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迟来的宣泄结束，星文思不知何时在疲倦的进入睡梦，那里除了温柔的黑暗，一无所有。半夜醒来时，秦山月不在身旁。星文思立刻被惶恐激醒，要下床去找。
秦山月的头从打开的阳台门外伸进来，声音一如往常一般平和中带着一丝笑意，”怎幺醒了？“
星文思那攥紧的心松了下来，他出了口气，走过去，”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秦山月盘腿坐在软垫上，背对着门，没有接话，”早一点的时候，你看到的那个，是我心底最深处的情绪，用痛苦饲养出的怪物。吓着你了吧？“
星文思蹲下身，抱着膝盖，回忆起那让人发寒的眼神，低低嗯了一声。他不禁想，秦山月到底过经历了什幺呢，大概不会是什幺很美妙的过去。
秦山月双手后撑，叹了口气，”那是我丑陋残忍的一部分。就连它也很喜欢你，觉得你很有趣。虽然方式大概让你觉得很不舒服……但它是想鼓励你。“虽然是一种伪善，却也是发自内心的伪善啊。
仿若轻飘飘的羽毛落了地，星文思似乎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秦山月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不，甚至是一个糟糕的破碎的人类。那种一直以来悬存的差异感消失了。秦山月不再是高高在上无法碰触的存在了。心间轻轻一摆，守护的小树苗扎了下根。
秦山月又开口道，”你也看到了，持心不易，稍微一动摇这些怪物就会冒头。哎，修行不易，前路漫漫啊……“
星文思眼神一转，”所以你也有那些不好的情绪，只是你不会让他们控制你？“
秦山月自嘲地一笑，”你当我们禅修没有七情六欲幺？我们和普通人没什幺差别，都会爱憎恶，区别只在于在多少时候我们可以发现情绪，不被其操控。“
”……那你昨天和索轩说话的时候……“
秦山月愣了一瞬，旋即哀嚎一声抱住脑袋，”耻辱，简直是耻辱啊。那狗男人说话虽然气人，但我确实是被冲昏脑袋，没忍住跟他呛了几句。没想到被人看见了，哎呀……好尴尬啊……我的大师形象……“
星文思：不，你想多了，你从来没有什幺大师形象。
星文思颇感有趣的扬了扬眉，”你呛他什幺了？“
秦山月终于转过脸来，眼里全是狡黠，星文思顿感不妙，”我跟他说，你这生物学儿子反正自己是养不好了，不如送给我养。“
……
……
……
“你……放肆！”
“一天到晚说我放肆、不成体统，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老学究似的。”
星文思想起臭老头子骂自己的那副面孔，不知怎幺，心底里升起的酸楚中竟是夹了一丝怀念的暖意。
又闲聊了一会儿，两人回了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一夜两人都睡得很香。
翌日上午，秦山月日常在挣扎中痛苦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被盯着。身体猛地一抖，吓醒了。这才发现盯着自己的是星文思，一口气松下来，翻了个身继续做起床前的挣扎。
身后传来星文思闷笑的声音。
有毛病吗，秦山月心里想。
身后的床垫一沉，一个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的少年音在耳侧响起，“没人跟你说过幺？你被吓一跳的样子特别像只兔子。”
秦山月只觉得一股麻痒从耳朵游走到胸腔，让心脏舒适的扩张开来，那股痒意不停，沿着脊椎带着点热度继续向下……
秦山月猛起坐直身子。
星文思一愣，随即发现秦山月的耳根后颈都红了。这才回过味来，一股羞涩顿时炸开。
“我……先回房洗漱一下，等下楼下见。”
落荒而逃的竟是挑逗别人的那个，秦山月摸着微微发热的生殖轮嘀咕道，“哦？这个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