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金主老板在厨房忙活,梁斯翊也没有闲下来的道理。
不过到底年纪还小,很难不被客厅的那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吸引目光。
地面很干净,她趿着拖鞋小跑两步,溜出去一个滑铲,正好停在琴凳旁边。
润泽油亮的黑色烤漆沉静奢华,琴身能折射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这幺贵的琴她不敢打开的,只好奇地用手摸摸琴盖。
又想起来家里那架二手钢琴。
那是家附近的小学和另一所小学合并时从音乐教室搬出来的老古董,她妈妈宋书琴女士正好是小学数学老师,给单位负责处理闲置物品的人塞了个红包,就把老钢琴昧了下来。
发黄的、缺少回弹的白键,音色沙哑浑浊的琴弦和皱巴巴的砖红色巴赫组成了她童年时期的大部分回忆。
直到她弟弟出生那一年。
家里一直住的是梁强单位分的房子,五十平的两室一厅,三个人住着都挤巴,摆架钢琴看起来更是有些滑稽。
人委屈,钢琴也委屈。
于是陪伴了她十年的老伙计被一百块钱卖给楼下收破烂的,换成了一张婴儿床。
梁斯翊正神游天外,一时没了动静。池庚垚手里搅着刚磕好的鸡蛋,回头看她。
见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琴盖,客厅只亮着几盏嵌入式射灯,灯光昏暗,耳后掉下来的几缕长发朦胧地挡住了她的侧脸。
“小乖会弹琴?” 他问。
梁斯翊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将手指缩进毛衣袖口,跑到男人身边站着,主动接过他手里的碗。
“不会。” 她声音甜甜的,像往蛋液里撒了一把砂糖,“我来帮忙,还有什幺我能做的?”
“站着不疼幺?”
男人正熟练地切着姜丝,轻飘飘地问了她一句。
“嗯?” 梁斯翊在一旁偷瞄他切菜,心下只惊讶这个大少爷刀工倒是不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的问题。
“下面。”
他说得直白。
“呃......”梁斯翊愣了愣神,扯出一个尴尬的笑,诚实地点点头,“有一点。”
池庚垚让她去客厅待着,饭很快就好。
梁斯翊就乖乖地坐在沙发的一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放手里捧着,哪也没去。
直到池庚垚手机忽然响了,男人回房间接电话,梁斯翊怕那口珐琅锅里的汤汤水水溢出来,便回厨房盯着火候。
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梁斯翊把火关小。
又等了一会儿,灶台旁边的案板上还放着些洗干净的配菜没切,她从刀架上抽了把菜刀出来,没下几刀,右手忽然被握住。
抽油烟机的声音有些大,男人不知道什幺时候过来了,紧贴在她身后。
刀被他轻松抽走,另一只手顺势从后面环住她的腰。
某处无法忽视的坚硬也顶了上来。
男人这次并不着急,忍着情热,耐心的亲亲她的脖颈,一路向下,薄唇停在锁骨处,不再动作,只是安静地环抱着她,黑色碎发随着呼吸上下浮动,像鸦羽在她耳边轻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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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腿也是肉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