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弥回了家,大伯一家正架梯子修补屋顶。堂哥见她回来,憨憨一笑,给她接了碗水,“小妹,喝水。”
春弥鼻头一酸,堂哥也是为了给她挣束修,才想着去挣钱。结果干啥啥赔,被人骗去赌钱。堂哥心眼也小,赔钱了也不敢回家说,最后又是借又是再赌。春弥是上了学,但是堂哥欠了一屁股债。
春弥知道这是堂哥自己的错,但是想着嫁谁不是嫁,收了王员外家的聘礼正好还债,也不是不行。只是知道王临浦是傻的之后,她也不能就这幺将就了。
“谢谢哥。哥,我有事找你和大伯。”
春弥表情严肃地走进屋,让春生心生慌乱,赶忙向屋顶喊:“爹,春弥有事找您。”
等大伯坐在凳子上,春弥这才开口:“大伯,我想退婚。”
这话一出,正在喝水的春辉呛着了,“咳咳……怎幺突然要退婚啊?”春辉对侄女也很内疚,但是说亲的时候王员外真的太周到了,又是请来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又是六擡厚礼。他虽然因为要还春生的债所以心里愧疚,但是想到春弥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他也就安心了。
可怎幺好端端的,怎幺要退婚呢?
春弥气愤地坐在门槛上,说:“王家那少爷是个傻的,我不可能嫁给他。”
傻的?春辉立刻站起来,横眉竖起,说:“要真是这样,那就退婚!”说完又细细考量一番,问春弥:“但是这幺多年,没听说王少爷智商有问题,春弥你确定吗?”
春弥一听急了,“我亲眼所见,不信的话我把他找来!”那个傻子就会傻笑,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智力有问题。
春辉正摆手说找个机会看看,春弥就急匆匆地走出去,边走边说:“我这就去找他过来给您瞧瞧。”
走出村子,走过乡道,到了王员外家已经快天黑了。春弥有点后悔中午没有吃完饭再走。她摸着肚子,绕着王员外家的院子走。
她白天才放话要退婚,晚上就又上门,她可没脸去。就这幺踱步几圈,终于看到一处墙根底下有个小洞,被一堆杂草堵住,不是她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春弥三两下把草扒掉,小洞变成了大洞,足够一只狗进入——原来是给王员外家那条狗准备的。春弥念了句阿弥陀佛,连忙把自己缩成小小的往里挤。
拍了拍身上的灰,春弥蹑手蹑脚地站起来,靠着墙根往里摸索。这个地方好像是王府的西北角,春弥想起那年过来偷狗,按着记忆往里走。
是左拐还是右拐呢?她记得当时偷狗惊动了每晚定时来看小狗的王临浦,小王好像是跑来抓他们的。
春弥咬咬牙,选了左拐。长廊灯笼已经被家丁点上,路很好走,不一会儿就出现了第一个房间。春弥左右看看,好像没什幺人,她捅了捅纸窗,借着小洞往里看。灯光幽幽,看不太清里面是什幺,只有人影在动。
春弥悄悄打开门,一股浓烈的幽香吸进鼻子,刺激得她要流泪了。春弥连忙转身往外跑,还没等走出门,就晕倒在地。
“谁?”门口咣当一声,里面的人赶忙跑出来。
春弥再醒来就是在床上了,上方红帷帐,身下红绸布,盖的是红鸳鸯被。春弥一时恍惚,她是已经嫁人了?
等爬起来后,她才发现自己是在王府,旁边的王临浦趴在床边睡着了。春弥堵住他的鼻子,让他难受的不得不醒来。
“姐姐,你醒啦?”王临浦爬起来,就要往床上坐。
春弥一个伸脚把他踢下床,“谁允许你靠近我?”
王临浦一脸委屈,噘着嘴瞥她,“姐姐,我一夜都没睡好,我困。”
春弥也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幺会昏倒,还占了别人的床。但是她还是记得来王府的目的,拽着王临浦的领子,说:“跟我回家!”
王临浦的脸立刻红了,手也跟扭麻花似的不停扭到。他含羞道:“这幺快就回家吗?”
春弥头一次感到哑口无言,和村里那些姑婆都能说上一天的自己,此时居然无言以对。她想了想措辞,最后还是决定顺从王临浦:“对,我带你回家。”
天刚蒙蒙亮,春弥和王临浦两人就顺着狗洞往外爬。春弥还好,骨架比较小,难为的是王临浦,肩膀死活挤不过去。
春弥在墙外面着急,然后就见王临浦爬上墙头,对着她露出白花花的大牙,笑得真傻!
王临浦笨拙地跳下墙,脸上十分满足,“总算学会了。”
春弥走了很远才发现他还在原地发愣,往回走,擡脚就是踢:“快走,我饿死了!”
“哦哦哦,回家吃饭。”
等到了家,春生和春辉还在门口着急等,一晚上没睡。他们准备再等不到春弥,就去王员外家找。幸好他们还没动身,蹲在门口就看到春弥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讲究的男子。
“妮儿,这是谁啊?”一脸愁容的春辉拉过春弥问。
春弥看大伯和堂哥天刚亮就站在门口,猜测他们应该是一夜没睡,心里也不好受。春弥连忙向王临浦招手,说:“大伯,这是王临浦。”
王临浦乖巧地走了几步,站定,说:“大伯好,我是王临浦,春弥的未婚夫。”
春弥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又见他对她傻笑。
春辉连忙把他请进门:“进来坐,你看春弥也是不懂事,这幺早就把你请到家里来。还没吃饭吧,要不在这吃?”
“不碍事,我就是随春弥来家里看看。你们还没吃的话,不如到镇上我家茶楼吃点?
春弥看着眼前一片和谐的场景,心中满是问号。王临浦不傻了?他不仅不傻,还行事有礼,君子作风,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春辉见春弥傻愣着,连忙示意春生带她去厨房。
春弥来到厨房,脸上还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看着正准备煮粥的堂哥,问:“哥,你看王临浦是不是不傻?”
春生点点头。
春弥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她跑到大屋,抓着王临浦的领子就往自己的房间去,“大伯你别拦我,我有事要问他。”
“砰”地关上门,只留大伯和堂哥在外面干瞪眼。
“和我装傻是吧?”春弥指着王临浦,眼见他表情逐渐迷茫。
于是又听到一句轻轻的控诉:“姐姐你怎幺总是对我这幺凶?”
春弥哑然,她没想到有人装傻被揭穿了居然还接着装。春弥眼中闪过一阵恶意,“那你把衣服脱了姐姐就不凶你。”
王临浦瞬间涨红脸,春弥就看他还怎幺装,没想到他一个咬牙,开始解腰带。腰间玉带一解,整个外衫都松开,里面的白色亵衣也露出来。
春弥见他表情渐渐平静,唯有一双耳朵红得像滴血。春弥恶从胆边生,邪邪一笑,说:“继续解,姐姐想要看你的身体。”
春弥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以王临浦今天的行为看,这婚应该是退不了了。但是她也不能任由他玩弄,想玩是吧,看谁先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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