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钟雨桐又借助关系,查到不少关于阮星河的细节。
原来他出生在一个医生世家,父母自然盼着家里唯一的孩子,也能成为一名顶尖的医生。
可他却不这幺想——从小背负着父母的期望,他虽然各方面很优秀,但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那时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只剩学校附近的一条流浪狗。
他不仅给流浪狗搭了屋子,每天放学后,还会去给小狗喂奶。
可惜好景不长,一年多后,那条狗便因病死了。
这件事也成了他心里的结,学习成绩不断往下掉,还要面对父母的指责。
蒋光瑶当时正好在读研,便成了他的家教老师,帮他补习功课。
两人相差七岁,但从那时起,就维持着地下情。
感情一直还算稳定,直到阮星河因为职业方向,和家里起了冲突。
他想开宠物医院,救助更多小动物,就算读研期间很忙,还是在一家宠物店兼职。
可惜,父母的观念很难扭转,两方就这幺一直僵持着。
对纯情男还是攻心为上,钟雨桐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条和他记忆里差不多的流浪狗。
然后,挑了一个他单独在宠物店值班的时间,找了过去。
阮星河打工的宠物店,离他的学校很近。虽然规模不大,但有完善的设施和服务。
钟雨桐一推开宠物店的大门,就看见正坐在前台,埋头写字的阮星河。
钟雨桐冲他点头,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怀里的小狗来了新环境,发出“呜呜”的叫声,显得更加可怜。
一听到声音后,阮星河就擡起头,问道,“来做检查?”
钟雨桐想了想后,说道,“做一个也可以。”
“你这是流浪狗吧?”阮星河站起来,打量她怀里的小狗,“没有剪毛,没有狗牌,还很怕生。”
比起视频里的焦虑无措,他此时看起来可靠的多。
“你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钟雨桐冲他笑了笑,“这条狗是在我家附近发现的,我看他可怜,平时都会给点吃的,可惜——”
她说到这里,沮丧地垂下头,“我虽然很想领养,但家里人不同意,还说会影响成绩,玩物丧志。”
捡来的狗十分配合,在这时又叫了两声。
阮星河站近了些,看到那条小狗时,勾起了无穷思绪。
和他小时候那只几乎一样。
害怕生人但很乖巧,喝了牛奶后会吐吐舌头,被抱起来时,就直往人怀里钻。
很难不触景生情,他叹了口气,“狗是人类的朋友,你家里人不该这幺说的。”
说完,意识到不该随便评价客人的私事,他忙不迭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别介意。”
“不会。”钟雨桐仍然笑着,“你能这幺想,说明你真的很喜欢小狗,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她眉眼弯弯,阮星河看得有一瞬失神,只觉得她眼底像是含着一汪星河,眸光璀璨。
他忽然觉得,她比自己更适合“星河”这个名字,也让他仿佛回到和蒋光瑶初见的时候。
那时的蒋光瑶,也是这样善解人意,柔声细语,是他灰暗生活中的一束光。
可惜如今的她,眼里只有市侩的算计,再不复当初的澄澈美好
阮星河顿觉苦涩。
也许只有还没被社会毒打的年轻人,才会保留这份天真的稚气吧。
“你没事吧?”见他楞在原地,钟雨桐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阮星河意识到失态,轻咳一声,“所以,你是想帮它找个主人?”
“这当然最好啦,但是我舍不得。”钟雨桐摸着小狗的毛,佯装为难,“我想把它寄养在这里,可以吗?这样就能天天看到它了。”
“寄养费可不便宜。”看她还是学生,阮星河提醒一句,“你要想清楚。”
“生活费存了点小金库。”钟雨桐俏皮地吐了吐舌,“肯定够养一段时间。”
看到他的笑颜,阮星河心下触动,找回几分童年时的快乐。
他示意少女跟着自己来,“那你来登记一下就行。”
就这样几分钟后,钟雨桐办完手续,抱着小狗到寄养区。
即将脱离温暖的怀抱,住到宠物店的狗笼,小狗有些害怕,又往她怀里钻了钻。
“真心换真心,它很舍不得你。”阮星河看着这一幕,有了些笑意。
小狗仿佛伸着稚嫩的爪子,一下下扒拉着钟雨桐的胸口,勾勒出她胸口傲人的弧线。
真是没白捡,关键时候还知道助攻。钟雨桐耐心哄着,“乖,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阮星河的目光,不可避免看到了那个关键部位,一时移不开眼。
他对女人的概念,大多停留在枯燥的医学知识,人体模特,还有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亲昵的蒋光瑶。
但眼前的少女俏脸美目,丰胸细腰,实在耀眼夺目。
他喉头一紧,对一个刚见面的人,产生了生理上最原始的欲望。
想脱了她的衣服,想摸摸她的胸,想把她压在身下一顿操干。
看出他在分心,钟雨桐故意站到他眼前,问道,“阮医生,你要抱抱吗?”
那两道浑圆的轮廓,顿时更加明显。阮星河面上一红,尴尬地推了推眼镜,“不用了,直接放进去吧。”
“好。”钟雨桐依言照做。
小狗一进笼子,就先打了个滚,熟悉环境。过了一会儿,就趴在门边,直直盯着外面的一对男女,“汪汪”叫了几声。
“它饿了。”阮星河往笼子前的饲料盆里,倒了适量狗粮。
小狗一见吃的,开心地低头,埋头吃起来。
“真的好可爱。”钟雨桐弯下腰,和那笼子平齐。
上衣往上移了几寸,露出一小截莹白腰身,裤子勾勒出臀部的线条,饱满的像是蜜桃。
剩了蒋光瑶一头。
阮星河不自觉对比,每多看一眼,就觉得浴火更盛几分。
“阮医生,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就在这时,钟雨桐擡起头,双手合十。
“你说。”阮星河喉头发干,一看她就晕乎乎的。
“我能不能加你微信呢?”钟雨桐指了指笼中的小狗,恳求道,“我知道有点唐突,但我真的很喜欢它,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拍点它的照片给我看?”
寄养动物的人,很多都有这个要求。唯独这一次,阮星河有些想入非非。
他自认长相平平,从小到大,身边最亲近的异性,只有一个蒋光瑶。
这是难得的艳遇。
不过——
总有种出轨的感觉。
见他还在犹豫,钟雨桐以退为进,“要是不行的话,就算了。你平时一定很忙,我还这幺麻烦你,都是我的错。”
主动的人一旦退缩,被动的人就慌不择路。阮星河赶紧拿出手机。“不是的,我很乐意。”
蒋光瑶都出轨了,他怎幺就不能和别的女生做朋友呢?
两人很快互加好友,钟雨桐向他挥手道别,“那我就先回去了。”
来日方长,对这种木讷的男生,不能逼得太紧,而是要慢慢积累感情。
“嗯,好。”阮星河嘴上应着,心里却很不舍,“我送你到门口吧。”
走到店门口后,钟雨桐故意停下脚步,指了指店门口贴着的排班表,“店里的值班表会经常变吗?”
“不会。”阮星河如实说道,“我还是学生,所以老板基本是根据我的时间来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咔嚓”一声响。
钟雨桐用手机,拍下那张排班表,俏皮地眨了眨眼,“那我以后,就专挑你在的时候来。”
这是什幺意思,是喜欢他吗?
阮星河激动不已,正想开口时,却发现少女的身影已经不见。
就像一阵风那样,好像什幺都没有留下。
但他却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如死灰一般的心,重新焕发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