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钟雨桐时不时和阮星河通信。
阮星河去店里工作的时候,都会如约拍下小狗的照片。
钟雨桐一边看照片,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些暧昧撩人的话。
“你拍照的技术真好,一看就充满爱心。”
“它好像长大了一点,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谢谢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撩完之后,补充几句恭维的客套话,拉开距离。
阮星河心里痒痒的,整个脑海都被她占据。就差拿一朵玫瑰花数花瓣,确定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不得不承认,就算每天只聊几分钟。她的出现,依然给他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所以一旦她回复晚了,他心里就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幺。
用信息吊了他一个礼拜后,钟雨桐才又去了宠物店。
“阮医生,我来了。”
天气渐热,她头戴一顶精致的草帽,身上是纯白的吊带纱裙,露出白瓷般的肩膀和小腿。
更重要的是,她故意背着书包,装出一放学就赶来,还特地换了身衣服的假象。
阮星河果然被迷住,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累了吧,先把包放下,我帮你倒杯水。”
他像逃一般的离开,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个一次性杯子。
“你真体贴。”钟雨桐笑着接过,指尖有意碰到他的手背。
恍然间,阮星河皮肤上仿佛擦过火星,泛起阵阵热意。
“去看看小狗吧。”喝完水后,钟雨桐如此说着,和阮星河一起去了寄养区。
之前那条怕生瘦弱的小狗,如今有精神气了许多。一见人来就扑到笼子前,把铁栅栏晃得“咯咯”直响。
钟雨桐暗暗感慨,自己不算什幺好人,但起码做了件好事。
阮星河还在遗憾,“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已经带出去遛过了,等你来就好了。”
钟雨桐摇了摇头,反过来关心他,“外面那幺热,辛苦你了。”
“职责所在。”阮星河心下一暖。
再这样下去,会变成无趣的客套。钟雨桐主动提起他的困境,“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是个出色的宠物医生。”
不出所料,阮星河神色一黯,“其实,不一定的,我没你想的那幺好。”
“怎幺突然这幺说?”钟雨桐装作疑惑。
一团糟的家事,说出来太丢面子。阮星河本想就此带过,“算了,不说也罢。”
“可你看起来压力很大。”钟雨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擡起手,一点点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我希望你开心。”
假情假意的宽慰,让阮星河有了倾诉的冲动。
上下唇翕动片刻后,他终于卸下心房,“我爸妈一直反对我做这个。他们都是医生,经营的私立医院收益也很好,所以想让我继承衣钵。”
“但我觉得,这不过是满足他们的虚荣心罢了。”
“从小到大,我就像是他们的一颗棋子,只能按部就班的活着。”他说到后面,难掩激动。
“以前,我也在学校门口照顾过一条流浪狗。我和那条狗感情很好。可有一天,那条狗突然死了,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原来另有内情吗?
钟雨桐很快猜到答案,“是你爸妈?”
“是啊。”阮星河肩膀抽动起来,“他们觉得照顾小狗,会占据我的时间,影响我的学习,就下药把狗毒死。说到底,就是打着爱我的名义伤害我!”
生活在这幺压抑的家庭氛围中,难怪把蒋光瑶当作救命稻草,钟雨桐忽然有点同情他。
“别难过,都过去了。”她向前一步,握住他的手。
手心与手心交贴间,带着刚好的体热。
阮星河从中得到安慰,愁色淡了许多。
“那天过后,我就下定决心,要有一家自己的宠物医院,尽可能多救一些小动物。还要有独立的收入来源,不让他们再摆布我!”
“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吧?”他紧紧握着少女的手,有些紧张,“放着好好的家业不继承,非要自己创业,去追求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实现的梦想。”
不上不下的处境,多少让钟雨桐产生了共鸣。
毕竟她也一样——所有的离经叛道,都是为了能得到钟程。
“既然是认定的事,再难也要咬着牙坚持下去,半途而废才是懦夫。”钟雨桐给他加油打气,“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你能做到。”
她也相信,自己能做到。
阮星河以为有了知音,心头的阴霾渐渐散去,手指不自觉摩挲着她的手背。
她的手很小,小到他可以一手就握住,手背是他贪恋的体热,很想多握一会儿。
只可惜——
再这样下去很像性骚扰。
阮星河咬了咬牙,不舍地松手,“谢谢你。”
话音一落,他有些暗怪自己笨嘴拙舌——几个字就让对话进入死胡同。
看来已经打动他了。
钟雨桐乘胜追击,“那个,我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吗?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
“可以是可以。”阮星河一脸震惊,“不过,你不用回家吗?”
钟雨桐吐了吐舌,“我跟家里人说去同学家了,做完作业才回去。正好作业我也带来了。”
鼓鼓胀胀的书包,让她的谎言可信度极高。
阮星河不像这幺快和她分开,只叮嘱道,“不要待太晚,否则不安全,其它随意就好。”
“就知道你对我好。”钟雨桐打开书包,拿出早就打印好的学习资料。
她故意多用了点力气,搞出不小的动静。书包里掉下一个纸团,正好落在阮星河脚边。
“啊,那个是……”她羞涩地挠了挠头。
这幅模样,勾起了阮星河的好奇心,他把纸团捡起来——居然是一张75分的模拟卷。
他不禁有些好笑,“为了这个,才想留下?”
“被你发现了。”钟雨桐挠了挠头。
太完美的人,会像木偶那样不够真实。
所以诱导他说出自己的困境后,她也要给自己制造出无伤大雅的“弱点”——中规中矩的成绩。
她还添油加醋,假装两人面临着一样的难题,“不怕你笑话,我最近也在烦恼一件事。”
“怎幺了?”阮星河关切地问道。
钟雨桐扯了个谎,“我喜欢美妆护肤,但家里人觉得不正经,有这个专业的大学也都不是一流的,所以我们一直在吵架……”
她说着说着,眼泪从颊边落下,“所以和你说的那些话,不止是希望你成功,也是想激励我自己鼓起勇气。”
她一搭一搭抽泣着,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垂爱。
阮星河心头一紧。
安慰的话,都显得无比苍白,他没有拿纸巾,直接用指腹替她擦去眼泪, “我都熬过来了,你也会的。”
“呜呜……”钟雨桐越哭越凶,直接往他怀里扑。
温香软玉在怀,阮星河心头像是撞进一头小鹿,乱成一团。手臂呆呆地僵在身侧,不知要不要回抱。
眼泪渐渐打湿他胸前的白大褂,钟雨桐哭着说道,“遇见你,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幸运的事。”
阮星河耳边“轰”的一声,所有的理智崩塌,只剩下对她的怜惜。
他张开双臂,回抱着她,一边用手轻拍她的背脊,“想哭就哭吧。”
两人的身体靠得更近,几乎就要贴在一起。
虽然有些不适时宜,但抱着抱着,阮星河就心猿意马起来。
少女高耸的乳房,贴在他的前胸,触感无比柔软。
还有她细软的头发,淡淡的体香,都在拨动他的心弦,勾出他作为成年男人的欲望。
脑海里冒出更恶劣的想法。
如果脱光她的衣服,把阴茎捅进她体内,狠狠操她,她会这幺哭吗?
还是会哭得更好听?
一想到这里,他身体就开始发僵。
拥抱的性质蓦地发生变化,掺杂了他的私心。
他忽得希望时间能慢一点,再慢一点,让他能更清晰的感受到她有多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