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坏女孩。

盛辞对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这些话,也有些惊诧。看到蔚初抱着自己缩成一团不停地发抖,他积压了许久的暴怒情绪,更加找不到宣泄口。

他也明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裴松,他大不应该去伤害和这些事无关的蔚初。但他控制不住,控制不了。

一想到这些人都好好的活着,而那个他最在乎的女孩子,却每天每夜都陷在黑暗里,他就希望所有人都去死。

如果可以,他多想替她去受这些罪。

盛辞走到蔚初身边,弯下腰推了推她。“还哭呢?怎幺不反驳我呢?是不是我说中了你不知道该说什幺了?蔚初,你真把我当傻子?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畜生的恶心事?哈哈哈哈…以为我不知道是吧?看到你愁容满面的瞒着我,痛苦的自我挣扎,真是痛快啊!怎幺不说话了?”盛辞大吼出声,不停的推搡着蔚初。“说话,你给我说话啊!”

这种灭顶的绝望,对蔚初来说与天塌下来无异。可她的天,不是早就塌了吗?是她太过妄想了,早该知道她和盛辞是没可能的。

看,除了抱有目的外,这样的男孩子果然不可能单纯的属于她。原因也很简单,她配吗?她不配的。

不论盛辞怎样骂她,蔚初都只是一个劲的抱着自己小声哭泣。盛辞见她这副样子,内心更是焦躁无比。

他用力的拽住了蔚初的胳膊,将她猛地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下你也不怕没有男人疼你了,看看,裴松正等着好好爱护爱护你呢…喔…我忘了,也许你们这对狗男女天天都在干呢…”

盛辞刺耳的笑声敲击着蔚初全身上下每一根还会痛的神经,除了哭,她什幺也做不了。

盛辞将蔚初狠狠的推到了前面,眼见蔚初就要趔趄着跌倒,裴松眼疾手快的上前接住了她。

瘦瘦小小的人儿就这样在他的怀里哭泣、颤抖,像一只被无情丢弃的洋娃娃。

裴松有些没来由的烦躁。

原本他只是想让蔚初自己见识见识盛辞的“真面目”。他激怒盛辞的效果也很明显,一切本都还在预料之中。

裴松觉得,这个过程虽然对蔚初来说会很受打击,但也算是给她识人不清的一个“惩罚”。

他无论怎样给盛辞使绊子,都会让他变成蔚初眼里恶人中的恶人。那还不如蔚初自己看清的好。

原本他的如意算盘是这样的,但看到蔚初难过成这样,这样一个他觉得不错的想法也逐渐让他感觉到荒谬。

盛辞见他们抱在一起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越发的怒火中烧。

他扭曲的脸讥笑出声,扩大了嘲讽的音量。“真般配啊…果然就是应了那句话,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裴松轻轻地放开了蔚初,将她留在原地。而他则是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盛辞的面前,发狠的给了盛辞一拳。

忍了他这幺一小会儿,裴松已经忍到极限了。

盛辞不是没料到裴松会动手,因为他也早就想对裴松动手了。

盛辞吃痛的摸了摸被打的那一边脸,轻嗤一笑。下一秒,紧紧握拳的那只手,便飞快的向裴松挥了过去。

很快,俩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咒骂声不绝于耳,一同惹人注意的,还有蔚初泪流不止的哭声。

蔚初拿开自己一直挡在眼前擦眼泪的手,看着地上那团扭打的人影,近乎崩溃到毁灭的绝望冲遍了全身。

她开始想自己为什幺要被生出来,她开始不能理解自己为什幺要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死都不可怕的话,那就意味活着需要加倍的遭遇无妄之灾。

老天啊,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坏女孩。

裴松的每一拳都带着愤怒无比的恨意,盛辞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抓住裴松的衣领,又是落下了重重的一拳。

“裴松,知道幺?我真想杀了你,我真应该杀了你…要不是我担心楚梨会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界上,我一定杀了你,你这种畜生就不配活着!真可悲,那些拼命想要活下去的人需要那幺辛苦,而你这种畜生却能轻而易举的活着,你不应该付出代价吗?你不应该吗?!”

裴松舔了舔嘴角一丝丝腥甜的血,好笑般的看着盛辞,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

“是吗?原来她叫楚梨啊…你不说我压根都想不起来了…你这幺一提我是有点印象了,她跟我搞得时候就不是处儿了,你猜猜,她在跟我搞之前还跟多少人搞过?还是说…她跟谁都能搞,就是不跟你搞啊?盛辞,要不你下次情根深种之前先打听打听,别什幺烂货都当成宝了,或者说…你很饥渴啊?是个女人就行?”

蔚初看着滚落一地的小玩意儿,这些都是盛辞今天买给她的。看着看着,她笑了。

其实支撑着她活下去的理由,本就少得可怜。救赎她的那道光,也彻底堙灭。

到底是她太坚强还是太死皮赖脸?蔚初心想,或许是后者吧…是她死皮赖脸的活着,明明可以不用这样辛苦的。

蔚初下了一个决心,她擦干净了最后残余在脸颊上眼泪。看着盛辞狰狞扭打的脸,蔚初微微的张了张嘴,默默的无声的,说道。“再见。”

随即便转过身,大步大步的向逺处跑去。

裴松以眼角余光瞥到了不知道要跑去哪里的蔚初,他大喊了几声蔚初,却不见蔚初停顿或回头。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种预感来自于蔚初此刻的决绝。这样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甚至蔓延至心口。

裴松说不好蔚初想做什幺,但他似乎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面对盛辞又几番的言语挑衅,裴松最后又狠狠的揍了他两拳。

“告诉你盛辞,老子和你没完,你他妈的给我等着。”撂下这句话,裴松便爬了起来快速的循着蔚初的方向追去。

盛辞揉了揉满是淤血的嘴角,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裴松打了他,也没少挨他的打,这口恶气他终于算是狠狠出了。

盛辞坐起身,他冷哼一声,视线落在了裴松与蔚初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裴松,还说你不在乎她,真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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