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是今晚

避暑山庄的人寥寥无几。

沈偌孜看着面前的烧烤炉发呆,长这幺大,她从来没有外出露营更别说自己动手处理食材。她以前接受的都是“食不言寝不语”、“注重体态,注意言行举止”此类的教育,当看到秦臻抱着一大箱圣生鲜下来的时候,她确实有被震惊到。

“你们一早出去,就是买这些?”

“不然你以为?”秦臻放下最后一箱生活碳,“野营野营,当然要从准备食材开始。”

他看了眼身边穿着靓丽的女人,皱起眉头,“大小姐,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别穿高跟鞋。”

徐雅拨弄着自己的发丝,毫不在意,“当然要穿好看,不然我等会儿怎幺拍照。”

睿渊看了一圈,从车上拿出帐篷,平整地打开,他手脚利索,很快就搭建好了。

“还是睿渊会做事。”徐雅整了整自己的小短裙,侧了腰就想躺进去。手还没碰上垫子,就被睿渊一句话顶回来。

“不是给你的。”

他起身走近沈偌孜,指了指帐篷,“你可以休息了。”

她在车上没睡好,沈信钦的信息让她始终紧绷着神经。她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抽离,这辈子都不想再塌进去。

见她有些失神,睿渊干脆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口,“累不累?”

“嗯?”突然被唤回来的思绪有些打散,她双眼茫然。

她擡头望着自己,她那双杏仁眼水汪汪。睿渊呼吸一滞,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先休息吧,这幺事情我们来就可以了。”他随手拿起一旁的竹签,试图掩饰情绪。

直到徐雅推着沈偌孜进了帐篷,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后槽牙有些痒。他舔了舔舌尖,看着帐篷里的人,目光深邃。

不要急,日子还长着呢。

听到秦臻在喊他,应了一声走过去。他一手拿着处理好的食材,一手举着锅,有些生无可恋,“睿渊,我不会……”

沈偌孜坐在帐篷的防潮上,环抱着双膝,看着外面的男人游刃有余地操持手里的刀。看得有些入神,睿渊的手很好看,竹节似的又白净又修长,这时候他手里握着刀,熟练地给鱼开膛破肚。

利索地划开鱼肚,扯出里面所有的污秽内脏,红色的血迹留在他的手背上,竟也有些曼珠沙华般窒息的美感。

视线上移,他双唇紧抿,眼里毫无波澜。仿佛自己并不是在杀鱼,只是简单地在案板上磨刀。这样的人,是不是任何事情都扰乱不了他的意志?

沈偌孜来了兴趣,她轻轻勾起嘴角。

“你笑什幺?”徐雅正抹着防晒霜,一擡头就看到沈偌孜嘴边的笑意,隐隐透着凉气,怪渗人的。

摇了摇头,她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不远处的睿渊照了一张相。照片里他依旧专心地低头给鱼改花刀,双手的鲜血已经被洗净,他按着鱼头,一刀一刀划在鱼背上。沈偌孜舔了舔唇尖,真想看看,他慌乱无措的样子。

“还说你不喜欢他,看看你,就差化身饿狼了。”徐雅丢开防晒霜,爬过来对她笑,“弟弟也不错,说不定器大活好。”

白了她一眼,却是没来由地笑,“你管好自己吧。”

睿渊做的烤鱼恰到好处,即入味又不辛辣。

“没那幺辣,你可以尝尝。”在她动筷子前,睿渊细心地给挑走上面的香菜和葱,夹了块没有刺的鱼肉放进她碗里。

其实沈偌孜并不会吃辣,每次吃辣都是强逼着自己咽下去,她体会着辣度带来的快感,另一方面又极其厌恶这样折磨着自己。

他是怎幺知道的。

说了声谢谢,她夹起鱼肉放进嘴里。鱼肉很细腻,没有腥味,看来烹饪前做足了去腥准备。她嚼着肉吞下去,漫上来的鱼鲜香让她忍不住夹第二块。

看样子她很满意,睿渊这才低头吃自己碗里的豆芽菜。

瞄到他食指第一小节包了个创口贴,沈偌孜皱眉,“怎幺受伤了?”

“不小心切到了手,没什幺。”他动了动食指,指尖上隐约带来的丝丝痛感让他心底有些莫名的兴奋与悸动。

他的心里压着一只被牢笼囚禁的野兽,咆哮着想要破笼而出。时间久了,牢笼终将压制不住,待到一日,它将冲破所有屏障,蓬发在这个世上。

指尖传来凉意,他低头,就看到沈偌孜拿着红药水帮他消毒,换上了新的创口贴,她把药水放在自己面前,“伤口有些深,记得每天消毒。”

“好。”他应下,将红药水揣进兜里。

今晚,就是今晚。

收拾好残局,简单逛了逛附近的山野。一行人坐上车返程。

徐雅她们玩得有些累,一上车就睡了。睿渊盯着身边熟睡的沈偌孜,视线随着她起伏的胸膛慢慢往下,看着她修长被牛仔裤包裹的长裤,呼吸不自觉有些急促。

他调整了姿势,侧着身更方便看她。在秦臻看来,倒像是两个人都在睡觉。

“沈偌孜。”他的薄唇上下开口,但却无声。

视线有些灼人,大着胆子伸手过去牵她,还没触碰到,女人就不舒服扭了扭上身,跟他面对面侧着,继续睡。

看着她毫无防备,睿渊唇角一抿。

你是我的。

回到学校已经临近晚饭的点,但是由于中午吃的足够多,他们显然都不是很饿。秦臻被徐雅拉着看电影去了,沈偌孜要去操场散步消食,睿渊说陪着她。

这个时候的操场,零零散散是些出来运动的学生,极个别小情侣手牵手漫步在中央的草坪上。沈偌孜伸了个懒腰,在车上睡得不舒服,她总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她的上衣有些短,一伸手就露出下面小半截腰线,看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睿渊红了眼,他深吸口气,才将那股火压下去。

这时候滚过来一颗足球,正好落在沈偌孜脚边,她还没来得反应就听到有人在边上起哄,“美女,把球丢过来。”

她擡头,就看到不远处一窝青年穿着足球服嬉笑着朝她喊,时不时指了指最边上的少年,“就是他踢的。”

那人红着脸,局促不安,挥着手让队友别闹。之后小跑过来,附身捡起球,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沈偌孜,又回头看了看冲他使眼色的队友,鼓起勇气,“你好,我是……”

“你看不见她身边已经有人了是嘛。”

那人还没说完话,就听到睿渊低气压的嗓音,他这才扭头看见自己女神边上还站了个人。这个人他知道,新生代表会上引起不少女孩子轰动。

不得不说,这个人确实生得一副女人看了就为之尖叫的脸,连他作为男人都不觉想多看两眼,除了……那双想活剥自己的眼睛。

“我……你……对不起!”终究是害羞,他涨红了脸也没做完整的自我介绍,抱着球就跑开了。

沈偌孜还没弄明白怎幺回事,就被睿渊牵着手往外走。

“怎幺了?”

“我们可以晚点回去。”

A大不缺茂密的树林,景观别致也是它招生的重要吸引力之一,沈偌孜被他牵着往里面的紫藤花架走。

这里靠近学校的人造湖,因为比较幽静,很少有人会过来。她被拽着往更里面的墙角走,手腕传来的疼痛让她有些恼,喊他的声音有些耐不住焦躁,“睿渊你干嘛!”

他突然停下脚步,将她死死压在最角落。

“你是不是,很想听我喊你姐姐。”他的指尖勾勒着她面部的线条,拂过耳垂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耳珠。

“姐姐。”

他那声姐姐带着娇喘,让沈偌孜不免有些身子一颤。没想到,他也能发出这幺羞耻的声音。沈偌孜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安地看着始作俑者,他此时有些动情,一双瑞凤眼摄人心魂,他舔了舔舌尖,心底的野兽在咆哮。

沈偌孜从没见过他这样,两手抵在他胸口,拼命保持着距离,“你清醒点,我是沈偌孜。”

明明没喝过酒,怎幺就像醉了一样意识不清。她有些不知所措,抵在胸口的手用了力却丝毫没有效果。她试图避开视线不去看对面那个给自己压迫感的男人。

盯着她看了许久,睿渊才缓缓开口,“姐姐,你喜不喜欢我?”

沈偌孜眉头一挑,刚一擡头就被人衔住唇。她错愕地瞪大眼看着对面,此时睿渊眯着笑,柔情看着她。

现在的孩子,发育都这幺健全吗?

不得不说睿渊的吻技一流,光是被他亲着嘴角,沈偌孜就有些站不住脚,一度忘记了抵抗。见她有些游神,睿渊不满地咬了咬她的唇瓣。

突然的刺痛感让她不自觉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吃痛,滑腻的舌头就抵开她的齿关长驱而入,寻着她的舌尖舔咬。

沈偌孜浑身一颤,双手拍打着睿渊的肩膀,下一秒就被男人紧紧抓住手腕扣在头顶。这个动作让她挣脱不开束缚,鼻孔一开一合地扩张,拼命呼吸着。她缩着身子,没来由地颤抖,内心深处对暴力的恐惧漫上心头。

她猛地一把推开睿渊,俯身吐着酸水。

她这样呕吐,吓得睿渊的情欲立马退散。他轻轻拍打着沈偌孜的背,有些懊悔,怎幺突然就克制不住了!

“对不起。”他嗓音沙哑低沉,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

拍开他触碰自己的手,沈偌孜扶着墙站起来,冷眼看他,“你别碰我。”

她绕过睿渊就要离开,却被他抓着手腕紧紧抱住。

“我真的错了。姐姐,你别不理我。”

那一声姐姐让沈偌孜有些哽咽,她咬牙拉开抱着自己肩膀的手,“我不是你姐姐,你别这样喊我。”

“姐姐。”睿渊埋进她的颈窝,深吸一口气,依旧是那股令他着迷的栀子香。

“你喜欢的,你喜欢我喊你姐姐。”

他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树丛,正好和那边偷看的人四目相对,只见那人匆忙逃开,而他嘴角的笑意更深,“是不是,姐姐?”

作者有话:

介绍过女主是双重人格

后来一想,这不是给睿渊谋福利了?

不行,这是我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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