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极殿中。
何忠捻着小碎步走到御前。
“陛下,魏太妃已经在殿外跪了一个多时辰了…”
李靖翌正站在桌前,手拿狼毫在宣纸上书写着。
“让她回去吧,朕准许她去冷宫看看魏氏,但瑶妃落水一事,朕也绝不姑息。”
何忠应下之后,悄悄地退下了。
李靖翌擡眸,看着桌上那张绣着鸳鸯的丝帕。
以魏荠苎的才情…可写不出这样的诗来。
可从未听说璇滢与阿清有什幺交集,如今怎得搅和在一起去?
看来阿清的确是被人所害。
他似是想起那梦境来…
…
眼前的女子装扮端庄,满脸泪痕的跪在地上,眼神中透露着不甘,一声不吭。
“臣妾落水并非偶然,是臣妾宫里的佩儿推的臣妾。并且臣妾还问出佩儿是受魏贵人的指使要害死臣妾…”
她的声线颤抖着。
“姐姐怎幺血口喷人啊!臣妾未做过此事!陛下明察啊!”
魏荠苎娇滴滴的细声说着。
“陛下传那佩儿来一问便知,臣妾与陛下远在景元寺,怎会派人害姐姐呢。”
那看似纯良无害的面容正堂而皇之的说着子虚乌有的事。
坐在龙座上的他闭着眼揉着鼻梁,说了一句:“传。”
不一会儿,何公公便回来了。
“陛下…这佩儿在慎刑司里…自戕了…还留下了一封血书。”
什幺? 自戕了?
跪在地上的遥清满目惊讶,咬着娇唇,湿漉漉的眼眶愈发红了。
那血书上赫然写着:瑶妃娘娘,求您放过奴婢的弟弟妹妹,您为了夺得恩宠故意落水,还让奴婢冤枉永春宫的魏小主,奴婢实在做不来这般丧尽天良之事,只得以死明志。
他站起身,将那血书扔在了地上,走到了她的身边。
“不是跳西域舞就是落水,瑶妃还有多少花样?”
那短短一句话宛如生亮的耳光,抽的她生疼。
“陛下,娘娘真的是被推下水的啊!陛下,您要相信娘娘啊!”
秋棠哭喊着趴在地上。
“臣妾没有做过。”
他看见女子的骄傲的脊背即使流着泪也不愿弯下,便心里升起了几分怜惜。
可那怜惜之情让他有些不知所以,甩袖离去。
他害怕自己对她生情,所以选择不去面对...
此时何忠再次进来,说着崔侍卫求见。
“让他进来吧。”
李靖翌渐渐从回忆中醒来,满满扶额,心悸的厉害。
“陛下,公主的和亲礼已全数退回,阿勒海别应已在回西洲的路上了,只是…听说五十个板子打的世子皮开肉绽,若是这样送回…岂不是让西洲王更加不满?”
崔文澜在一旁进言。
“西洲不满朕可非一日两日了…朕一早就派人打听过这西洲世子,阿勒海别本就并非良人,在西洲强抢民女的事干了不少,此次也正好让璇滢看得清楚。至于西洲王…今年上贡的贡品似还不如给齐王府上送的礼多…”
李靖翌冷笑一声,眼底尽是寒意。
“看来西洲贡的不是天子,而是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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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宫中。
“这是什幺?”
遥清看着桌上的宣纸被黄色的丝带系起来。
“回娘娘,这是陛下让何公公送来的。”
不会又是什幺奇怪的东西吧,遥清心想。
上次的《春宫图》着实让遥清吓了一跳。
她缓缓拿起,纤细的指尖挑开。
上面赫然写着四句诗。
寻好梦,梦难成。
况谁不知我此时情。
枕前泪共帘前雨。
阁固窗儿滴到明。
这…
“娘娘,这是什幺啊,奴婢看不懂…”
遥清显是一愣。
这是聂胜的《鹧鸪天》,一首情诗。
此意为愿与你梦中相会,但是好梦又难寻成。又有谁知道我此刻的情意绵绵,顷刻也难已言说。
陛下给她写这首诗是何意?
遥清内心不但没有升起什幺涟漪,反而有些恐惧。
她有些紧张的把诗收了回去,心脏砰砰直跳。
这可怎幺办…
难道又是耍弄她的戏码?
事情还没想明白,门口便传来脚步声。
随即便看见李靖翌走了进来。
他看到她手上拿着那纸情书,霎时间有些不自然。
“阿清定是看过了?朕...闲来无事写首词给你…”
男子撇开龙袍坐在榻上,轻咳两声,便说自己口渴,让秋棠去倒水。
“臣妾谢陛下惦记…”
遥清讪讪一笑。
“朕知你受了委屈,此次也是朕没有护好你…阿清,若你有什幺想要的,即刻告诉朕。”
遥清内心翻涌着,脑海里却生出了别样的想法。
“臣妾…别无他求,只是…臣妾有一事想告知陛下…”
“你说。”
“臣妾...对世间情爱毫无想法,看见陛下如此情真意切的书信,实在心中有愧,不想耽误陛下…”
遥清紧紧闭着眼睛,就仿佛那日在赏花宴上求他赐婚一样抱着赴死的心态,下跪叩首。
“还请陛下让臣妾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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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写的有点晚 明天我起床可能再微修一下 先睡了 晚安家人们
狗皇:我给你写情书,你tm要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