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关旁,万亩胡杨林。
金色的胡杨倒映在湖面上,加上远处起伏的沙漠和椰枣林,随着霜峰起处。
飞驰的骏马,滚滚沙尘,男子一身劲袍扬手挥鞭,如离弦的箭向北而驰,飒如流星。
“看来怀安久经沙场,已是我这师傅比不过的了。”
李旻召扯住缰绳,骏马顿下快步,缓缓踱至人前。
“哪里的话,这些功夫还是师傅教给怀安的。”
少年黑色披风高高扬起,与天边的孤烟交相辉映,笑容晴朗又干净。
“此次师傅特意赶来西北,怕不是与怀安比马这样简单,可有要事相商?”
周怀安在马匹之上慢慢走近。
对面的李旻召未曾言语,将手下递于的包裹扔于周怀安的手中。
他缓缓打开,便看到那金色的玉玺盖印上是几个大字,醒目至极。
金州事变,平息叛乱,回京复命。
“这...”
“这是圣上亲自所书,西北游牧民族近来屡屡生变,杀我邑朝使臣,此仗必须要打,也必须要赢。”
少年俊眉锁起,黑色披风在沙尘中翻卷,翻出五色迷离的朝霞明光。
只见他跳下马,单膝跪地,左手抚在右胸口,那是铮铮挺立的赤胆忠心,向来如此。
“臣,领命。”
“周家军听令!迅速集结各兵将领随我回军营议事,今夜子时之前出发!”
营帐中。
领奖各执其词,那面前的沙盘之上,则是西北整片荒漠的作战地形。
可正在中途听着的宣华此刻却瞟了一眼营帐外的小兵,立即默默退下,掀开了门帘,来到帐后。
“什幺?”
“你说她被人掳走了?”
女子惊诧的瞪着双眼。
“回小将军,小的亲眼所见,追了几里地没追上...”
那兵卒害怕的低下头不敢再说下去。
“我不是让你一直看着她吗!”
“我看她整日也就是绣绣花,给将士们乘些水,谁知竟有人要害她...”
“小将军...兹事体大,那女子是周将军的亲妹妹,小的是不是应该...”
那小卒扶着头顶的兵冠,弯着腰悻悻的说着。
“你敢!”
“如今金州事变,将军要亲自迎战,若出了差错,你几个脑袋担待的起?”
“可...”
宣华瞪了他一眼,手指狠狠的指在那小兵的额间。
“此事你若说给除我以外第二人知,我便先卸了你的腿...”
女子一双盛满心事的眸子流转,淡淡的整理了一下表情,掀开帘子走进了营帐中。
“我之方针是继续过去办法,同敌在现地区周旋在嘉峪关,我军主力不急于北上打胡杨林,也不急于南下打敌后路。”
“既然他们地形等更有力,那我们便磨的他精疲力竭,然后消灭之。”
承载着几万将士使命的手掌将旗帜插向沙丘之处,那眸间是不可置否的坚定。
“十七,你与宣华去再查一遍粮草与军械可有漏余。”
“是。”
两人异口同声。
可宣华却眉间不自然的拦住了周怀安的去路。
“将军这是去哪儿呢?”
那话语中慢慢的试探。
“既然家眷来至营中,出兵也应当让兰妹妹知道才是,我这便去稍作告别。”
男子随即准备离开营帐,却被宣华再次拦了下来。
“将军!兰妹妹...再怎幺说也是未出阁的女郎,怀安兄前去岂非不妥,我虽年少时就随你出战,但也是名副其实的女儿身...”
“就是!怀安!女郎家不过就是些安抚的话语作个数,你让宣华去更好些。”
肖明君拿起桌上的长剑仔细端详,笑着调侃。
周怀安看着面前的宣华,犹豫之色浮上心头,那张面容上却浮现了兰妹妹眸间的秋波湛湛。
他赶忙垂眸,内心挣扎,犹豫不决,想起京城中的一瞥,又想起那荒唐的春色之梦。
自那晚之后,他总会在人群中不由自主的瞥向妹妹,心里担忧兰儿最近可有吃好睡好,见与不见都在想念。
他心里总是安慰自己,那是兄妹之间应该存有的情谊,与世间千千万万个人一样,对兰儿不过是爱怜罢了,若今日是意苒在此,他也会如此这般关心家妹。
周怀安有些蓦然的点点头,勉强笑了笑拍拍宣华的肩膀,说道:“那便麻烦你了。”
男子那心神恍惚的模样重重的落在宣华的眼中,这让她有些郁结凝噎,心头泛起莫名的焦虑,令她倍感压力,不安的情绪缓缓袭来。
他为何会如此忧虑,那郁结的眸间并不像是简简单单的担心...
妒意如野草一般在身子中蔓延生长,最后一丝善念也被强力压下,直至众人都走出营帐,宣华也未将今日所见告知周怀安。
至于周意兰,宣华现在并不担心她到底是死是活,心里盘算着的是那个身边的婢女莫要说漏嘴了。
“来人。”
“属下在。”
“周将军妹妹身边的...那个女婢子可在军营中?”
“回小将军,雪柳姑娘刚刚还急匆匆地求属下帮忙找她的主子...”
宣华此时眸间一暗,立即甩袖。
“马上派人给我绑起来关后山的库房里!”
“若事情败露,让将军无心出战,我拿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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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救命 双更有些困难!明日再来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