁巫术的条例,封禁了所有的巫术市场,烧掉了所有的巫术书籍,更甚,烧死了所有女巫和巫师。
画面中出现了为托拜厄斯祈祷的莎莉,她一边流泪颤抖一边做她人生中最后的法术,为她爱的人祈祷,希望他的灵魂能够得到敬重。之后她被抓住,被关在拥挤的地牢中,第二天的晨光中,只剩下她愤怒的红色头发。
之后瓦乐丽将他葬在黑玫瑰后花园,并锁起他的地下室,烧掉他的茅草屋,一切都无法挽回。
画面停留在瓦乐丽站在深夜的窗边,愣愣看着花园里的墓室。
老德雷克面色凝重,一言未发,只是拍了拍托拜厄斯的肩膀,从永恒的东方花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