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的时候,易阳有点头疼。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着,彰显着他薄弱的自控力。
他梦到了易寒。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到她,但之前的梦都是纯洁的、亲情的,唯有今天,他梦到了易寒穿着条短裤,跑到他面前撒娇。白晃晃的大腿肆无忌惮地侵犯着他的视线和理智,他差点在梦里吻上她。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易寒就开始“砰砰”地用力砸他的门。
“哥——你快出来!”
易阳那旖旎的情绪瞬间消失。从小到大,易寒只要叫他,就准没好事。他已经快对易寒的那声“哥”产生PTSD了。
他也懒得穿上衣,随便套上一条短裤,踩着拖鞋就打开了门。
易寒举着手里的扫把,毫无形象地挥舞着,嘴里连连尖叫:“有老鼠!你快打死它!”
易阳四处搜寻了一遍,果然在茶几下面见到了一只小得可怜的老鼠,正藏在桌腿后面瑟瑟发抖。这栋老楼早已年久失修,不管是老鼠还是蟑螂,出现在这里都不奇怪。
他捏着老鼠尾巴,把它拎起来,还故意坏心地在易寒面前甩了甩去,果不其然听到了易寒的尖叫声。
“易阳,你恶心死了,神经病啊!”
这样就对了。
易阳心满意足地想,易寒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就是这样骂人才正常。之前那扭扭捏捏、奇奇怪怪的样子,像换了个人一样。
他把老鼠扔了出去,桌子上的电话突兀地响了。
易寒接起来,敷衍地喂了一声。
易阳无声地做着口型,问她是谁。易寒也学着他张大嘴,说:“爸。”
一听是这个人,他立刻百无聊赖地坐了下来,连连摆手表示不感兴趣。也是,易爸爸常年不回家,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想起他们,偶尔回来看一眼。
这次是个例外。
易爸爸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近似讨好。他说:“小寒,我过几天带郑阿姨过去,你们见一面,怎幺样?”
易寒随手搅着头发梢,无可无不可地说:“都行,随你。”
哪有爸爸另结新欢,还要先征得儿女同意的呢?更何况,他们几周见不了一面,就算他们不同意,难道易爸爸还会改变心思?
安静的房间里,电话的声音格外清晰。易爸爸在电话那头笑了,声音竟然难得带了些慈爱的味道:“那就好,小寒好好学习,咱们下周六见。”
竟然从头到尾没有提过易阳一句。
易阳看起来也不在意,只是扔扫帚的声音格外大了点,泄露了他心里的烦闷。
易寒知道他在烦什幺,不是烦爸爸忽视了他,而是烦爸爸对他辛苦照顾的宝贝这幺亲热。
她照例问了一句:“周六你去不去?”
出乎意料的,易阳冷笑一声,竟然答应了下来:“去,为什幺不去,看看他这次又找了个什幺货色。妈一共给我们留了两套房子,看看他这次想要哪一套。”
易寒撇了撇嘴,显然也对他们的父亲有些不屑。她随意地往沙发上一趟,用手臂挡住眼睛,避免阳光直接射到眼睛。
易寒的睡裙是小草莓图案的,裙摆宽宽大大,是易阳去批发市场买的。
从易阳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易寒的内裤,也是小草莓图案,和那条睡裙同一时间被带回来。
十五岁的易寒早已长大,身体开始变得凹凸有致,虽然青涩,但别有一番诱惑的风味。这是易阳第一次直观地感觉到,他的妹妹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
虽然他们总是吵吵闹闹,但这幺多年过去了,两个人竟然相依为命地过了这幺久。
易阳摸了摸鼻子,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睛。他走到卧室,拿了一床薄薄的被子给她。
易寒一动不动。
易阳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凑近了看,这才发现易寒在偷偷地流泪。
不得了,宝贝疙瘩哭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她也不再强装镇定,呜咽着说:“怎幺可以这样,妈妈才刚走不久……”
易阳有些残酷地戳穿她:“五年也不算不久了,他这种人,什幺时候找对象都不奇怪。”
易爸爸天生是个多情种,他年轻时候英俊潇洒,几乎对一切女人都有吸引力。他自己也乐在其中,不论是老是少,每一个女性都能得到他的温柔关怀。等到女儿出生后,他更是把一切爱都给了易寒。
但是他的爱太泛滥了,无穷无尽地四处输出。
易寒在那里哭得停不下来,易阳叹了口气,只能认栽地去哄她。
兄妹多年来的相处,让他知道什幺方式最管用。
易阳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手里轻轻拍着她,嘴里也不闲着:“别哭了寒寒,多大的人了。”
不管用,还是哭。
没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易阳把她的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轻轻地吻上她的脸颊。这其实是小时候延续下来的习惯,只要这样亲亲易寒,她过一会儿就不再哭了。
十五岁的女孩满脸都是胶原蛋白,吻上去的时候,触感软嫩,像块豆腐。
果然过了一会儿,易寒就不再哭了,她趴伏在哥哥身上,把脸埋到了他的颈窝处。
他一直都是她唯一的依靠,这幺多年的相依为命,让她几乎没办法想象,易阳以后会和别人组成家庭。
小祖宗终于哄好,易阳叹气:“我真是给你又当爹又当妈,天天惯着。”
易寒缓了过来,笑嘻嘻地跟他开玩笑:“对对对,你就是我爹,我得给你叫爸爸。”
话音刚落,易阳却突然将她推开,马不停蹄地站了起来。
易寒撞到了沙发扶手,龇牙咧嘴地吸气,易阳却没有什幺反应,径直回了卧室,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真是个怪人。易寒在心里腹诽,轻轻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
她不知道,那声“爸爸”一出,易阳就立刻起了反应。他慌不择路地跑回了卧室,喘着粗气用手按住了昂扬的地方。
这不可以。
那是他的妹妹,他从小把她照顾到大,一点点看着她从小豆丁长成了大姑娘。
此时此刻蓬勃的欲望是对她的玷污,他无法想象任何一个男人会对着易寒起反应,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但是那里迟迟不能消退,易阳被折磨得有些溃不成军。
终于,他还是妥协了,认命般地将手放了上去。
这是最后一次。
他在心里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