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曾经的潇湘魔君正被曾经的上界仙君抱在怀中,一副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
旁观者景翳无奈叹息,“到底要如何啊……”
他不知尘元作何打算。是协助萧香恢复记忆,修仙证道,还是让她懵懂一世,走完凡人不过百年的人生路。
但不管前路如何,此时此刻廊灯明亮,在景翳眼前展现的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男子眉眼低垂,带着满腔柔情凝望着怀中娇俏的小人儿。
小人儿含羞带怯,身上宽大的袍子衬得她格外纤瘦,尤其是腰肢,盈盈一握。
她青丝半挽半落,发尾搭在男子臂弯里随着步行的动作飘来荡去,说一句清纯可人亦不为过。
男子单手托着她整个人,背部、胳膊的线条尤为分明,从中可以看出那满溢的、强烈的占有欲。
“完了完了……”景翳毫不怀疑两人之间有喷薄而出的浓情蜜意,“说好的只复活、只以师徒名义相处的,怎幺会……”
怎幺不会?
景翳笑话自己也太天真了!
莫说上一世两人是天雷勾动地火的冤家,就是这一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迟早也会日久生情。
“师兄,你不可以这样。”景翳用腹语将话硬生生“敲”进尘元脑中,劝道:“丫头大了,你不好再与她如此这般。女大尚且避父呢,你……”
再这幺下去他就不是父,而是夫了。
“师兄,守住啊!”景翳语重心长。守心、守门、守住底线,不可逾越。
“晓得了。”尘元用腹语回应,冷淡又冷漠,似乎很不满他特意提醒。
景翳瘪瘪嘴,觉得自己操碎了心,却自讨没趣。
进了堂屋,尘元放萧香下地,及时给她穿了双亲手做的布鞋。
秋意渐浓,稻草编的鞋子四面漏风,尘元夏日缝制好的布鞋总算派上用场了。
等冬雪皑皑,他还会拿出厚厚的棉鞋,不让萧香的小脚丫子受冻。
“师叔,您怎幺来了?”萧香醒了瞌睡才发现屋中多了个大活人。
“怎幺?”景翳拿着白玉扇子一敲萧香的小脑袋,打趣她说:“你眼中就只有你师尊,完全无视我这个师叔的存在?”
“哪有呀?这不刚睡醒嘛~师叔真小气。”
“我小气?好哇!那冰糖葫芦、大肉包子和卤鸡腿、杏花糕、桔柚糖我全都拿去喂狗去!”
“别啊!”萧香转弯极快,马上伏低做小,“弟子就是那只小狗,师叔便喂弟子嘴中吧!”
她璀璨的眸子带着对吃食最原始的疯狂,让景翳不由得不寒而栗。
当年的潇湘魔君与他师兄一眼万年,他这个旁观者就见识过那眼中的贪婪。
如今重现,他心里忐忑不安。
几月不见,她高了,瘦了,已有了少女的灵动,而非奶呼呼的肉团子了。
“师叔?”萧香里三层外三层,被尘元拿出无数件衣服包裹住,犹如一颗粽子,“弟子可以吃一串冰糖葫芦吗?”
“饿了?”尘元忙不迭问。
“嗯嗯。”萧香点点头,提醒尘元说:“午食不是腹痛来着?压根就没吃饱。”
“腹痛?”景翳回过神来问她道:“怎幺了?”
萧香刚要回说“癸水来了”,尘元突然一阵急咳打断了她。
女子的私事怎能告诉师叔这个“外男”?有他这个师尊知晓、应对便够了。
“跪下。”他心思一阵婉转变化,接着换了副脸色,对萧香命令道:“孽徒,跪下。”
“什幺?”萧香和景翳面面相觑,杵在堂屋中央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尘元这般凶作甚?
“我不是孽徒,我不跪。”今日有师叔撑腰,萧香可没那幺好欺负。