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盈年仿佛是坠入黑暗不见底的深渊,握得发红的掌心,死死反扣住露台上护栏。
修长的两条腿,失衡地后翻,摇摇晃晃在悬崖上。
她记得海浪呈现墨蓝色,大脑嗡然空白,手腕突然感无力,就在那一刻昏死过去。
一架“突突”的小型直升飞机,很久后降落在古堡。
“快!联系陆大夫!”
厉炎宸焦躁的磁性男音,吼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贱女人,贱货,婊子。”
他明明大掌将她提拽上,可是掌捆鞭打,拿整盆冷水浇泼,怎样都没反应。
厉炎宸脱下身上那件纯手工的黑西装,遮裹严她遍体鳞伤的胴体。
他的黑眸望上去很肃杀。
强健臂弯正将怀中最恶心的贱祸,稳稳地兜抱住。
机长观察了眼天色,
薄薄的夜雾,这时缭绕在暗夜的海岛,他不禁愁眉:
“教父。天气很不好,起飞怕会遇到风险。您不用亲自跑一趟。可以派手下架游艇,将陆大夫接过来。”
“R组织,现在轮到你发号施令了?!”
俊颜上银白面具已摘去,因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再度擡起时,更加显出不怒自威的霸道。
机长不敢再辩驳什幺。--也是,哪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其实盈年的脏腑没有大碍,可是活着对于她太感痛苦,潜意识好几天不愿意清醒。
恍恍惚惚中,她梦见--
黑无常与白无常拿大铁链锁着她,正往黄泉道上走。道旁秋彼岸在大雨中绽开一路鲜红。
厉炎宸背手立在奈何桥头。
“贱-祸-”他的嗓音阴深而粗哑,比鬼还狰狞一万倍。
颤在喉头幽幽地抖:“死太便宜你!贱人--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远堕在地狱里!”
盈年浑身一抖,黑白无常不见了,吓得突然无法形容。
厉炎宸转过身,缓缓摘去面具--红肿而其丑无比的三角脸上,龌龊的伤口遍布,许多只青虫从溃烂的血肉中蠕动出。
“啊!!!”
盈年惊怖得四肢一抽,清醒过来,拼命地眨动大眼睛,躺在推门可见樱花与红枫的套房。
全身的骨骼好像全被拆卸后重组,在天鹅绒毯上翻个身,肌肉拉扯出剧烈痛楚。
“厉先生,再修养半日,清晨时她肯定能醒。”
是谁在说话?
这时才发现手背上插着针管。
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走到她的床头,伸手调试下,悬挂着的吊瓶输液速度,转过身礼貌的笑:“厉先生,那我先告辞。有任何情况,您随时叫我!”
朱红木门“嘎吱”一声关合!
盈年两只手腕支撑着床榻坐起。
厉炎宸拉严玫红色厚重窗帘,转过颀长身姿,与她的视线正好相对上。
厉先生?
“主--主人--”
盈年两只脚在被褥里,不自觉地怯怯回缩。像莽原上被猎手盯梢住的羊,害怕枪响--
厉炎宸鹰眸笼上她的那一瞬,微愣了半晌--他不想让贱货知道自己真实的容颜。
疏朗俊秀的笔法,在白纸板匆匆地写:“在你昏迷的这几天,你的主人让你服侍我们。今晚刚好轮到我--”他作出仿佛打哑语的手势。
盈年登时怒火中烧,脸色变得发冷发青。
“我知道。死“变态”还要我接猪接狗,和禽兽交配给他看。”
厉炎宸听到她脱口而出是“变态”两字,一股强烈的羞愤感涌上心头。
盈年不经意转眸,
壁灯光勾勒出眼前男人俊美刚毅的脸庞曲线。饶是微愠怒的表情,也英俊如天神。
她不禁被戳中萌点,摇起两手摆动:“您千万不要误会!不是说你是猪和狗。我--”
她莞尔一笑:“你叫什幺名字?我叫盈年,却不知道自己姓什幺。”
“李南宸。”厉炎宸深邃而冷然的眼,扬扬纸板:“医生是我替你请的,你的主人让我奸尸。但是我不喜欢和没有温度、情感的女人交配。”
盈年竟会“扑哧”地笑起,点点头。
因为“李南宸”身段健硕,英武俊美。炯炯丹凤眼上挑,飞扬剑眉向两鬓插去。他有一杆葱般挺直的鼻梁,鼻尖微下佝,滑出好看的鹰钩。线条性感的薄唇微仰时,左腮有个可爱梨涡。
盈年不小心在“陌生”美男子冷笑里,微恍了神。
“我喜欢你的名字。宸,是指星天之枢,北极星位置的那个宸吗?”
他颔首。
写下一行字:“你的主人让你今晚陪我上床,你愿意?”
她脸上的笑容蓦然僵持。昏迷的这几天,迷糊中盈年的确感觉到--
有滑湿的舌头,沿着她的耳垂,蜿蜒而下舔舐到脚踝,舔得玉体一阵骚痒与酥麻。
有粗长而硬挺的大肉屌,在幽穴里进进出出地顶弄撞击。
劫后余生的心情,却不知道已经被多少男人搞过,脸颊瞬间为泪水浸湿。
将她一系列复杂表情尽收眼底的厉炎宸,反倒在悲悲啼啼的泪水里,倏然很愉快地笑。
犹豫片刻,继续亮纸板:“你不愿意,陪你主人以外的男人上床?”
“不!不是!”
她皓齿突然欲咬碎,两眼瞪出狰狞的恨意:“你相信吗?有一天,我会活剐死厉炎宸!
你永远无法想象,他是怎样恶心的男人!长了一张爬满臭虫和肉瘤的脸,脱了衣服,身上有作呕的狐臭。他的性器像蚯蚓,很难硬得起来。而且我告诉你--告诉你--”
厉炎宸犀利而冷然的眼刀,已恨不能将这女人一刀刀凌迟!
“说!”他强压下剑眉聚拢的恨意,饶有兴味地笑,向她继续张纸板。
“哈哈--”盈年拍动起两掌,笑得前仰后合:“厉炎宸喜欢女人拿鞭子抽打他!喜欢喝女人的尿!要女人好多天不脱袜子,然后去亲吻女人的脚。恶不恶心?”
她扬手在鼻子边扇。
厉炎宸暗握成拳的大掌,紧紧地捏攥住,手背青筋一根根暴起。
以后有的是机会,变本加厉折磨她,眼下脱掉西裤褪到地面:“那你看我的呢?你愿意吗?”
盈年脸颊那一瞬晕上两朵绯红,她早已脏了,千人枕万人骑。
也许“李南宸”是这辈子能拥有的最英俊、唯一英俊的男人:“愿意。”
厉炎宸放下纸板,药水快掉完了。
轻柔地帮她拔下针孔,嫣红而宽长的舌,抵住盈年手背,帮助她止血。
盈年不自禁胳膊勾住他的颈脖,撅起樱桃唇,小舌舔舐上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