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菀昨晚失眠了带着一肚子起床气把牛奶热好了,一举一动都带着愤怒不满把玻璃杯嘭的一声拍到石七乔面前:“赶紧的,吃完快点下去,老郑等半天了。”
石七乔一早醒来就感觉天旋地转难受的慌,这会儿嗓子腥腥的后脑勺也疼的厉害,多半是要发烧的前奏了。她看着早饭都索然无味,敷衍的喝了口牛奶扯过书包站起身,猛的一阵眼前发白,她踉踉跄跄的扶住椅背:“妈…………我可能要发烧了,要不你帮我请个假吧?我真的有点难受。”
秦菀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她,探出胳膊拿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一下来了脾气:“发什幺烧?你这不好得很吗?赶紧给我去学校!这是你自己要进的学校,还不好好努力赶上进度?别想着跟我赖!老娘今天一堆破事!没功夫跟你扯!”
石七乔在上课的时候晕晕乎乎的,老师说的所有话她都听不进去,浑身发冷打哆嗦,每咽一口口水扁桃体的肿痛感越强烈,忍不了了。
“老师。”石七乔硬着头皮举了举手,所有在安静听课的同学都向她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石七乔赶紧垂下头讪讪的汇报病情:“老师,我发烧了,想去趟医务室。”
得到许可后,石七乔扶着滚烫的额头艰难的挪着小步进了医务室。
“37度6,有无药物过敏史?”
“没有。”
“做个皮试,去输液室候着。”
石七乔接过就诊单摇摇晃晃的撞门进了输液室,她擡头想找座位就跟那双傲慢冷漠的眼睛撞上了视线。白千絮扫了她一眼后就垂下睫毛,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也不想把她当回事似的,跟蹲在她腿前的季在煊撒娇:“我疼…………都红了,你看!”
石七乔瞬间被这暧昧的气氛给打的不知所措,她摸着墙壁沿着窗户坐在了角落里不敢出声,但大脑却被牵着跑,不由自主想瞄白千絮。季在煊一只胳膊紧紧搂着她的双腿,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摩挲着她的手腕,语气满满的心疼:“疼吗?那我们不打针了好不好?或者去我家医院?”
“嗯嗯嗯…………下午我还要汇报呢,来回折腾累…………”白千絮就跟个哄不好的炸毛小猫咪一样,各种磨人。
季在煊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反而特别吃她这一套,捏住她肩膀百般宠爱:“那我让你吃点东西你又不听话,低血糖头晕肯定要输点液才能好啊。还来着姨妈,不吃饭怎幺行呢?”
白千絮瘪着嘴一直盯着他转着脑筋要折磨他,擡手揉了揉他那头蓬松柔软的浅米色头发,突然舒展开神情弯下腰凑到他面前索吻:“那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季在煊看着她作天作地的样子简直爱不释手,没有一丝迟疑勾住她脖子就吻住她。石七乔被这幺热烈的场面给吓得心脏突突跳,顿时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好,慌忙捏紧了就诊单转过身子躲避尴尬。
“白千絮?去2号病房躺着吧,小心吊瓶。”护士推门走到他们面前拎起了盐水跟在白千絮身后离开了输液室。
“想吃什幺?我去买,不吃不行的哦。”季在煊帮她盖好被子,关切的询问她想吃什幺。
白千絮思索再三后点了餐:“想吃蜂蜜黄油松饼,要淋好多蜂蜜。”
季在煊浅浅一笑,掏出手机给管家发微信。突然麋鹿敲了敲门拎着一个bills的纸袋进了屋,她吊儿郎当的调戏白千絮:“宝贝,你这小脸没气色更性感了~”
白千絮瞥了她一眼,嘴上反问她,但眼睛却落在季在煊身上发射着隐晦不明的电波:“性感吗?”
他被她眼波里的电流刺的心一抖霍,侧了侧身挡住麋鹿的视线牵起她的手往自己鼓起的裆部使劲一蹭,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你说呢?得到了证实,白千絮会心一笑。
麋鹿把纸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到她床头:“呐,给你带的。”
“嗯?”白千絮看着她掏出来的东西一愣一愣的,蜂蜜黄油松饼?热姜茶?
麋鹿解释道:“我和世勋还有卢卡斯翘课去盛硕看展,路过bills,看到群里在煊说你饿的低血糖了,正好给你带点回来。”
白千絮懵了几秒后看到另加了一份蜂蜜后立马反应过来,一定是时勋要去bills的,她这个饮食习惯只有时勋和季在煊知道。还会暗戳戳对自己好?真有意思。
她表面还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慢吞吞的打开了包装盒,季在煊看她手背上扎着针不方便。拉过椅子坐下,一点点挖着松饼喂她。
“啧啧啧……………真羡慕…………”麋鹿瞬间感觉自己是个超大电灯泡,格格不入,识趣的溜了:“走了。”
白千絮吸着热姜茶正在缓慢回血中,她瞄着季在煊微微敞开的衬衫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窝,特别想要他抱着自己,她挪着身子让出空间拍了拍床沿:“你上来,抱着我。”
季在煊起身哗的一下把床帘拉上,制造了一片小小的私人空间出来,张开臂膀小心翼翼的抱住她,生怕一不注意就碰到她扎着针的手。
白千絮躺在他怀里就跟个终于找到舒适窝消停下来的猫一样,扫去了所有的病痛,乖巧温顺的窝成一团。
石七乔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被护士拍醒时才发现两袋盐水已经挂完了,她咽了口口水感受了下病症有没有减轻些,果真没有那幺刺痛了。她甩了甩脑袋,拆开药盒又吞了四颗药进肚才缓缓起身出了输液室准备**室。
她挪着龟速步伐沿着墙壁在回廊走着,路过2号病房时,鬼使神差往窗户里瞥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半透月纱白床帘被另一半窗户的光线照了个透彻,一男一女的身影就跟投影在幕布上的画面一样清晰可见。
白千絮对坐在季在煊怀里,两人紧紧相拥。石七乔一下就看出他们在接吻,她脑门直发凉,季在煊的脸和嘴巴的形状疯狂的往脑子里钻,就跟电脑中毒一样卡机被刷屏。石七乔一个深呼吸蓄力,擡腿就往电梯跑。虽然知道他们俩是情侣,但这也太不避讳了吧?每每都要被迫目睹他们这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实在是尴尬至极。
放学后,石七乔拖着病躯正准备回家好好睡个觉,秦菀突然给她打来了催债电话:“我今天没空,你去时家拿钱签字,老娘没钱了,你拿到了存好转给我。”
石七乔对于去时家这件事,又期盼又害怕。期盼是想看到他,害怕是他每次对自己都像看到空气。石七乔浅浅叹了口气上了车:“郑叔叔,送我去时家吧。”老郑是秦菀的情人之一,他有空的时候就会开着老板的车来接送石七乔上下学。她坐在去时家的路上十分忐忑不安,看着那栋庄严肃穆的别墅渐渐在视线里被放大时,她的思绪一下飘到十个月前。
秦菀看着眼前时沛给的捐赠协议,假意哭的梨花带雨的抱着石柯浑身是血的遗体哭喊着:“你怎幺就这幺狠心撇下我们娘俩走了啊!你让我以后该怎幺活啊!”时沛真挚的请求秦菀签字:“我父亲自免肝很多年了,他等这颗能匹配成功的肝也很多年了。我知道你痛失爱人很悲伤,但是你的爱人能帮助另一个生命的延续。我恳求你,能签字,以后你们的生活都由我来负责,你所有的要求我也会答应。”
就这样,秦菀为了钱把石柯的肝捐给了时勋的爷爷。第一次去时家谈抚恤金的时候,也是石七乔第一次见到他。他穿着一身校服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喝着水,像是对他们的谈话毫不在意一样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每个月给我八万的生活费,给我女儿换个好点的学校。”
“就这些?”
“先这样吧,我想到了再来找你们。”
律师和时沛对视了一眼:“秦女士,我们只签这一次,我希望你慎重考虑。”秦菀一下就毛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什幺叫我慎重考虑?我刚失去了丈夫!他还没到头七!你让我哪有心情去想这些?你们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过吗!当时求我签字的时候你们怎幺说的?所有要求都会满足!现在肝也捐了!你们就这个态度?一个家大业大的屿川集团总裁,说变脸就变脸?”
时沛听着她劈头盖脸一顿指责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好,那你想好了随时和王律师联系吧。”
“丫头,这是我们选出的几个学校,你挑一下?”
石七乔看了一眼时勋校服上的印字:“我要上莫尔顿。”
“到了,我在车上等你。”老郑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石七乔拉开车门悄声下了车,连关车门都不敢发出大的声响,生怕打破这里异常的静谧。
*
白千絮正在电脑前改课题研究报告,时勋从她身后抱住她的腰用力一擡把她放到自己腿上,感觉到他身上温热的体温时她头皮一阵发麻,他低下下巴在她后颈处细细嗅着她身上勾人的香味。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柔着性子安抚他:“等会儿,写作业呢。”
时勋伸手把她电脑合上,把她身子掰正摸吻住她,又是那副想把她整个人都**满自己气息的猛烈攻击,他毫不怜惜的咬着她的嘴唇,垂手顺着细腻的肌肤来回摩挲:“你这个裙子还能再短点吗?”
继而握住她的腰狠狠把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白千絮被他扯疼了闷哼了一声,垂眸看着他迷离贪婪的眼神讥笑道:“你不会想在我生理期玩擦枪走火吧?”
时勋敞开了校服外套把她的大腿裹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腰,像是在惩罚不听话的小狗似的:“你也知道你生理期?你不能重新买套长一点的校服?”
白千絮扯了扯嘴角玩味的笑着,她伸直了胳膊挂在他脖子上软着语气撒娇:“可是大一号的校服,腰身太大了,会往下………掉~”
她刻意拖长了腔调跟他解释着不买大一号校服的原因,可听上去却是那幺的挑逗撩拨。
时勋听着她撩人于无形的性感气音,身下的**不自觉弹跳了一下。他伸手拨开她散在肩上的头发探头狠狠咬住她的天鹅颈,白千絮被他咬疼了皱着眉嘶了一声:“别吸…………别吸!”
时勋缓下冲动轻柔的在她肌肤上落着吻,嘴上还是不饶人:“怎幺?他能我不能?”
白千絮心突然一下强击了一下,继而恢复了镇定:“嗬………他是我男朋友,你呢?”
时勋瞬时凝固住了所有动作和气息,白千絮感受到了他的僵硬也不再言语默默等他松手。
他们俩对视的眼神里满满的不可言喻,彼此心知肚明是因为什幺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白千絮扶着他的肩从他身上站起身,就像刚才的那一刻沉重没发生过一样低头整理了下衬衫再温柔的弯下腰亲了亲他的唇尖:“明晚见。”
时勋看着她缓缓收拾着包,满脑子都是她刚才看自己的眼神,情绪一下低迷到谷底。她失落了,但是她永远都不会说出口,她永远都会伪装好所有负面情绪。自己也是,不想低头不想示弱,我必须要你先向我承认自己的错误选择。
白千絮已经对他的沉默麻木了,每一次的期望都会换来他的沉默不语,他永远都迈不出那一步。而她也不可能先迈的,自尊不允许。她背上包头也没回的往门口走去,时勋看着她的身影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快步拦住门不让她走。
早就猜到他会不让自己走了,这也是他基本的操作,她揣起手看向他淡然一笑:“怎幺?舍不得我?”
时勋伸手猛的把她搂进怀里,眼神里的压迫没收了她瞳仁里所有的星光。好,只要你够胆坦白内心不揣着,我就立马回头。
时勋看到她眼神里的我就知道你会没种,半天憋出了一句话:“你别给他,行吗?”这是他的极限了。
白千絮丝毫不意外,她扑哧一下笑了,先是浅笑继而控制不住嘴角的嘲讽:“那怎幺办?不太行呢~他是我的正牌男友,那幺爱我,我也爱他,我们发生关系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时勋听到她说爱这个字时控制不住心里的暴乱,伸手掐住她后颈迫使她仰头直视自己:“你爱他?你再说一遍。”
白千絮被他掐的有些呼吸不畅了,她微微张开唇浅浅的呼吸着,眼神比起刚才的毫不在乎多了些笃定:“我下周就给他。”
两双谁都不服输的眼神此刻在无声的博弈,进入了角斗场一定要拼个生死局胜负。
时勋挪了挪手指上移到她下颌线处摸住她的脸,轻蔑一笑,像是接受了她的挑衅宣战:“很好,那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了。”
他俯下身子一把把她扛起来往床上走去,白千絮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惊魂失措不停拿手拍他的背:“你放开我!我不回家我妈会着急的!你疯了吗你!”
时勋把她摔到床上死死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压着脸凑到她眼前痞痞一笑:“你要给他是吧?我看看你能不能出我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