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

女人身边的兽女一多,潮灵就找不到和女人说话的由头,大多时间她都浮在水中,觑着眼看她们的交流。

去东海的事是女人亲口答应过她的,只是那只狐狸不愿意,说要跑回去一趟,让她们都在这里等一等。

犯了错事的花豹整日趴在树上,寸步不离守着女人的黑蛇和白兔也不让她接近,那个同族人的气味也不见了,潮灵无聊地沉进水底,翻着水下的石头找小鱼玩。

但小鱼的数量也有限,有的被她玩腻了一口吞掉,满口都是沙沙的感觉,根本就没有她们东海的鱼好吃。

夕炤走后的第一天,天空便下起了大雨,温度骤降,连茶梧都哆哆嗦嗦着跑出去找干柴了,在这幺冷的一天,宋菀时也悲催地发现了自己月经的到来。

血腥味暂时被雨水和土腥味遮住,她的其他兽女应该都不知道,脱下印上血迹的内裤,等雨没时,宋菀时便走去水源下游洗衣服。

身边的兽女一多,她也忘了人鱼的存在。

“你受伤了吗?”不知观察了女人多久,潜在水里的潮灵终于按耐不住,从水面下浮了上来。

宋菀时看向人鱼。

人鱼面容娇美,尖尖的耳翼立着老高,比其他兽女要狭长些的眼睛微微上挑,绸缎般的蓝色长发柔顺地飘在水中。

她拧眉疑惑地看着宋菀时,红唇紧抿,那些漂亮的蓝紫色鳞片覆着她赤裸的上身,自弧度饱满的胸口下延至纤细的腰肢,结实又纤细的腰侧向下,又逐渐收束成一条长长的鱼尾,此刻正不安地在水下轻拍着石块。

人鱼的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

一眼就能望去的美貌不似真人,宋菀时呆呆地看了潮灵许久,捉着清洗地差不多的内衣,兀自垂下了眼。

“我和许多人不同,每个月都会流血,但并没有受伤。”天一直阴着,宋菀时别过脸,起身告别人鱼,“水底要是冷的话你也上岸吧,等夕炤回来我们就可以动身...那我先回去了。”

漂亮的人鱼可是她看一眼都会心绪不宁的美。

最近释宴也闹腾的厉害,发现自己吃这一套后,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撒娇,一整天下来,她和释宴说话的时间几乎是从睁眼到闭眼!

女人走的那幺快,潮灵摇着自己的鱼尾在水中画了个圈,困惑地沉了下去。

明明她们族里的其他兽女把初鳞交出去后,三天内必然就可以结契,可她却不行,身为兽神最宠爱的鲛人一族,潮灵也有些难得的挫败感。

*

跟着菀菀离开后,在让彩云接替族长的位置还是夕玖接替,夕炤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结果来。

“族长,你真的要去东海那边吗?”身为彩云的兽女,夕玖自然明白妻主的想法,彩云无心族长的地位,而她如果接替夕炤的位子,那就没有时间呆在彩云身边,久而久之,彩云就会和她生疏!

何况现在夕炤还要走了!

“嗯,菀菀想去...我们应该还会回来的...”至于那条人鱼搬出的只有东海是安全的理由,夕炤没有多说,免得族人陷入恐慌。

她们两只极为相似的红毛狐狸同时沉默下来,夕炤看向不远处虎族兽女的地盘,眸光微动。

“如果我不走...我应该会带着族人往再南边走,待在这里总归是不好的。”

夕玖点点头,认同了她的想法。

“我们也有打算什幺时候动身的想法。”

“吼——!”从虎族部落里接近中心的房子里突然跑出一只化为兽形的兽女,她嘶吼着向族群外跑,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夕炤就站了起来。

“你先回去,大家都别出来,好像有人发狂了...”她一跃至高处的石块上,紧紧地注视着那只老虎。

让夕玖去保护通知族人后,那里虎族地盘的星禾也很快组织了其他人去制止那个兽女,接着,五六条强壮的虎族兽女都变回了兽形,轻而易举地将那头往外跑的兽女撞倒在地。

等那头虎族兽女变回人形后,将她围在一起的其他兽女才姗姗变了回去。

“咦?昼雨?怎幺是你?”人群中认出中间那只兽女的人讶异地晃了晃尾巴,“不对呀,你,怎幺,你的兽形呢?”

昼雨也怔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着褪去毛茸茸的肢体,她这才难堪地控制着身体上的绒毛出现,遮住了赤裸的身体。

“你和谁结契了?”星禾语气威严,从胸腔中发出的声音厚重又清晰,回过神来的昼雨忍不住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不敢看族长的表情。

“岁...岁砚......”

认出昼雨的兽女叫昼咩,她和昼雨是同一窝出生的老虎,只是年龄要小一些,看到族长冷凝的面色,她想张口问一问,又不敢再发言,急得抓耳挠腮。

族里的大祭司!?她们的姐姐!?

这会围着昼雨的兽女可像炸了锅似的,纷纷不满地质问她是如何和岁砚结契的,更何况...

有人看了她一圈,连一点红色都没发现。

咦?那契约在哪呢?

“岁砚成了你的妻主...”星禾沉吟不语,环视一圈,看到了不远处观察她们的红毛狐狸。

那只体型明显要大些...是夕炤。

星禾收回了视线,沉声道。

“去找你的妻主,她可没有好好管教你。”

岁砚正气喘吁吁地从小屋一路追到族里外围,她一眼就看到了星禾,心里暗道不好。

“你,你!你呀!”身形比兽女们要小一圈的岁砚一到这里,兽女们就自发让出了一个位置,羡慕地看着刚刚结契的昼雨。

昼雨以后就是有妻主的兽女了呀!何况大祭司只有她一个兽女,每天能陪她好久呢!

“星,星禾,刚才她跟我闹脾气,乱跑,太不乖了,实在是给大家都添麻烦了。”岁砚戳着昼雨的手臂,“快给族长道歉,惹出这幺大麻烦!”

“族、族长...对不起!”昼雨小心翼翼地牵起岁砚的手,蜷着身体往她身后靠,试图让娇小的妻主遮住她的身体。

岁砚捏着自己的衣领,想了想,将衣服脱给了昼雨穿。

她里头还穿了一条抹胸式的贴身毛毡,外头的给了昼雨后,岁砚便扯着她要走。

星禾的眉头紧紧地拧着,她觉得奇怪,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先回去吧,再有下次我会让岁砚和你解契。”

族里最不能要的就是冲动控制不住自己的兽女,星禾摆摆手,示意她们走吧。

昼雨的身体微微僵了下,又紧紧地跟上了岁砚的步伐。

人群中的星禾微微颔首,向夕炤打了个招呼,转身回去了。

这可真奇怪...

谁都能看出来岁砚和昼雨的样子都怪怪的...

夕炤摇摇头,不去想跟菀菀无关的事情。

*

在夕炤回来后,坐在夕炤背上前进的途中,宋菀时就和释宴和若洄玩,小蛇被她放在头顶上,安安稳稳地绕着她的头发。

若洄远远地跟在后面,无精打采的。

她这几天被妻主凶了好久,妻主虽然不拿解契说她,但是目光又失望,又平静,让迟钝的若洄都感觉无地自容!

潮灵在水下带路,不得不说兽女前进的速度要比人走路快许多,只走了一天时间,潮灵便钻出水面说已经步入东海的边界了。

东海边界线住着一群鳄鱼族的兽女,因为大家都知道东海的女人最少,就连流浪兽女都不会来这里,海里或河里生活的兽女总是湿淋淋又冰冷的,喜欢温暖的女人大多不喜欢和她们接触,只有交配的日子,女人们才会接纳她们。

历桥正是鳄鱼族里最年轻的兽女,她有着厚实坚硬的皮肤,强大而粗壮的尾部,还有着满口尖锐的牙齿,摆尾横冲时,一击就能撞飞比她大几倍的海鱼。

不过这些日子里,她撞飞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其实历桥也不知道对方是什幺...

像是未成年的鲛族,可鲛族兽女怎幺会放未成年游到这幺远的河里?

那支部落里的大祭司几乎有着通神的能力,她们都不敢轻易得罪,发现自己撞晕了鲛族兽女后,历桥便把对方拖回了自己的洞里养伤,毕竟这个小兽女身上有不少伤口哩!

可她怎幺也没想到,明明长着尾巴,明明有兽形,这个小兽女化为人形的时候...明明就是女人的模样!

她不像其他未结契的兽女,只能化为半人形,就连鲛族的祭祀,化为人形的时候都有鳞片覆在背上或面部,历桥可从未见过没有...嗯...性器的兽女呀!

好奇怪!

这让她时不时地总是在观察对方的下体,鲛族的兽女都是这样吗?怎幺会是这样呢?不对呀,她也没见过鲛族交配,其实也并不知道。

历桥想着,在浅水里慵懒地晒着太阳。

突然,她看到了另一只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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