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圣树

长孙祈看龚玉泽靠在墙壁上,神情好像还沉浸在刚刚的欢爱之中。上前安抚性的摸摸了他柔软的发顶,边喊道:“来人。”

浴汤外的侍从们顿时涌了进来,长孙祈让他们帮龚玉泽清洗,龚玉泽的贴身侍从上前服侍擦拭着。而长孙祈小腹处却感觉到温热,她低头一看,是个不熟悉的侍子正蹲在地上帮她擦拭着身体。

见侍子殷勤和祈求的眼神,长孙祈顿了一瞬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离开了。侍子见状当即想跟上,却被一旁龚玉泽的大侍女看个正着,大侍女说:“你,过来伺候主子。”

侍子当然不愿,想追着长孙祈的脚步出去,却被另一个侍子按住了双肩,动弹不得。大侍女这才继续安排旁人:“六子去服侍陛下沐浴。”

六子是一个二等侍女,这样露脸的好差事轮到她自然忙不迭的跑出去了。

月上枝梢头。长孙祈已经沐浴后躺在床榻看书良久,龚玉泽才披着薄纱缓缓而来。长孙祈擡眼看着犹如蝉翼的纱衣贴在龚玉泽的肌肤上,似有似无:“玉泽说的便是这件衣裳?极好的。”她将书册合上,反手将龚玉泽拉进床榻里。

两人嬉笑声由高渐低,慢慢地床幔也随之落下,只听闷重的一声,原来是长孙祈那本书册从床榻滚到了地上。随后就是被衾翻滚,交颈再做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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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还没到晴芜报时的时辰长孙祈就已经先唤她。

晴芜先开了一丝门缝看眼寝殿内的情况,然后叫伺候弘贵君的洗漱的侍从一同进去。

寝殿床榻上长孙祈正半撑着身体,玩弄龚玉泽的长发,龚玉泽则是一幅被狠狠浇灌过的模样,两人偶尔相贴说些亲密话。晴芜等人站在一旁不敢打扰。还是龚玉泽佯装推了长孙祈一下,娇嗔道:“该起了陛下,玉泽也要去给皇夫请安呢。”

长孙祈捏了捏他白嫩的脸蛋,这才起了身。

两人一同梳洗,这边晴笙在长孙祈穿凤袍之际趁机请示:“陛下,给弘贵君赐饮圣水吗?”

龚玉泽虽然专心洗漱中,但听晴笙问起圣水之事顿时竖起了耳朵偷听。

长孙祈独自系着腰封,听晴笙发问只是略微思索后,吩咐道:“赐饮,玉泽今日便不用去请安了。晴笙你稍后陪着弘主子一同去圣树殿。”

这次不待晴笙传话,龚玉泽洋溢着高兴的情绪直接作礼谢恩:“谢陛下!玉泽一定会认真且虔诚的祈祷,祈求圣树早日让玉泽替陛下孕育凤女。”

长孙祈只是微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回了一句:“好,朕也期待着。朕上朝去了。”

晴芜也跟着长孙祈走了,晴笙则是在殿外等候贵君梳洗打扮。本以为龚玉泽还要很长时辰梳妆,哪知一向走奢华风的龚玉泽今天特意换了风格,衣裳首饰都偏素净,还亲切的催促着晴笙步伐快些。

圣树殿外,晴笙上前将长孙祈留下的今日通行符递给守卫细细查看核对。龚玉泽眼神往殿内看去,心下也有些激动,又忍不住劝慰自己,诚心诚心一定要诚心。

守卫核对好后这才放行,步辇也停在殿外,所有人都要步行进入。

晴笙引着贵君跪在圣树下的蒲团上,她则是走到几步外的圣水处,小心的取走一碗水。龚玉泽内心激动澎湃,他紧闭着双目想诚心请求圣树,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让他无法集中精力。

龚玉泽从被长孙祈纳做太女嫔那天开始,没有一天不在期待圣树上会结一枚象征着他和长孙祈爱的果实。而时间长河滚滚,女帝虽宠爱他,但不只有他。他也开始担心哪日色衰爱弛,如何在后宫生活,毕竟夜是那幺的长,而陛下只有一个。

他深吸了一口殿内浓郁的树木香,然后接过晴笙捧来的圣水一饮而尽。龚玉泽双手合十,内心祈求:“仁慈的圣树,希望您能聆听玉泽的心声。玉泽侍奉陛下六岁春秋,殚精竭力,对陛下温柔顺从,事事以陛下为先。对内友爱后宫,团结众人。”

“希望您怜惜玉泽,孕育陛下与玉泽的孩子。玉泽定悉心教导,为皇家血脉延续尽责。”

他极为虔诚,认真的叩了三叩。没看到一旁神色略有担心的晴笙。

跪拜后一行人低调的离开圣树殿。晴笙回甘泉宫服侍,并且把一些细节之事回禀给长孙祈。龚玉泽并没有再往西垂宫(皇夫住处)去,心想请安大抵都散了他再去装和善做什幺呢?何况他今日可不是骄纵,是陛下金口玉言免了他的请安!

西垂宫这边早就有贵君的人来报信,燕遥只能在众男妃面前强颜欢笑维持正宫的体面。比平日里又多留了男妃们一刻钟,还是迟迟不见弘贵君的面,燕遥只好放大家离去。

待室内无人,他恨恨的锤了手边的软枕,哀怨道:“陛下真是娇惯他,何时才把我这个正夫放在眼里!”

男妃们从太女宅院迁至后宫左不过三四月光景,燕遥还没有立住皇夫的威仪,却被龚玉泽联合长孙祈狠狠下了他的脸面。燕遥嫉妒的想:谁让弘贵君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呢?几月里来谁不按时按点晨昏定省,只有贵君娇贵,求个子便没精力再向正夫请安了!

当然西垂宫发生的事龚玉泽现在并不知道,他正专心处理长宁宫吃里扒外的侍子。

龚玉泽坐在正位上,侍从给他揉捏着肩膀。他看了一眼跪在那瑟瑟发抖,半句话也说不来的侍子,心中嘲弄:本以为是个有本事有手段的。

跪在那里的人正是昨晚给长孙祈暗送秋波却被大侍女抓个正着的侍子,昨夜里情况特殊龚玉泽没当即处置了他,今天有时间了正是要好好问询问询。

龚玉泽将肩膀上按摩的手拂开,微微伏身看向他:“无论是在太女宅院或是后宫,本主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他实在好奇又有些嫌弃:“是长宁宫素日待你不好吗?本主有陛下宠爱,你们在长宁宫伺候的走出去是不是其他宫人都敬你、让你?”

他又直回了身子,眼神里仿佛在看个死物:“所以,为什幺要膈应本主呢?”

那侍子也不知如何答话,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磕着头。

龚玉泽没耐心等他开口,直接决定了他的命运:“既然不愿答话那便割了舌头罢,留着也没用处。”

侍子顿时吓软了,连忙求饶:“是奴鬼迷心窍了主子,您再给奴一次机会,奴一定好好侍奉您,绝不会再起邪念!”

龚玉泽并不会给他机会,他起身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往寝殿走去,一面说:“本主刚跟圣树求过凤女,长宁宫不能见血,拉到别的地方去。”

大侍女应是,其余几个侍子将嚎叫的侍子堵了嘴往殿外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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