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是常岛初中朋友,比她大一届,俩人在学生会认识,她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宣传部部长。
初中毕业后他们就很少交集,直到苏城去伦敦读化学硕士时候才又和常岛联系上。
苏城喜欢摄影,平时喜欢旅游拍风光,是好几个国内杂志的签约摄影师,常岛的摄影知识都是初中跟他做事的两年学到的,在欧洲两人也时不时约着一起拍拍东西,她第一次去冰岛看极光就是和苏城一起。
毕业后苏城选择回国自己创业,但资金上有些紧张。常岛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活,父母实在担心她,钱总是大把大把给,大多数她都自己存起来做理财。
苏城跟她提这件事时,她手上已经存了不少数目,考虑到这公司主要做环保,正好和她专业挂钩,就自然入了股。
常岛今天一大早就接到苏城的微信,说晚上有重要应酬,让她务必回市内。
自己已经小半月没回家,一到家二话不说先泡了个热水澡,又定好闹钟,吞了几片褪黑素昏睡过去。
能让苏城专门打电话叫自己去,肯定不是局里和她对接的小领导。
但常岛也没想到,住她隔壁的元副市长能亲自来。
这名字起得也是巧,元复,如今挂个副职,没大领导的场合肯定是叫元市长,大领导在也得叫个元副市长,还是……元复市长?
元复人长得和传统干部天差地别,年纪堪堪四十出头就坐到直辖市副市长的位子,也不知道这路是越走越宽还是越走越黑。
敏感的事也轮不到自己多想,她敛了敛思绪,但表情放出该有的惊讶,“元市长都能大驾光临,苏总,咱小公司也算熬出头了!”
元复礼貌性回握她的手,端着不出错的笑缓缓回应:“有苏总和你在,碳成这块金子闪闪发光不过就是时间问题嘛!”
苏城在一旁笑着附和。
有苏城在,她不太需要动脑子周旋,多数是陪酒,但混混一晚上的官场话让常岛笑得麻木,但她无论什幺时候看向元复,对方总是游刃有余收放自如,尽管是家常说笑间都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她又请了杯酒,暗暗想这人水太深,还是少打利益上的交道。
她私下见温时清比较多,偶尔碰到元复也是叫声元市长打个招呼就过了,他家里两个孩子都喜欢和常岛玩,想必元市长也不希望私下家人和自己相处的时候碍着一层公事的膜,所以对邻居这事只字不提。常岛窃喜,只觉得少了不知多少麻烦。
元复虽然不会在家门口放几个保安看守,但对自家挨着的邻居还是得摸个底,常岛房子还没确定租下来,他就查出她大概履历,没有太细致,只是为了排除安全隐患。
但到底还是疏忽了,没想到这姑娘还和自己小叔子渊源不浅。
他自然没时间管这些情爱故事,但快结束时还是顺手给那边发了条短信。
温时榕今天是坐诊,下午准点下了班,却被发小吴怀良拜托去接孩子放学,留下顺便吃了晚饭。
吴怀良给儿子端来切好的水果,看一大一小玩得正欢,不由得替这个老男人着急。
“大哥,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孩子都幼儿园快毕业了,你马上三十大寿,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这要是等不到那个冰岛之恋总不能一辈子寡着吧。”
温时榕不可置否,权当没听到,笑眯眯给小孩递积木。
程欢欢从厨房出来敲了下吴怀良,塞给他一杯橙汁,又递了一杯给温时榕,缓了缓语气也还是开口:“时榕,虽然他话说得不好听,但你真的该好好考虑一下,你这幺喜欢小孩,不成家多可惜啊。”
他接过橙汁,摆着万年笑脸说好。
夫妻俩对视一眼,见他这个态度,也再劝不出口,耸耸肩挑了别的话题。
“南风说她过几天回上海出差,正好你生日那天咱们晚上KTV聚一下呗,叫上思翰和清云他们。”
才南风和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何思翰、付清云比他们小一点,但也是从小在一个弄堂里玩的朋友。
付清云喜欢温时榕是大家都知道的,z十几年都没回应,她自己也清醒,所以上了大学该谈恋爱就谈,没把一片痴心都纠缠到这一个上。
温时榕还没回答就收到短信,看了眼立马起身,和他说聚会到时候安排好通知自己,现在突然有事得先走。
吴怀良感觉不对劲,追问怎幺了。
他换好鞋,哼着笑了声。
“冰岛之恋。”
这边好不容易结束,常岛送领导们到饭店门口,元复低声问她开车没。
她知道自己免不了被灌酒,没打算开车,就实话告诉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搭一程顺风车,他却笑了下。
“正好,给你叫了个司机。”
她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温时榕靠在车边,定定望着她,嘴角含笑。
常岛垂眸,心想果然还是一家人亲。
面上却大方笑着:“多谢。”
已经八月,上海闷热闷热的。
但常岛走过来,温时榕觉得像三月的风。
人到温时榕面前,他背过的手拿到常岛面前,攒着一支黄色玫瑰。
他在这等了半个小时,碰到买玫瑰的老人,挑了一只开得最漂亮的黄玫瑰,常岛喜欢黄色的花。又从车里拿出剪刀一点一点修剪去刺尖,又翻出车里的旧报纸,找不出丝带,就拆下礼品袋的提绳,在网上照着教程包装了一番。
常岛诧异一秒,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自己包的?”那个松紧绳实在有点格格不入。
“嗯,希望常总不嫌弃。”温时榕后知后觉自己像情窦初开的小孩子,玩着最笨拙的浪漫套路。
常岛笑了,大概也是觉得他幼稚,还有点可爱,和平时不太一样,但又让她想起第一晚。
温时榕也自嘲勾起嘴角,这一面又隔了两个月,他没考虑那幺多。
“要去兜兜风吗?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常岛把花抵在下巴上,故作认真地想了想。
她眼睛里亮亮的,盛着他身后路灯的光。
“回家吧,我想和你做爱。”
常岛洗完澡下楼,温时榕正坐在沙发上,翻着她留下的书,听见脚步声音也没有擡头。
她倚在沙发背上,扫过男人微抿的唇,手指情不自禁点点拂过他的后颈,摩挲着他楞楞扎人的发尾。
书上写:
你偷偷酿酒在你的舌头上
我理所当然地醺醺然了
他嫌痒,捞过常岛的手,放在唇边,一寸一寸研过,最终在手心落下一个滚烫的亲吻。
烫到常岛心尖发颤。
温时榕让书搭在腿上,掌心穿过半干的发复上她后颈脖,使了点力带她靠近自己。
常岛觉得空调吹出的冷气在点燃她。
他一下一下点着擦着她的唇,黏腻的唇膏似乎在挽留浅淡的吻。
常岛想看他眼睛,擡手取下烦人的眼镜,下一秒却被他一把捞起来摔进沙发里,温时榕含住她的惊呼,狠狠碾过唇瓣,缠绕她的舌尖,一寸一寸肆意探寻,搅得她耳根子发麻,幽暗处春水涌动。
“百分之六十?”
大手沿着睡裙从大腿一路上滑,白天握着冰冷手术刀的热烫抚上胸前饱满殷红,小樱桃就立刻挺立起来。
“那也不能妨碍正事啊……嗯啊———”
温时榕复上她的腰,轻吻过她的鼻尖嘴角,停在下巴处轻轻咬了两口,一手不停揉捏,一手向下试探进潮湿之地,隔着内裤重重揉弄,每一次擦过阴蒂都激得她战栗。
温时榕快速挺着腰的时候想,常岛爱喝酒,他酒量差。
第一次接吻时她舌尖的酒,够他醉一辈子了。
俩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常岛累得骨头都要散架。
温时榕整理好自己,抱起她去楼上洗澡。
他一手揽着常岛,坐在浴缸沿上,另一手试着水温调整放水。
常岛环着他的脖子,身子向他怀里凑紧了点。
“楼下客房有睡衣和内裤,都是新的,”说着擡头亲亲他的脖子,“晚上不走好不好。”
温时榕僵住,有些怀疑自己听到了什幺,于是和怀里的人拉开点距离,视线探向她的眼睛。
“你想……我留下?”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对呀,但是呜……”
没等常岛说完,剩下的话就被一个深吻锁住。
常岛腹诽这人怎幺今天一副未经情事的小男孩样子,莽莽撞撞的。
却没想到自己被抱起来,直直进入。
“嗯哈——温时榕——不要了——啊哈——”
温时榕平时很照顾常岛,他到一次的期间她能高潮四五次,完事总是软趴趴窝在他怀里,看起来精疲力竭再折腾不动,他疼她,一般一次过后亲亲她额角就结束,之后再起来都是自己解决。
但今天,她愿意让自己留下,是不是意味着……两人可以不只是炮友了。
她只要在自己怀里,下面就不可能软下来,更别说她还这幺撩拨自己,温时榕突然不想这幺快结束。
浴缸边,洗手台上,墙上,迷乱的气息慢慢充斥整个浴室。
又一个小时,常岛已经酸软得讲不出话来。
温时榕倒是跟没事人一样,抱着她久久不愿意出来。
就是洗澡水凉了,得重新放。
任他清洗身体放在床上,常岛昏昏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被一团温暖包裹住,又往那边凑了凑。
温时榕干脆顺势把人揽进怀里,常岛骨架小,他环着能抱住整个人。
大手复上她的小手,脸埋在刚给她吹干的头发里。
好喜欢。
神啊,他祈求每个夜晚都能这样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