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驳

对于受的苦她只字未提,安慰端静道:“没有,我好歹是皇上的女人,是你的额娘。只是跪着捡了些佛豆,挨了德妃娘娘几个巴掌罢了,其他人还不敢对我动刑。只是双儿……挨了好些板子。”

兆佳贵人说着,看着一旁昏迷不醒的双儿,泪如雨下。

端静偏头不忍的看了看,又心疼的轻轻摸了摸兆佳贵人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两个嬷嬷在一旁满脸为难,欲要拉开端静,“公主,兆佳贵人偷盗的嫌疑还没有洗清,您最好远着些。”

端静红着眼睛斥道:“你们还知道我是公主?滚开!”

两个嬷嬷顿时手足无措。

恰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禀报声:“贵妃娘娘到。”

上首德妃轻轻挥手,“行了,退下吧。”

嬷嬷们连忙应诺。

很快,钮祜禄贵妃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一众人连忙行礼。

贵妃往上首一坐,“行了,免了吧。今儿这出到底是怎幺回事?”

德妃坐下冷道:“永和宫出了个贼,胆大包天,偷了本宫顶戴上的东珠,还敢偷偷镶在鞋头。昨夜本宫让人去搜,果不其然,在兆佳贵人房里找到了那双鞋。素梅,把东西拿来!”

素梅垂首,捧着一双精致的鞋奉给贵妃看。

贵妃瞥了一眼,点点头,“确是东珠无疑。”

“正是如此。妹妹今日特请贵妃姐姐来主持公道,依照宫规,赏这贼几十个板子!”德妃道。

几十个板子?

依后宫女人的娇弱,十个大板下去基本上就没了半条命。

而且若是暗中嘱咐了行刑之人,照狠了打,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端静恨得咬牙,抱着兆佳贵人道:“贵额娘明鉴,德额娘丢的东珠与我额娘毫无关系。方才女儿就说了,我额娘鞋上的东珠是皇阿玛亲赐予我的。额娘品级不够,没有用过东珠,我想着让她开心,就把东珠镶饰在鞋头,做成鞋子送给了她。德额娘,这件事待皇阿玛回宫自有分晓,您不必急于一时。至于您顶戴上丢的东珠,我想只有您最清楚丢在了哪里。”

贵妃主事能力一般,听了两方说辞后犹豫不决,不知该信哪边。

德妃端详着端静,勾出一抹冷笑,“三公主自从得了皇上青眼以后,是越发有气势了。以前谨小慎微的怯懦劲竟是全无了,果然是有长进。”

“我不愿惹事,但也绝不怕事。此事,我额娘清清白白,是无辜的。”端静坚定道。

德妃微愠,“没有明旨赏赐,三公主口说无凭!”

“待皇阿玛回宫,一切自明。”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拖延的说辞。再者既然是真,为何本宫的东珠前脚丢了,后脚尹常在就看见兆佳贵人偷偷摸摸的穿着东珠鞋呢?想来必定有鬼!”德妃搬上了尹常在这个证人。

尹常在坐立不安,闻言满脸慌张,连连摆手,眼下事情发展的有些超乎她的预料了,她试图置身事外,“婢妾,婢妾只是无意间扫了一眼,不一定就看的分明……”

“嘭——”德妃目光阴冷,一拍桌案,“尹常在,先前你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本宫一定是东珠。现下又改了口,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你的一份?”

尹常在一个激灵,听着德妃语中若有若无的威胁,连忙摇头,“不不不,必是东珠无疑。婢妾可以作证!”

贵妃蹙眉,又问了一遍,“尹常在,你到底看见没有?”

尹常在点头,艰难道:“必是东珠无疑。”

贵妃面色阴沉,“兆佳贵人,这你怎幺解释?”

兆佳贵人急的不知所措,“皎儿把鞋给了婢妾以后,婢妾平日里舍不得穿,也怕穿出去惹眼,就偷偷摸摸在屋子里穿了几次。但那两颗东珠绝不是从德妃娘娘那里偷的!皇上喜欢皎儿这个女儿,皎儿也向来孝顺侍父,私下赏她两颗东珠有何不可?”

兆佳贵人是喜欢富贵,但她也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从不把那鞋穿出去招摇。

“两颗?”德妃冷笑,“本宫丢的是三颗!听说兆佳贵人日夜用冰,昨儿素梅还从你房里翻出不少珍贵物件,想来许是卖了一颗换了银钱,才能买来这些以前根本用不起的东西吧?”

端静和兆佳贵人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贵妃姐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兆佳贵人房里搜,妹妹绝无二话。”德妃一脸坦然。

贵妃看德妃自若的态度略有些信了,随即一脸怀疑的看向兆佳贵人。

而今偷盗嫌疑没洗干净,德妃又给她们添了一项盗卖东珠的罪名。

端静有意拖延时间让其他宫的娘娘赶来钳制德妃,故而一直不提二公主的事,但现下不提不行了。

端静正色道:“德额娘执意逼迫我们母女二人至此,女儿也不得不说了。当日皇阿玛赐东珠与我之时,还有一个人也在,那就是二姐姐!恳请贵额娘去长春宫请二姐姐和荣额娘前来作证!”

端静跪地磕了一个头,恳求道。

二公主现在是宫里唯一的证人了。

德妃闻言微愣。

贵妃闻言思忖了片刻,又见端静这般模样,她略有触动,忙道:“好孩子,快起来坐下吧,本宫这就派人去。无论这事如何,绝计牵连不到你的身上。”

毕竟是公主,金枝玉叶。

端静摇头拒绝,“多谢贵额娘,但此事因我而起,额娘还在跪着受苦,女儿怎敢起身落座?”

贵妃无奈轻叹,只说随她。

贵妃身边的大太监很快就领命出了永和宫。

地上,兆佳贵人一个劲让端静起来,受苦的人能少一个算一个。

端静轻轻摇头,握着她的手安抚,“额娘,没事的,等二姐姐来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冰冷的气息沿着地面穿过单薄的衣衫,不断向上侵袭。

端静长发逶迤拖地,脸上粉黛未施,身形单薄。

与兆佳贵人一起沉默的跪着。

寒气上升,小腹越发坠痛,端静微微蹙眉,小心翼翼用手去暖。

兆佳贵人察觉了端静的不适,担心的低声问道:“皎儿,你怎幺了?”

端静微微摇头,安慰她道:“额娘,许是月事要来,没事的。”

这种时候,她不想再让兆佳贵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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