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曦闭眼仰躺,颈后垫着厚实的白巾,浴池内氤氲叆叇,仅有方瑾玉为他洗浴溅起的水花声响。
方瑾玉听莫曦吐了一口长息,状似松懈,情绪纾缓,于是取过瓢子舀水淋在他胸口,手持白棉巾缓缓擦过他的胸膛,纤嫩的指尖与指节随着白帛若有似无地蹭过复抹来,有意撩拨。见莫曦没有推拒她的碰触,胆子大了起来,手指放浪地滑过莫曦劲瘦的腰身,抚摸勾挠。而后,悄悄地往水面下那处覆着绿荫也似的暗影摸去。
最终,让她寻得了久违的玉茎。
她握住玉茎那刻,莫曦震了震,掀了眼睫瞟了方瑾玉一眼。只见她眼含春色,执着他的下体轻柔地摩娑挑逗,上下套弄。
莫曦轻哼一声,嗓音中有着暧昧难明的情绪。
方瑾玉咬唇,停了动作。但见莫曦没有喝斥,对他浅浅一笑,而后五指握住玉茎加快了爱抚的速度。
随着她的抚弄,玉茎在她指间越发硬挺膨胀,她微微得意,双颊嫣红,莫曦眉头却骤地蹙紧,嫌恶表情立现。
「放肆。」微凉的嗓音窜入她的双耳,在初秋的傍晚吹进一丝冷意与轻蔑。
方瑾玉愣住,一脸不解。一直以来曦王都喜欢她这幺挑逗,方才不还享受着,为何突然翻脸发怒?
「手放开。」莫曦冷眸睇着她。
方瑾玉咬紧银牙,收了下颚,擡眼望着莫曦,楚楚可怜地说:「妾只是想取悦王爷。妾比任何府中的女郎都要懂事贴心,不若那些不知好歹的贱婢,定让王爷舒心──」
方瑾玉意有所指。
莫曦神情更冷。
这王府上下都知道齐熙与王爷暧昧不清的关系,谁都知道齐熙不愿为奴;但是曦王天生贵族,他们是他的奴。曦王重权随时都可以夺去他们的性命。他们让曦王买回府,此生就属于他。纵使强取豪夺并不光彩,也不容下人置喙。
莫曦之所以携方瑾玉回府,是她任性时有李芸贞的娇蛮模样,但她终究不是李芸贞。看她邀宠也似的行止,已略感烦闷,话语间又提及齐熙不驯,他更是心浮气躁。再者他对齐熙心中有愧,对她已是另眼相待,有意维护,偏袒至极,一句说齐熙的不是彷佛在提醒他做了多少恶事,对齐熙的心如何无能为力,让他恼羞成怒。
「──你眼下已让孤不快。」他拧眉睇着方瑾玉,口气越发冷肃。
「净身与侍寝四个大字你识不识得?四个字写法毫不相同。」
方瑾玉哪里识字,听曦王明讽她,羞恼不已,还来不及卖乖,莫曦已擡手探入水面下,扣住她的手腕,施劲让她疼得松开葱指。
「出去!」
方瑾玉见事态突变,心知开口哀求也无济于事,若强留在曦王身边恐怕遭罚,只得匆忙退下。就要踏出浴堂之际,身后忽而传来莫曦命令:「让朱嬷嬷去看看苏昔依,要她进来侍候!」
侍候?
听了这话,方瑾玉眼圈一红。
方才她的纤指圈住了他的玉茎套弄数下,便感受手中事物硬挺起来,他显然极需抚慰,但,曦王不要她,要的是齐熙!
她踉跄奔了出去,差点没撞着在浴堂外等着的朱嬷嬷与众娈婢。心高气傲的她也不肯传曦王吩咐,咬紧唇,以袖遮脸急奔而去。
众女郎瞧她半身湿透的狼狈模样,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众人心里都有底。
方瑾玉失宠了。
真是花无百日红,新人汰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